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99 章
”翟辰走進(jìn)來,把卡片遞給他。 “嗯?”高雨笙接過來瞧了一眼,“你怎么沒把他……”話說一半, 眼中的笑意驟然消失。 “你這小名,還跟別人透露過嗎?”翟辰見他臉色不對,收起了調(diào)笑。 “叫他進(jìn)來,看看他說什么?!备哂牦享涞孛蛄艘豢诒『伤?。 這位白律師似乎是見過大場面的人,步履沉穩(wěn),神色泰然。翟辰看得好笑,把人帶進(jìn)辦公室,發(fā)現(xiàn)高雨笙已經(jīng)換了一副模樣。不復(fù)方才的兇光四shè,此刻坐在沙發(fā)上慢條斯理喝水的人,周身彌漫著溫和平靜的氣息。 “坐吧。”翟辰拽了個凳子過來扔到沙發(fā)對面,自己坐到高雨笙身邊,用規(guī)劃的目光審視對面的律師先生,決定一會兒從哪里打起。 “你寫這個是什么意思?”高雨笙將卡片攤開擺在桌上。 白??戳艘谎圩诟哂牦仙磉叺牡猿?,yu言又止。 “我是保鏢,一步也不能離開的,您二位隨便聊,不用管我。”翟辰?jīng)]骨頭似的窩進(jìn)沙發(fā)里,單手搭在高雨笙身后的靠背上,這大概是市面上最囂張的保鏢了。 “我就是你要找的星星哥哥?!卑最I钗豢跉?,直接說了出來。 “噗……”翟辰忍不住噴笑出聲,趕緊捂住嘴表示抱歉,請白先生繼續(xù)。剛才他還想著,也許萬一是高雨笙流落在外的哪個親哥哥,好嘛,真的是來冒充他的。 “我看你,不大像?!备哂牦隙似鸩AП嫔涞睾攘艘豢诒『伤?。 “你還在喝薄荷水,”白睿仿佛沒聽到這句質(zhì)疑,很是感慨地嘆了口氣,取下眼鏡擦了擦,似乎為了遮掩眼中的淚光,“山里人都喝泉水、井水,沒有咖啡茶葉,只能采一把薄荷扔進(jìn)去,消暑解渴。你小時候,很喜歡喝的。” 翟辰一愣,他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diǎn)。從他見到高雨笙開始,這家伙就沒怎么喝過咖啡、茶水,平時喝的都是薄荷水。 山里的確有很多薄荷,村里人時常拿來當(dāng)yào材用,下火止yǎng的。翟辰有一回跟隔壁二狗拍卡片,贏了個漂亮的玻璃瓶子,就學(xué)著村頭麻子爺往瓶子里裝薄荷葉沖水。 沖的是涼水,泡不出什么滋味,哄天賜玩的。他竟惦記了這么多年嗎? 高雨笙沒有接茬,垂目看著卡片上的“天賜”二字:“你這些年,去哪里了?” “我是個孤兒,父母都不在了,警察送我回去沒找到人,就又回了福利院?!卑最2焕⑹亲雎蓭煹?,說話頭頭是道,語速快且穩(wěn),將人不自覺地帶入到自己的語境里。 “咱們山下那個鎮(zhèn)子,叫南碑鎮(zhèn),因為鎮(zhèn)上有個南朝時候立的石碑。村子叫坡上村,因為在陡坡上面?!?/br> 這些東西都是可查的,倒不稀奇,稀奇的是,這人竟然能說出小時候的一些細(xì)節(jié)。 “你記不記得咱們養(yǎng)的雞?”白睿像是回憶起了什么美好的事,眼中滿是溫柔。他長得還算英俊,常年做律師打扮得比較嚴(yán)肅刻板,突然笑起來仿佛鐵板上開花,好看是好看,就是浮于表面有些不真實(shí)。 翟辰聽著聽著就走了神。 那時候,翟辰跟著的那戶人家,不像高雨笙那個駝背養(yǎng)父那么變態(tài),是一對比較樸素老實(shí)的夫妻,比較勤勞。春天的時候趕集買來一筐小雞,用軟籬笆圈在院子里,讓翟辰看顧。 毛茸茸的小黃雞很是有趣,擠成一堆“啾啾啾”叫個不停,充滿了活力。翟辰?jīng)]見過這么稀奇的東西,立時叫了小天賜來一起看。 天賜也沒見過這個,好奇地伸出一根手指,想摸摸小雞仔。那小雞突然回頭要啄他,嚇得他立時縮回了手。 “不咬人的?!钡猿阶テ鹨恢恍‰u塞到天賜手里。 小天賜被嚇了一跳,但哥哥給的東西又怕摔壞了,就堅持著沒有扔。發(fā)現(xiàn)它真的不咬人之后,又高興起來:“小雞雞,我是天賜,你叫什么名字?” “這個長大了,就會變成大雞雞?!钡猿阶诘厣希弥戳祟伭系男渲o小雞屁股上畫圈,這是那便宜爹媽去地里之前jiāo代他的,畫上標(biāo)志防丟。 “變成大雞雞做什么?”天賜捧著小雞給哥哥畫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