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日飛升 第4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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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滔天的刀意,在那滅絕一切死意面前土崩瓦解,蕩然無存! “許應(yīng)!” 他再也忍不住,怒不可遏,厲聲道,“又是你壞我好事!” 他心中悲憤,祭起九天十地滅絕仙陣和半口殘刀,便要殺來,吳三四不由分說將他攔腰抱住,向后拖去,叫道:“公子,此獠的魔道法寶厲害,連帝君的仙器都不是對手!我們快走!” 玉川公子被他拖著飛速下山而去,痛不欲生,聲音凄厲,叫道:“許應(yīng),你屢屢壞我好事,我誓與你不共戴天!” 他奮力掙扎,想掙脫出來,與許應(yīng)拼命。 他這輩子,在遇到許應(yīng)之前,一直都是天之驕子,做什么事都很順。在太始大世界時,他光芒萬丈,風(fēng)華絕代,被世人尊為公子,又得到老祖宗帝君的器重,甚至將九天十地滅絕仙陣傳給他,讓他去煉死許應(yīng)。 然而自那時起,便仿佛交了霉運,先是在祖庭被許應(yīng)一道誅仙劍氣刺入混元宮,險些死在劍氣之中,破了他煉死小天尊的大計。 他又被祖庭高手追殺不知多少萬里,狼狽不堪的逃回太始大世界。 到了太始大世界,許應(yīng)又如影隨形而至,在他暗算玄空企圖奪取天道至寶水火混天鼎時,奪走混天鼎! 仙鶴童子帶來帝君的畫卷,讓他來解封大雷音寺鎮(zhèn)壓的古佛,許應(yīng)又從他手中奪走畫卷。 而今,帝君又讓他來取紫幽冥刀,完成一個足以讓他在仙界平步青云的重任,沒想到也被許應(yīng)攪黃。 甚至連老祖宗帝君的刀,也被許應(yīng)劈成兩半! 新仇舊恨,足以讓玉川公子發(fā)狂。 吳三四奮力抱住他,叫道:“公子,從長計議,從長計議??!何必把自己的性命交代在這里?對了公子,還有一半紫幽冥刀!” 玉川公子醒悟過來,強忍悲痛,連忙催動九天十地破魔訣,召回紫幽冥刀。只見那刀柄和上半邊刀身嗡嗡震動,相繼向他飛去。 “呼——” 蚖七不假思索,尾巴一抖,便將金剛琢拋在半空,紫幽冥刀的上半邊刀身剛剛飛過,便被金剛琢吸了過去,啪嗒一聲落地,威力盡失。 玉川公子呆了呆,眼淚鼻涕一發(fā)涌出,嚎啕大哭:“許應(yīng)!賊子許應(yīng)!我這輩子完了,被你毀了!你是我的克星嗎?我上輩子欠了你什么?我誓殺汝——” 蚖七聽他哭得肝腸寸斷,禁不住動了惻隱之心,連忙悄聲道:“阿應(yīng),我做錯了嗎?你聽他哭得這么慘……” 許應(yīng)嘆道:“七爺慈悲,聽不得如此凄慘的哭聲。所以還是送他們上路罷?!?/br> 蚖七催動金剛琢,此琢威能大放,便要收了他們。吳三四知道這銀鐲子厲害,剛才連紫幽冥刀都被收走,連忙帶著玉川公子倉皇而逃。 但金剛琢祭起之后,連天地時空都被鎖定,他們盡管修為強橫,吳三四又是仙人,也難逃金剛琢的威力! 玉壺真人和四大神王也被金剛琢鎖定,眾人身不由己,紛紛跌向金剛琢。 四大神王各自出手,催動天道神通攻向金剛琢,玉壺真人也自施展神通,不是攻向金剛琢,而是攻向蚖七。 他上次被金剛琢鎖定,不得不丟掉所有法寶,金蟬脫殼,但事后回憶這番遭遇,立刻意識到此寶太過強橫,逃脫一次兩次是運氣,不可能次次逃脫。 況且,也沒有這么大的財力。唯一的辦法,便是攻擊祭寶之人,使對方無法祭起法寶,即可逃出金剛琢。 他的神通還未來到蚖七身邊,突然一口大鐘橫身而來,罩在那條大蛇頭頂,層層光幕瀑布般流下。 大鐘飛速旋轉(zhuǎn),光幕上各種天道符文流轉(zhuǎn)不休,只聽鐺鐺鐺的聲響不絕于耳,玉壺真人的攻勢竟然被那口大鐘擋住。 只是鐘壁被打得坑坑洼洼,顯然支撐不住。 金不遺見狀,立刻揮起兩口神刀,刀光如練,舒展開來,圍繞大鐘和蚖七上下翻飛,刀光密集無比。 其他人等也立刻意識到蚖七才是關(guān)鍵,當(dāng)機立斷,紛紛催動神通,向蚖七攻去! 金不遺和大鐘立刻吃不消,許應(yīng)見狀,連忙催動壺天證道經(jīng),將蚖七、金不遺和大鐘挪移出去。 蚖七氣息不穩(wěn),玉壺真人、玉川公子等人立刻從金剛琢的威力下逃脫。 無論許應(yīng)、蚖七等人,還是玉壺真人和玉川公子等人,都如釋重負(fù)。 玉壺真人與玉川公子等人立刻各自施展神通,化作一道道流光破空而去,匆匆逃離。許應(yīng)也催動壺天證道經(jīng),身形流轉(zhuǎn),避開玉壺真人等人攻來的神通,飄落下來。 蚖七收起金剛琢,心有余悸,道:“玉壺真人的確有些手段。阿應(yīng),你剛才怎么沒有動用那口殘劍?” 許應(yīng)搖頭道:“我能調(diào)動殘劍,只是僥幸。那殘劍將紫幽冥刀斬斷,覺得大獲全勝,便不聽從我的調(diào)遣了?!?/br> 誅仙殘劍并非他的法寶,只是受激,這才與許應(yīng)交感,大展威風(fēng)。但展過威風(fēng)之后,才不管許應(yīng)死活,依舊老老實實的懸在碧游宮外的天地之間。 蚖七呆住,想了想,詢問道:“倘若玉壺真人玉川公子他們剛才沒有逃走,而是殺回來呢?” 許應(yīng)舉起半塊紫幽冥刀,示意他張開嘴巴,笑道:“倘若他們殺回來,那么落荒而逃的便是我們了?!?/br> 蚖七張開大嘴,待到許應(yīng)走入自己腹中才頓覺不妥,道:“阿應(yīng),這把殘刀是帝君之寶,若是帝君要收回此寶,會不會把我肚子剖開?” “不會?!?/br> 許應(yīng)道,“我在上面施加十六字封印,鎮(zhèn)住此刀?!?/br> 他將殘刀放在蚖七腹中的天道小世界中,轉(zhuǎn)身走回,蚖七的聲音傳來:“阿應(yīng),十六字封印,不是帝君所設(shè)的封印嗎?他能設(shè),也能解。還有,你的希夷之域也可以收藏此寶,你怎么不放在自己的希夷之域里?” 許應(yīng)走出他的嘴巴,道:“我怕帝君把我肚子剖開。不過你放心,有了我的封印,帝君肯定感應(yīng)不到此刀的具體位置。連具體位置都感應(yīng)不到,他自然無法破解封印?!?/br> 話雖如此,蚖七還是不怎么放心,總覺得他有些不太靠譜。 許應(yīng)登上另一座玄都玉京山,向山頂?shù)哪亲鶎m闕走去,大鐘飛來,努力將身上干癟的地方撐開,道:“阿應(yīng),咱們不盡快離開嗎?若是玉壺真人他們殺個回馬槍的話……” 許應(yīng)笑道:“此一時彼一時,剛才他們還有機會殺個回馬槍。現(xiàn)在,他們沒有任何機會了?!?/br> 大鐘不解。 金不遺仰頭張望,疑惑道:“帝君用紫幽冥刀鎮(zhèn)壓的東西,好像沒有死?!?/br> 大鐘頓時醒悟,玉壺真人等人的確沒有了殺個回馬槍的機會! 許應(yīng)來到山頂,只見宮闕外的門額處寫著“玄都七寶宮”幾字,文字極為古拙,極有神韻。 這座宮殿外還有著巨大的神樹,只可惜已經(jīng)攔腰折斷,但樹樁依舊像是一座小山丘,很是壯觀。 宮中,光芒氤氳,傳來陣陣道音。 許應(yīng)聽到道音,神情有些恍惚,不自覺間又有一段記憶從古老的封印中復(fù)蘇。他看到那個十八九歲的自己走來,從自己體內(nèi)穿過,走入玄都七寶宮。 “古老時代的太上無極虛皇大道君,也不復(fù)存在了?”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傳來,“虛皇道君,我借你寶地悟道,將來必有回報。” 仙界。 帝君枯坐,調(diào)動元神,身后大道如輪,大道輪旋轉(zhuǎn),又有十二道輪貫穿那大道輪,十二道輪之中皆有一個帝君,是他的身外化身。 他開創(chuàng)九天十地破魔訣,但自身早已超越這門功法的范疇,達(dá)到更高的高度。 如今更是修煉到十二道輪圓滿的境地。 帝君沖擊更高境界,但始終境界受阻,難以為繼。 “仙界群仙,人滿為患,仙界的資源也都早就有主。我如今掌握的資源,讓我難以再進一步?!?/br> 帝君嘆了口氣,張開眼睛,幽幽道,“我若是想再進一步,便須得上頭有人掉下來。沒有人掉下來,空出這個位子,我便休想爬上去……” 突然,他心血來潮,不由臉色頓變:“我的紫幽冥刀!混賬,真是混賬!吳三四,白玉川,你們真是不讓我省心!” 他霍然起身,殺氣盈天,隨即意識到不對,立刻按壓住道心中的魔性,跏趺而坐,閉目凝神。 過了片刻,他將道心中的魔性提煉出來,屈指一彈,一道黑光破空而去,墜向下界的嵬墟。 那黑光落入嵬墟,便化作天魔,伺機進入凡間。 然而這嵬墟中天魔遍地,不是祂所能逞兇的地方,而且天空時不時裂開,一道道黑光從仙界飛來,也都是天魔。 仙人們修行過程中斬落的魔性,都被丟在這里。 帝君恢復(fù)平靜從容,道:“小不忍則亂大謀。我盯著上頭,但我下面也有無數(shù)雙目光盯著我的位子,我不能犯錯……仙界,需要有一場大流血,大血洗才能空出許多位子啊。” 三界潮汐,會是一個機會嗎?他心中默默道。 第405章 道樹 三界潮汐,很多人都在盯著這個機會。 而在此之前,決不能犯錯。 “許應(yīng),我便先容忍你一下。” 帝君氣息緩緩平復(fù),低聲道,“四萬多年前,我發(fā)現(xiàn)望鄉(xiāng)臺中的玄都玉京山中,有古老時代的天地大道復(fù)蘇,所以留下紫幽冥刀鎮(zhèn)壓。我用此寶斬斷那里的天地大道,時隔四萬多年,料想此次白玉川前去,可以得到這筆功勞。沒想到卻遇到了你。” 他目光深邃,望向下界的時空。 仙界,是更高等的世界,但是如今仙界正在向凡間靠近。 凡間的諸天萬界聚在一起,如同飄在海面上,星空璀璨,如同海水。 “四萬八千年前,是你喚醒了玄都玉京山中的天地大道,對不對?” 帝君默默道,“如今你卷土重來,在玉京山破壞我的計劃,難道你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往日的記憶?” 他臉色微變,久久不語。 他決不能讓許應(yīng)恢復(fù)記憶,東山再起! 望鄉(xiāng)臺。 玉壺真人、玉川公子等人逃出金剛琢的籠罩范圍,正在望鄉(xiāng)臺中倉皇奔命,玉壺真人突然醒悟過來:“不對,不對!若是許應(yīng)想殺我們,為何不祭起那口殘劍?那殘劍連帝君的紫幽冥刀也能斬斷,他只消將此劍祭起,我們都將在劫難逃!” 玄空玄天也自醒悟過來,玄空道:“他并非不想殺我們,而是不能。因為那口殘劍不在這里,且不在他掌控!” 吳三四和玉川公子也頓時醒悟過來,玉川公子咬牙切齒道:“三四師兄,我們殺回去,先布下九天十地滅絕仙陣,再祭起紫幽冥刀,砍了那條蛇,便可以收拾許應(yīng)!” 吳三四稱是,玄星玄辰兩大神王卻望向玄天和玄空,很是戒備。 玉壺真人呵呵笑道:“玉川公子,大惡人許應(yīng)作惡多端,我們之間的恩怨暫且放下,先除掉他之后再來論個是非曲直,你們意下如何?” 玉川公子道:“好,一言為定!” 眾人正要折返回去,忽然玉川公子心中微動,一張金篆仙箓自他眉心中飛出,傳出帝君的聲音:“玉川,玄都玉京山事不可為,不必前去了?!?/br> 玉川公子連忙躬身下拜,叩首道:“弟子有負(fù)老祖宗的期許!” 帝君聲音從仙箓中傳出:“此事本不怪你,是我考慮不周。當(dāng)年許應(yīng)是我最棘手的對手,讓你去對付他,的確是小覷了他。你未能斬殺七寶宮中的大道,那大道復(fù)蘇,你再去便是送死?!?/br> 不遠(yuǎn)處的玉壺真人聞言,心頭一突,頓時打消回去的念頭,向兩尊神王拋個眼色,悄然溜走。 玉川公子瞥了他們一眼,道:“帝君,弟子等人遭遇仙界玉壺仙人的偷襲,這才進退失據(jù),以至于被許應(yīng)所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