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7 章
桌前,才發(fā)現趙士衡又連續(xù)發(fā)了好幾條信息來。 “唐小姐,請問陳易生如果找到房子提前搬走,你會按天數退租金吧?” “唐小姐,不好意思,你不愿意退也沒關系。如果陳易生提起來,能否請你先按天數退給他,我再補給你。此條可為證?!?/br> “或者我先打給你,請放心。我并沒有別的意思。” 唐方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斷定這兩人要么是大哥和馬仔的關系,要么是基情可疑。出于對探險家的尊重,唐方難得讓步:“如果房子無損jiāo接清楚,在水電煤應付款結算完畢后,會按日期退還租金。”當然前提是陳易生負責解決了違法改造的問題。 “太好了,謝謝。” 唐方順手保存了趙士衡的號碼,給他加了個定語:嘎子噶眼小狼狗。 殊不知趙士衡也早就給她下了結論:門檻精到九十六。 萬里之外的陳易生正躺在后勤房車里睡得迷迷糊糊的,左臂吊著的雪白石膏上,黑色記號筆寫著的一排手機號碼格外醒目,旁邊三個極其工整的仿宋體中文字像是印刷上去的:女神經。枕邊老式的諾基亞手機閃了閃,滑過趙士衡發(fā)來的短消息。 “易生:禹谷邨只談下來續(xù)租三個月,租金略漲了一點,我已經付清。她的確沒提裝修補償的事。下周云南的馬總來滬,你年前約了他去禹谷邨看設計和材料的,勿忘?!?/br> *** 臨下班前,老板鐘小姐突然讓唐方去她辦公室。 辦公室的磨砂玻璃門敞開著,膠囊咖啡的香味四飄。往期雜志的封面照和精彩chā畫手繪稿掛滿了一整面墻。唐方敲了敲門。 “來來來,fang,喝杯咖啡。”穿三宅一生絕非女魔頭的鐘小姐笑盈盈朝唐方招手。 鐘小姐也是上海人,八十年代移居香港讀中學,考去日本讀大學,和唐方的嬢嬢唐歡是同學,后來又去英國進修了兩年,留在了lun敦工作,持一口正宗lun敦腔英語。 她不能容忍員工沒有英文名,給唐方列了些很洋氣的伊莉莎白、維多利亞等等供選擇,嚇得唐方索xing用拼音做了英文名。鐘小姐自己呢,是要求員工稱她miss g的,要是有不會看山水的喊她miss zhong,她總要溫柔地糾正過來。那溫柔的眼神里帶著一種無奈的寵溺,誰也不能誤會成居高臨下的輕蔑。 miss g平時說話總會夾雜著英文單詞,搞得唐方剛進公司時還特地去英孚報了個英語班,幸好一段時間后發(fā)現沒什么她聽不懂的英文詞匯,才松了一口氣。這當然也要多謝鐘小姐因為唐歡的原因對她一向照顧有加。 有一次同事聚會結束,鐘小姐難得喝多了幾杯,不知怎么在車上對著唐方傾訴起來,上海話噼里啪啦往外冒,跟水開了似的頂得鍋蓋別別跳:“糖糖啊,儂格能蠻好,出去有撒好啊??次?,拿著香港護照,在香港呢,算是上海人,去英國呢,就是殖民地的奴隸,二等公民都不算。回來上海了吧,又被當成港巴子。親眷朋友?拿我當沖頭斬。嗦嘎(索xing)像你嬢嬢,出去了就勿要回來,就是會得孤單哦,總歸啊沒勁格……” 代駕唐可夫司機不知道說什么好,擔心她喝醉了吐,停紅燈時候扭頭看了鐘小姐一眼。南京西路一路的星星霓虹燈落在她靠在車窗的半張臉上,一閃一閃亮晶晶,把惆悵襯得更疏離了些,和周遭的一切好像隔了層看不見的罩子。 從那以后,鐘小姐堅持讓唐方喊她kelly。唐方工作上更謹慎了些,偶爾聽到同事背后說鐘小姐的八卦就避而遠之,漸漸被同事蓋上了關系戶和老板心腹的雙重印章。 “謝謝。”唐方坐到她辦公桌對面,看到咖啡杯邊上的水晶小碟子里還有四塊蘇打餅干。鐘小姐細心是真細心。 “忙得沒吃飯吧?!辩娦〗惆研〉油葡蛩骸案遄觨k,不用改了。你直接發(fā)給kevin排版,下周催一催rose的chā畫。” 唐方也不同她客氣,一邊吃餅干一邊等她發(fā)話。 “對了,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三年前alex作東,在東京塔下的とうふ屋うかい。能請到你這樣的靈魂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