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59 章
母xing狠,既然撕破臉,便就原形畢露,一文錢都不肯讓他帶走,阮言初什么也沒說,只帶走了母親留下的一對耳墜子。 耳墜子是桃花木做的,不值錢,舅母冷哼一聲,轉(zhuǎn)身進屋去了。 阮言初不知道阿梨在哪里,只聽說了當(dāng)初的牙婆子是往北走的,便也一腔孤勇向北去了。他身無分文,給人做過工,寫過字,除了討飯,什么苦累都吃了,好不容易到了寧遠,最后還是落入了壞人手中。 后來的事便就沒什么好說的了,他最開始時候咬死了牙不肯松口,但那群人手段了得,威bi利誘,又一頓du打之后,阮言初半躺在地上,想著這樣下去根本不是辦法,不如將計就計,便就順從了。 賣茶葉是他接到的第一個任務(wù),他偷偷扯了半張紙,用炭筆寫下這里的位置,又摻了些發(fā)霉的茶葉,終于使得東窗事發(fā),這些騙子陣腳大亂,阮言初也得以趁機逃出來。 后來遇到了小結(jié)巴,而后就到了這里,見著了阿梨。 辛酸苦辣半年多,但到了嘴里,便就只剩下輕描淡寫幾段話。 阿梨伏在薛延懷里,手里捏著剛剛?cè)钛猿踹f給她的那對墜子,泣不成聲。 阮言初知道了她聽不見,又見她哭成這個樣子,心里疼得像是針在扎,他抿抿唇,有許多話想要與阿梨說,但到了最后,只匯成一句輕輕的,“姐,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br> 阿梨哽咽看著他,拼命點頭道,“好?!?/br> 永定的官兵效率很高,那幾個騙子到底還是被抓住了,城門的戒嚴(yán)解除,他們沒再多留,吃了早飯后便就駕車回了隴縣。 到家時候已經(jīng)第二天中午,薛延將胡安和攆回酒樓去,自己則帶著兩個少年將廂房重新拾掇了一番,里頭亂七八糟的雜物都運出去,又新起了張炕。 廂房不大,但收拾一番后也顯得寬敞明亮了,阿梨和馮氏到街上買了幾件新衣裳,還有些臉盆面巾等雜物,規(guī)規(guī)整整擺到墻角,瞧著極有生活氣息。 炕是新砌的,一時半會還沒法住人,薛延便就讓阮言初與他擠一擠,阿梨去和馮氏住,湊合著過幾天。 連著累了兩日,一家子都累壞了,早早睡下。 雙喜臨門,第二天的時候,胡安和又從衙門帶來了個好消息。 侯才良以往的貪污受賄之事敗露,被押解進京,雖罪不至死,但后半輩子怕是見不著牢外的太陽了。 付祿遠已經(jīng)半癱在床上,哪里也去不了了,朝廷念他是幾十年的老官員,雖鑄成大錯,但也沒做過什么殺人放火的大惡事,便網(wǎng)開一面,只除了官職,再收了他幾乎全部的錢財?shù)姆孔?,免了牢獄之災(zāi)。 付祿遠一共十一房小妾,平日里三進三出的大宅子住起來都擠得發(fā)慌,現(xiàn)在房子沒了,幾十口人住在一處小偏房里,大夫人倒是還能單獨住一間,剩下十個妾室便就期期艾艾地住了個大通鋪。 炕就那么長,又冷又硬,女人們半夜里連翻身都難,日子過得苦不堪言。再加上付家已經(jīng)家財散盡,幾個兒子也都沒什么本事,翻身再無可能。付祿遠糟老頭子一個,嘴歪眼斜連句話都說不利索,女人們大多還年輕漂亮著,怎么肯受這樣的委屈,尋了個夜黑風(fēng)高的晚上,卷了剩下的所有珠寶首飾,偷偷跑了。 短短幾日之間,原本在隴縣名噪一時的付家便就徹底塌了。 剩下八個敗家得各有千秋的兒子,一個成日里只會哭天抹淚的老fu人,還有個半死不活的付祿遠。 百姓在茶余飯后又有了談資。 胡安和往地上呸了口,惡狠狠道,“人在做天在看,因果輪回自有報應(yīng)?!?/br> 薛延沒他那么義憤填膺,翹著腳窩在凳子里頭懶洋洋地翻翻賬本,又掀了眼皮看了看旁邊縫衣裳的阿梨。 那意思很明顯,“要不要做點好吃的慶祝一下?” 阿梨察覺到他的視線,咬斷線頭,彎唇笑了,“晚上吃四色丸子湯,再烙些南瓜糯米餅,好不好?” 薛延心滿意足,頷首道,“好?!?/br> 話音落,屋子便就靜下來,夫妻這么久,一顰一笑都能猜出對方的意思,默契早就已經(jīng)融入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