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ōūSHūЩū.ㄨz 第一百五十章 又一個
是夜,月靜靜地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新月,慢慢回味白天發(fā)生的一切。 她知道自己不能離去的不明不白,她知道自己不能撇下那些甜蜜的片段。 如今,她開始有勇氣,有勇氣面對最壞的事情。 和自己的哥哥糾纏,真的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可她怎么會笨到至此不放棄? 她有理由,有機會撒手離去啊! 可她放不下那些片段,更放不下自己失落的心。 但是……要是真相真的令人難以接受,她又怎樣討回自己的心呢? 更糟糕的是,她答應(yīng)了上御冕,而且她也想要平靜幸福,很想要。留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會怎樣選擇呢? 好像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她失去記憶的身體,有著比她更倔強的選擇。 輾轉(zhuǎn)反側(cè),無法入眠。 月開始數(shù)羊,一直數(shù)到第兩百零二只時,她聽到院外面窸窸窣窣的動靜。 習慣性地望向床側(cè),上御冕每夜躺著的小床,卻見到那里此刻是空的 上御冕對她的答復很滿意,滿意到突然決定要連夜趕回日本安排相關(guān)事宜,很放心地留下被他保護已久的她,揚長而去。 臨走前他說:“尊者開了口,我就放心了,等我回來接你?!?/br> 月瞄他一眼,取笑:“我一直以為你擔心我會被狼叼走,沒想到,尊者一句話就打發(fā)你了,早知道,我就早點去找他老人家了?!?/br> 上御冕撇了撇嘴,做出個搞怪的吃人表情,張牙舞爪道:“是嗎?那你現(xiàn)在就在我肚子里了?!?/br> 月翻白眼,確實,上御冕也是屬狼的呢! 從回憶中清醒,耳邊窸窣的衣物摩擦聲更近了,月半坐起來,點起臺燈,等著意外訪客的到來。 走進來的是潔夫人。 她穿著白色的綢緞睡衣,長長的波浪卷發(fā)披在右肩,看到月冷靜的表情竟有些意外,訕笑道:“吵醒你了?”她的眼神卻不像聲音那樣令人信服,月瞧見了,她的眼神里有顧慮。 “您有事嗎?”月冷冷地問。 “嗯,有人想見你?!彼缡钦f,聲音卻愈發(fā)繃緊。 月有些驚訝,只問:“誰?” 潔夫人沒答,只是讓開幾步,她的身后,現(xiàn)出一個黑乎乎的影子來。 那影子從黑暗中漸漸走出,讓月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但是看清楚來人的一剎那,卻讓她感覺到強烈的失落,不是他!而是那夜白發(fā)清秀的男子! 來不及理清自己混亂的思緒,來人已經(jīng)開口說話:“月小姐。”他先是禮貌地彎腰敬禮。 月熟悉這種優(yōu)雅的姿態(tài),那人身上也有。可很奇怪的是,他們明明比天鵝還要優(yōu)雅,卻讓人直覺地感到距離感、疏遠感,仿佛看得到摸不到的海市蜃樓,說是美,卻都是幻影。 月點頭,仍很警惕。 “深夜打擾,只為了請月小姐和我去見Michael,哦,將臣一趟?!蹦凶虞p描淡寫地說,更像是陳述,而非請求。 “如果我沒弄錯,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了,有什么事不能明早說嗎?”月理智地回絕,這樣的時間,這樣的方式,已經(jīng)讓她很沒安全感,就算對象是那人,她也不能容許! “也許要讓您失望了,今晚,必須請您去一趟。”白發(fā)男子皮笑rou不笑地答,聲調(diào)出奇地平緩,好像在喃喃自語。 月直接放棄和他的溝通,轉(zhuǎn)頭對著潔夫人道:“您可以幫我送客嗎?” 潔夫人尷尬笑笑,走上前,握住月的手,定定望著月的眼睛道:“親愛的,恐怕不行,你得和彬走一趟,這非常重要?!?/br> 月注視她的眼睛,很奇怪的感覺,潔夫人的眼睛好像漩渦,有些令人眩暈…… 在這詭異的時刻,一股強烈的睡意涌來,卻令她無法抗拒。漸漸地,身子軟綿綿地落下來,最后聽到的是彬的聲音 “我的催眠起效了?就知道她是個麻煩的家伙,放心,既然Michael相信尊者會做出正確的決定,這次就只是借,很快就送她回來,尊者不會發(fā)現(xiàn)的?!?/br> * 月做了一個夢,一個離奇的夢,夢里是滿月光華照耀下的寬廣海灘,四周是密林林的樹林,它們在月色下顯得朦朧而又幽寂。 密林里走出兩個人影,一前一后,前面的是一黑發(fā)及腰的女子,容貌妍麗,仔細再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名女子竟是年輕稍許的潔夫人,說年輕,倒不是容貌上的年輕,現(xiàn)實中的她保養(yǎng)的很好,一點衰老的痕跡都沒有。 說年輕,是因為她的感覺,那種輕靈舞動的步伐,那種毫無顧忌的笑靨,那種清澈到與如今的她大相徑庭的眼神。少女般真摯,而不是少婦般熟媚的潔夫人,從林子里雀躍歡笑著走近。 她牽著另一個人的手臂,并不斷拉那支手臂,催促前進。 月看清了另一個人的樣貌,天使般完美寧靜。只是很年輕,少年的形容,但后來的優(yōu)雅貴氣卻已形成,是小一號的北宮將臣。 月下的他噙著那種專有的笑容,卻不像月早間見到的那樣冰冷,而是有著淡淡的溫柔,淡淡的隨意。 月的呼吸都因那美輪美奐的笑而慢了半拍,月下的他,簡直是希臘神話中的,媲美水仙的Narcissus。 月感覺,他們似乎很親近。不知為何,卻為這樣的結(jié)論而感到窒息。 只見他們走到海灘邊緣,任海水親吻他們赤裸的腳踝,她的手臂環(huán)著他的頸,不知他那時多大,卻知道已經(jīng)高出潔夫人許多。 她踮起腳尖,視線與他平齊,注視他的眼神是那樣溫柔曖昧,帶著無法言說的憧憬。 可他的眼神只在她臉上徘徊片刻,就飄向遠方,海的盡頭那是明月高懸的地方,波光閃亮。 潔夫人空出一只手,撫上他的臉頰,執(zhí)意收回他的視線,這才戀戀地問:“今天你想學什么?” 將臣淺笑漸深,手臂環(huán)上她的腰,以一種天鵝絨般絲滑的聲音誘惑道:“華爾茲怎樣?” 潔夫人眨了眨眼睛,似乎很高興:“只是我不認為你會有機會用到。” “為什么?”將臣反問,已經(jīng)帶著她輕輕舞動起來,姿態(tài)優(yōu)雅。 “中國人都比較保守,舞會恐怕不是慣例,就算有機會,她能參加嗎?別忘了,她才十三歲哦!還是個小女孩呢!”潔夫人曖昧地答,不過也配合地擺出姿勢,跟著將臣慢慢旋轉(zhuǎn)。 “我會制造機會的,放心?!闭f著,他抬高手,讓潔夫人以手指為中心,旋了一圈。 “你跳的真好?!睗嵎蛉苏f。不是恭維,他們倆在月下的翩翩舞動,確實是天作之合。 “她真的好幸福,有你這樣的哥哥,不但生活上面面俱到,細心體貼,還會這么多討女生歡心的東西……鋼琴、舞蹈、書法……簡直是全能的?!睗嵎蛉俗ゾo他的手臂,戀戀不舍地低語。 將臣澀澀一笑,只道:“也要感謝你,是你教會我怎樣在現(xiàn)實中用上它們,不然她只會覺得我是一臺僵硬的機器,這些都變成固定程序,會嚇到她的。” 潔夫人皺眉,問:“可你的任務(wù)完成的都很好??!聽他們說……當然,就算是島主,也免不了被人評論的啦!別生氣!” 將臣笑著搖頭,示意她繼續(xù)。 “他們都說你是般若島三十年來惟一的血獒,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統(tǒng)治者,當然,你出過的任務(wù)從未有過污點,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讓別的女人為你瘋狂的?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認為自己并不迷人的話,這好像根本行不通,別否認,我可知道你的戰(zhàn)績,她們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wù)?!睗嵎蛉撕闷娴貑?。 將臣的眼光飄向海的盡頭,似乎仍為那月色所惑,笑容也溫柔起來,他不經(jīng)心地問:“你真想知道?” 潔夫人用力點頭。 將臣嘆了口氣,放開了她,轉(zhuǎn)身走入海中,抬頭迷戀地望著月輪,良久,緩緩道:“我的故事并不精彩,聽了之后你會后悔?!?/br> “我想聽?!睗嵎蛉藞猿帧?/br> “……”他靜默,接著,終究啟口,開啟了時光隧道,過往的過往。 ** 準備開講般若島的過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