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會跑去永定，就是因為隴縣有付祿遠(yuǎn)壓著他，他做不大，所以才走。付祿遠(yuǎn)他又不是個傻子，對其中緣由心中肯定清清楚楚，只是礙于利益裙帶關(guān)系，不便挑明，但憑著他那個小人xing子，定是早就對侯才良不滿于心的……”

    薛延贊嘆道，“不錯。”

    胡安和眼睛亮亮，tiǎn唇問，“咱們下一步怎么辦？”

    “等機(jī)會。”薛延展了展臂，冷哼一聲，“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要弄就往死里弄，不要拖拖拉拉不成樣子?！?/br>
    胡安和眉開眼笑，猶如吃下一顆定心丸，也忘了剛才薛延拐著彎罵他的事了，高高興興地繼續(xù)吃飯。

    又過三日，到了小年。

    薛延和胡安和商量著與他換一日的班，空出一天時間來，帶著阿梨滿大街溜達(dá)買年貨。今時不同往日，兜里有錢了，買東西都比以往要爽快許多，薛延沒有那個為了幾文錢斤斤計較要講價的習(xí)慣，況且大過年的，誰都不容易，他也樂得利落些，皆大歡喜。

    阿梨跟在他身邊，也沒管薛延的大手大腳，笑盈盈的，隨他開心。

    馮氏臨走前將要買的東西都列了個單子，照著買就成了，大多是吃的，雞鴨魚rou，還有做粘豆包要用的黃米面。東西零零散散的，每樣都不多，但提在手里卻是慢慢一大把。薛延將輕巧的物件留給阿梨，剩下的自己一手提了，另一手緊緊拽著她的，生怕集市人流密集，弄丟了她。

    昨夜下了鵝毛大雪，今個天放晴了，雪卻還沒化，踩在腳底下咯吱咯吱響，阿梨穿著厚襖子，系著圍巾，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只剩雙黑眼睛露在外頭。集市嘈雜，叫賣聲不絕于耳，阿梨聽不見，但還是能從人們喜氣洋洋的臉上瞧出熱鬧來，歡喜地左看右望。

    薛延牽著她的手，十指相握，牢牢抓著，笑著看她興奮樣子。

    前頭有個路邊攤子，一個年輕男子坐在旁邊，他穿一身鼠灰色大棉襖，兩手jiāo叉塞進(jìn)袖里，兩頰凍得通紅，笑著招呼過往路人看看他的東西。阿梨好奇，拉著薛延過去看，走近了，卻被他賣的東西嚇了一跳。

    一張白色麻布鋪在地上，上頭擺了大大小小十幾顆鮮紅yu滴的石頭，形狀千奇百怪，最漂亮的一顆竟是顆雞心形。

    男子熱情地介紹著，“姑娘，你隨便挑，我這都是從南邊運過來的上好的雞血石，要不是我家掌柜的和小姨子跑了拖欠我工錢，家中母親又病重急需銀子，我才舍不得拿著這些寶貝便宜賣。這些大的只要三兩銀子，小的一兩就賣，原價可都是幾十兩的上好雞血石！”

    說到動情處，他還耷下眼皮，硬生生擠出了兩滴淚，“殺千刀的掌柜的，我祝他和小姨子不得好死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薛延笑瞇瞇蹲在一邊看他演戲，又挑了幾顆石頭看了看，扔回去道，“得了吧，還真以為挖出幾塊紅色的石頭就叫雞血石了，欺負(fù)我們鄉(xiāng)下人沒見識？”

    那男子臉色一白，隨后急急辯解道，“你可別瞎說，我這都是從大理運過來的，質(zhì)量上乘，以前都上奉給皇家做貢品的！”

    薛延“唔”了聲，“編，你接著編?！?/br>
    “……”那男子惱羞成怒，一甩袖子道，“你到底買不買，不買趕緊走，別擋著我做生意。”

    薛延歪頭看看阿梨，問，“想要？”

    姑娘家總是對這種精致漂亮的物件毫無抵抗，阿梨伸手摸了摸，咬唇?jīng)_薛延點點頭。

    小販挺高興，搓搓手，“那你們要買幾塊？”

    薛延懶洋洋道，“一塊得唄，又不是饅頭，不能吃?！彼籼魭x了最好看的那塊，問，“三文賣不賣？”

    “……”小販臉上的笑容漸漸僵住，“你殺了我吧?！?/br>
    “我殺你干什么?！毖ρ影櫭?，“太少了？那七文？”

    事到如今，小販也不求能賣什么幾兩的高價了，他咬咬牙，比了個數(shù)，“二十文！”

    薛延緩緩道，“就一塊破石頭……”

    那人喉嚨一噎，緩了緩道“十文錢，不能再少了！”

    阿梨眨眨眼，期待看向薛延。

    薛延樂了，從兜里摸出十個銅板扔過去，“成jiāo！”

    阿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