第二十九章 回到孤寂
近期以虐為主… *** 月回到藏書樓,將門“砰”地一關(guān),完全不理北宮陽在門外的呼喚,只是垂著腦袋,走到梳妝鏡前,望著鏡中的自己,嘲諷地笑了 原來真是灰姑娘,過了午夜,就應(yīng)該回到那殘酷的現(xiàn)實中去,再也沒有王子的愛,也沒有浪漫的故事,更沒有可以期盼的將來,只有黑暗和孤寂,繞了一年,她的夢幻生活落幕了。 鄭重地取下那條蝴蝶蘭項鏈,機械地卸妝、脫掉禮服,在浴缸中放滿水,不開燈,關(guān)上門。 雷在盥洗室的門口不斷徘徊,小家伙向來聰慧,女主人的異常表現(xiàn),讓它很是擔(dān)憂,只能不斷繞著圈子,時不時對著門嗚咽幾聲。 很長時間過去后,雷一向沒精打采耷拉著的耳朵突然機警地豎起,四爪不斷在門上抓撓,只因為它聽到女主人在盥洗室中,撕心裂肺的哭聲,頓時急得又叫又跳。 再過了很久,哭聲漸漸變得微弱,直至完全安靜下來。 門開了,月又恢復(fù)成當(dāng)初不茍言笑,內(nèi)斂沉靜的月。她拖著步子爬上空曠的大床,摸了摸前腿扒上床的雷,沙啞的嗓子,發(fā)出微弱的聲音:“雷,謝謝你陪我這么久,以后別忘了我哦!” 雷偏了偏大腦瓜,似乎在思考女主人的指令,努力了一下,還是乖乖地趴在床邊睡著了。 那時月也睡著了。 得知一切后,從不能接受到面對現(xiàn)實,再到獨自承擔(dān)心碎,最后聲嘶力竭地發(fā)泄,現(xiàn)在她反而覺得平和起來,身體好像都變輕了。 到了下半夜,夢中聽到開門的聲響,她知道是誰,卻忽然覺得頭痛欲裂,根本沒辦法起身,只能躺著。 沒有腳步聲,一如往昔。他的一切都是謎,悄無聲息。 床墊微微下陷時,她才意識到他已經(jīng)近在咫尺,粗嘎低沉,帶著倦怠的聲音,夜一般溫柔地響起,他說:“月,對不起!但我沒有騙你,或者說……選擇了我想要的方式告訴你?!?/br> 頓了頓,似乎在等待她的回答,而她什么也不想說,不能說,頭痛得仿佛要炸開! “早在北宮寧宇娶南宮凌星前,我的母親就已經(jīng)和他在英國見證結(jié)婚了!可他卻做出那樣可惡的背叛,讓我的母親淪為家族的笑柄!所以說我不是私生子,算起來,北宮陽才是私生子!” 又安靜了片刻,他繼續(xù)緩緩道來:“沒有父親會將自己的孩子送到那種地方……而我,一去就是十二年!他是和我有血緣關(guān)系,可我從不承認有那樣一個父親!” 他的聲音有些激動,似乎真的很恨北宮寧宇,但事實上,卻在為他賣命! “月,我需要時間來掙脫這一切。可你知道嗎?在見到你之前,我是怎樣的一個人,你根本無從想像。可北宮寧宇喜歡我那樣,但又怕我失控…你的出現(xiàn)平衡了這一點。開始的時候,我只是抱著好奇的心態(tài)接近你,可后來,卻無法控制地陷下去了!我……我不知道這種感情是不是書里說的愛情,但我真的很喜歡和你在一起,從未想要傷害你!” (將臣啊將臣!你說的多少是真的?恐怕你從頭到尾都沒想過放過月吧?對你沒什么,對月呢?卻是要了她的命?。?/br> 他說的很急,期間還夾雜了幾句不知名的語言,中文表達起來大概如此。 “月,我說過,對你的感覺不是假的,很真實,而且越來越強烈!不要離開我,好嗎?” 他竟然說出如此有違常理的話來!難道他忘了,她是他的親meimei嗎?流著相同血的人想要在一起,是多么的罪惡的想法! 她突然有了說話的勇氣,呻吟:“你是在告訴我,你知道我是你的meimei,卻還要求我那樣對你?!” 她聞到熟悉的體香,是他在靠近。他惶恐不安地貼上她冰冷的臉,問:“我可以要求你那樣嗎?” “不可以!”她堅決打斷,背過臉,同時覺得惡心!想到從前和他在一起的一切,那種應(yīng)該屬于戀人的親密……還有,她甚至想要把自己給他! 簡直是一場離奇的夢! “血緣就如此重要嗎?古埃及,皇室之間全部是近親結(jié)合,而中國也有不少這類事情,為什么我們就不可以?!”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起來。 “北宮將臣,就算你道德感薄弱,也請記住你是我的哥哥!我可以愛你,但不是我們以前的那種,而是親情,你應(yīng)該知道親情和愛情的區(qū)別吧?”她忍著劇烈的心痛,一口氣說完這句話。 “我不知道什么是親情!事實上,什么是愛情也不太明白!但我只知道你很特殊,如果你現(xiàn)在不愿意,我可以等,等到你答應(yīng)我為止!” 床墊輕輕彈了彈,暗夜中立起一個欣長的身影,他靜靜地望著床上的少女,最終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離去。 少女卻再也無法入睡,輾轉(zhuǎn)一直到天明。 當(dāng)窗內(nèi)透過第一絲晨曦時,月才由于筋疲力盡而睡去,枕頭上,是大片大片的淚漬,斑痕點點,觸目驚心。 那一整天她都昏昏欲睡,好像聽到北宮陽的聲音,又好像聽到將臣的聲音,但怎么也醒不過來,再次醒來時,卻已經(jīng)是周一的清晨,生物鐘一響,她便習(xí)慣性地去推身邊的人,卻突然意識到,那人再也不會出現(xiàn)了,他仍在自己的生命中,卻換了一種形態(tài)。 她要極力忍住那種失落與心痛,然后不情不愿地起身,卻看到羊毛地毯上躺著的人,正是將臣! 他仍然睡著,卻緊鎖眉頭,抿著唇,拳頭緊握,成防備姿勢地蜷縮著,就好像受傷的那一次。 她靜靜地望著他,費了很大的力氣去忽略他.可當(dāng)她站在盥洗臺前,望著自己紅腫憔悴的雙眼時卻明白了一個道理 她不能再做以前的那個北宮月了,以前的北宮月心里是干凈透明的,而如今,心卻像烙下了一塊印記,不能去碰觸,也無法抹去,只能將它深深藏起來,只要沒人看見,就可以假裝它不存在! 好在她有著十四歲少女所不具有的堅強與冷靜,日子還要繼續(xù),將臣還要面對,一切……會好起來的!但,前提條件是……忘了他!忘了以前的那個他!忘了那個幫她系鞋帶,抱她入睡,幫她剪指甲,帶給她無限暖快樂的他! 想著想著,淚水又無聲地落下,刷著牙的手開始顫抖,然后喉嚨一陣干嘔,就那樣在盥洗臺中,吐了起來。 這一切,默默站在門口的將臣都看在眼中,深藍色的眸,亦是那樣的痛苦而無奈。但他依舊沒有上前,他知道月在掙扎,應(yīng)該給她一段時間,讓她想清楚。他會一直等,就算要用一輩子,他都會等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