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的苦情劇本呢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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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宴驚回頭看她一眼,正色道:“夫人大義。” 李夫人嚇得連連擺手:“這算得了什么大義?我那鋪子本就正缺人手,不過涓滴之勞罷了,哪比得上兩位仙師如此辛苦,為霧隱鎮(zhèn)斬妖除魔?” “善舉何必分什么高低?何況,是你和我?guī)熃憔攘苏麄€霧隱鎮(zhèn),”薛宴驚笑道,“那些鬼物所謀甚大,若非你及時通風報信,師姐又心細如發(fā),它們怕是會在不知不覺中占據(jù)整個鎮(zhèn)子,甚或逸散開去,禍害了整個中州……” 說到這里,冷于姝與她對視一眼,皆是神色凝重。 那幅畫面想想就令人恐懼,身邊人一個接一個被替換,而幸存者一無所知,只能等著一步步地被蠶食殆盡,仿佛在打一場一開始就無望的敗仗……在場眾人都是不寒而栗。 更可怕的是,薛宴驚此前從鏡子里薅出了一只和她生得一模一樣的鬼物,從這段經(jīng)歷來看,這東西對修士竟也有效果,只是尚不知它僅能簡單模仿修者的外貌,還是連帶修者的實力也能一并盜取。 他們更不知道,霧隱鎮(zhèn)到底是不是起點,這世上會不會有其他的城鎮(zhèn)已然被鬼物盡數(shù)替換,化為一座死城。 一行人繼續(xù)乘馬車上路,李夫人盤算著今年鎮(zhèn)子上再沒哪家的孩子考中過舉人、秀才一類,臉上勉強露出個笑容,覺得最艱難的已經(jīng)過去了。 卻不想更沉重的還在后面,到了新的一戶人家,薛宴驚閉目半晌,對眼前眾人搖了搖頭:“我感覺不到那銅鏡的邪氣了。” 李夫人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急急追問:“那還有什么法子去找?要不咱們分頭搜吧?” 薛宴驚嘆氣:“找到也沒用了,里面鎖著的人已經(jīng)魂飛魄散,那銅鏡也只是一面普通的鏡子了?!?/br> 李夫人連忙翻開賬簿,看到半年前銅鏡鋪子剛剛開業(yè)時,這家人是第一個光顧的客人,卻仍是心下不忍,挽了挽袖子道:“我去找找銅鏡,萬一還有救呢!” 薛宴驚沒有攔她,輕嘆一聲加入了尋找銅鏡的行列,李家眾人和趙家夫妻也參與進來,也顧不上避什么嫌,把這家姑娘的房間翻了個底朝天,最終還是李小姐從衣箱底下翻找出了什么,連忙拿給薛宴驚:“仙師,是不是這個?” 薛宴驚看到銅鏡背面的暗記,點了點頭,閉目將手掌貼上鏡面,耗了大量神識去搜尋,不想放過一星一點的希望,最終卻一無所獲,想來這姑娘已然在絕望之中化為了虛無。 冷于姝也嘗試了一遍,在大家期待的眼神中搖了搖頭:“只是一面普通的銅鏡了?!?/br> “……” 薛宴驚扯了塊窗簾,小心地包住銅鏡:“我們會帶回玄天宗再請師門長老一試,只是……” 大家都很清楚,她未出口的半句話大概是“只是別抱太大希望?!?/br> 李家小姐撫摸著剛剛翻找時不小心從衣箱底下扯出來的繡品,從折舊痕跡上來看,像是幾年前繡成的,繡法也統(tǒng)一,大概都是這個房間原本的主人所作,其中一只帕子上繡著小狗撲蝶的圖案,繡工并不太好,但小狗顯得憨態(tài)可掬,分外生動,想必住在這里的原本是一個很可愛的小姑娘。 她握了握拳,突然抬頭問薛宴驚:“仙師,敢問我能不能也去修仙,也去幫忙除掉這些鬼物?!” 李家人聞言都是一怔。好吃懶做的女孩兒短短時間內(nèi)見識了人心百態(tài),如今也要成長起來了。 薛宴驚笑了笑:“過幾日我把中州各個門派招收時間匯總一下寄給你,你去試試吧,若當真有修仙的潛質(zhì),自有宗門肯收你?!?/br> 李家小姐興奮地看向爹娘兄嫂,李夫人上前握住女兒的手:“好,去!娘陪你一起去試!” 李老爺無奈:“你個老婆子,這么大歲數(shù)了,跟著湊什么熱鬧?” “歲數(shù)大怎么了?”李夫人現(xiàn)在看他分外不順眼,“歲數(shù)大就不能嘗試新事物新人生了?就非得天天對著你個糟老頭子生悶氣?” 李家少爺無條件給娘親幫腔:“就是啊爹,您也太迂腐了?!?/br> 李家少夫人故意氣他,也拖長了語調(diào)跟著怪聲怪氣地重復(fù)了一遍:“就是啊爹,您也太迂腐了?!?/br> “……”李老爺知道現(xiàn)在家人都不待見自己,只能訕訕閉嘴。 最終,冷于姝將結(jié)果告訴了這家的父母,至于他們是痛苦愧悔還是松了口氣,都不關(guān)她的事了。 ——— 一天內(nèi)跑了十幾戶人家,待此間事終了,冷于姝趁夜一把火燒了銅鏡鋪子,薛宴驚看著在結(jié)界里燃燒的熊熊大火和兩側(cè)安然無恙的店鋪,不由笑道:“明日周圍百姓起床時,看到獨獨此間化為廢墟,不知又要流出什么志怪傳說了?!?/br> 冷于姝卻又掏出一只上刻“玄天”二字的銅牌,抬手打了道靈力進去,讓它懸于廢墟之上。 薛宴驚奇道:“這是何意?” “告訴百姓此乃玄天宗行事,無需因此慌張;也是警示惡人,冤有頭債有主,有仇就來找玄天宗報,與周遭百姓無干,”冷于姝解釋,“咱們宗門里幾千年的傳統(tǒng)了,沒人對你提起過?” “沒有,大概因為這是我第一次出來執(zhí)行任務(wù)吧,”薛宴驚笑了起來,“我突然覺得,做名門正派的弟子,其實也不錯?!?/br> 自歸來起,這是她第一次用不帶貶義的語氣念起這四個字。 猶記得上一次,她是用這個詞來諷刺仙武門的。 薛宴驚撫摸著自己的宗門腰牌,原來這就是真正的名門正派,趙父上下嘴皮子一碰說起來輕飄飄的,但它其實是靠不知多少年的正義與公道堆積起來的聲名與底蘊。 冷于姝奇怪地看她一眼:“什么叫‘也不錯’,你還做過哪里的弟子?” “沒有,”薛宴驚轉(zhuǎn)移話題,“對了,五師姐,你覺得此次事件是鬼蜮的手筆嗎?” “一定是,”冷于姝淡淡道,“其他地方?jīng)]法聚集這么多這么厲害的鬼物?!?/br> “我還從沒聽說過這種鬼物呢。” 冷于姝看著火燼熄滅,抬手一揮,撤了點火時布下的結(jié)界:“鬼蜮的鬼族分很多很多種,蠶食凡界的方式想必也各有不同。” “它們以前也用過類似的入侵方式嗎?” “聞所未聞,”冷于姝搖頭,“以前的鬼族就是簡單地找人附體,如今多了這些花樣,想來是由于歸一魔尊一統(tǒng)魔界后,那些不服他的魔族流亡去了鬼蜮,鬼族才多了些智囊?!?/br> 薛宴驚沒想到這口黑鍋竟能如此拐彎抹角、迂回曲折地扣到自己頭上,愣了一愣,一時間欲哭無淚。 作者有話說: 第30章30 ◎月黑風高放火天◎ 夜深人靜, 萬籟俱寂。 月黑風高放火天。 一人坐在屋頂之上,一人立在廢墟之中,遙遙相對。 薛宴驚輕聲念著:“歸一魔尊嗎……” 聽小師妹的語氣有些古怪, 冷于姝解釋道:“我也是聽宗門長老分析的,畢竟那些比較特別的鬼物都是這幾十年間才冒頭的。聯(lián)想起來,也的確只有歸一這個變數(shù)。” 薛宴驚不大理解:“鬼族想入侵凡界, 直接附體不就好了, 為何要搞這么多花樣?” “不是所有鬼物都能夠附體, ”冷于姝搖搖頭,“據(jù)說只有比較高等的那一批可以做到?!?/br> “原來如此,”薛宴驚恍然大悟, “鬼族的廢物利用嘛,我懂了。” “這么說……其實也不算錯?!崩溆阪y得露出一個笑容。 薛宴驚坐在屋檐上蜷起一條腿看著她:“師姐, 你真的修無情道?” “很驚訝?”冷于姝反問,“你以為無情道是什么?” “斷絕七情六欲?”薛宴驚亂猜。 “只要是人,如何能徹底斷絕七情六欲?”冷于姝卻也不解釋,“等你長大了就懂了?!?/br> 薛宴驚晃悠著腿,覺得被當成小孩子的感覺很新奇,于是笑了笑也沒有再追問。 冷于姝又在廢墟之上燃了一張祛邪符, 垂眸看著那一星焰火,隨口嘆道:“鬼族已經(jīng)發(fā)展到如今地步,修者卻還在用著千年前的靈符, 眼看著已是對越來越多的鬼物難以起效了。” 薛宴驚張了張口, 本想說讓自己來試試改良靈符,轉(zhuǎn)念一想, 這新型鬼物是歸一魔尊流放出去的魔族搞出來的, 克制它們的新型靈符又出自她手, 豈不是一份錢兩頭賺?她有些哭笑不得,打算今后多出些任務(wù),看看能否接觸到更多鬼族,再去探索對付它們的法子。 “鬼族廢物利用以后,想必就更難對付了,高等的那一批打頭陣,與修士正面對敵,”薛宴驚分析,“而原本無用的那一批,可以派出來無聲無息地侵吞凡人。” 凡間乃是修界的基礎(chǔ),若凡人被吞噬一空,修界豈非變成了空中樓閣,浮寄孤懸,岌岌可危。 “嗯,有些麻煩,”冷于姝應(yīng)道,“這批銅鏡鬼明明算不得高等,我的探查符偏又探它們不得?!?/br> “想來這種鬼物此前一直是廢物那一批,壓根沒離開過鬼蜮,”薛宴驚挑眉,“所以符修創(chuàng)造靈符時,并未考慮過還需要對它起效?!?/br> “有些道理,”冷于姝孤身立于夜色之中,身形愈顯清寒,她抬眼看向薛宴驚,“下個任務(wù)還想跟來嗎?” “想!” “其實你差不多可以獨當一面了,”冷于姝點點頭,“不過為求穩(wěn)妥,再跟來幾次也好?!?/br> 薛宴驚乖巧應(yīng)是。 冷于姝打發(fā)她:“你先回去交任務(wù)吧,順便把領(lǐng)到的靈石分一分,我再去周邊的幾個城鎮(zhèn)轉(zhuǎn)轉(zhuǎn),看看有沒有開設(shè)過類似的銅鏡鋪子。” 薛宴驚抬手甩出一幅中州輿圖,在上面圈出周邊十幾座城鎮(zhèn):“一人一半好了,我負責這邊,師姐負責另外半邊,如何?” “可以,”冷于姝并不與她客套,“若你回去得早,就順便將下一個任務(wù)挑選出來好了?!?/br> 見師姐將如此重任交給自己,薛宴驚御劍騰空,笑著對她揮了揮手:“定不負師姐所望?!?/br> “……” 薛宴驚掃蕩了幾個鎮(zhèn)子,并未再發(fā)現(xiàn)什么邪物,只捉到一只剛剛化形的小鹿妖,它是誤闖入城鎮(zhèn)的,尚十分懵懂,被她提著領(lǐng)子放歸了山林。 回到玄天宗后,薛宴驚第一件事便是抱著那枚毫無動靜的銅鏡,去請教了師門諸位長老,眾長老對她客氣者有,冷淡者有,卻無一例外地盡心幫忙探查了銅鏡內(nèi)部,最后又遺憾搖頭,告訴她已然沒救了。 縱然不出意料,薛宴驚仍是心下一嘆,端詳著手里銅鏡,暗想著下次路過霧隱鎮(zhèn)時,要不要把它埋在被害姑娘的墓前,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她大概不會愿意看見這腌臜玩意兒。 薛宴驚搖了搖頭,前往宗門內(nèi)潛龍殿去交任務(wù),從執(zhí)事弟子那里領(lǐng)來了一袋子靈石,順便問了一句:“敢問師兄,執(zhí)行任務(wù)時殺死凡人會有懲罰嗎?” 執(zhí)事弟子很忙,頭都沒抬道:“會?!?/br> “那……如果是對方主動要我殺的呢?” 執(zhí)事弟子終于肯抬頭,帶著滿面的茫然:“?。俊?/br> “……沒事了?!?/br> 薛宴驚打聽過五師姐尚未歸來,又問了該去何處領(lǐng)取新任務(wù)。 執(zhí)事弟子給她指了方向,薛宴驚來到那巨幅懸賞榜前,看著上面貼了密密麻麻的信紙,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第一次來?”一旁正挑選任務(wù)的修士對她友好地笑了笑,指點道,“其實這里大多數(shù)都是報信之人疑心生暗鬼罷了,我偶爾跑過幾次空,上次遇到一個百姓來報當?shù)赜醒覀兌琢藥兹?,發(fā)現(xiàn)是鄰居趁夜偷他家的雞,最后我還幫他把鄰居扭送到官府,說起來倒也算是幫上忙了。還有一次是有人報信他家的嬰孩啼哭不停,怕不是被什么鬼怪附體,結(jié)果我去了一看,孩子就是普通孩子,根本是他不會照顧,我御劍過去一趟就幫人看顧了幾個時辰的孩子,中途實在無趣,還順便幫他家打掃了院子喂了喂他家的狗……總之,你得好好篩選才行。” “多謝?!毖ρ珞@含笑向這位熱心的話癆同門道了謝,飛身而起,這榜單大到甚至要御劍浮空才能將最頂端的信件盡收眼底。 她從頭開始逐一閱覽,這里的信件大都是中州百姓寄來,也有的是百姓求到山下,由玄天弟子記錄下來的。執(zhí)事弟子會先行篩選一遍,將亟待解決的那些信件貼在榜單最中央,若是十萬火急,還會在信紙上嵌上一層靈光,使其光芒燦燦、分外惹眼。 不過這種任務(wù)多的是人接,薛宴驚眼看著執(zhí)事弟子剛剛貼上一張閃著靈光的信紙,便被一位修士匆匆揭走。她一問方知,這種任務(wù)雖催得急,但報酬也會更為豐厚。 她心下好奇,卻也不去搶,只御劍飛在榜單邊緣處細細挑選著,最終抬手揭下一張信紙。這種手段有點像凡間的懸賞告示,揭下信紙就代表接下任務(wù)。 到執(zhí)事弟子那里做了報備后,薛宴驚徑直回到四明峰去探望六師兄,順便把這次任務(wù)得的靈石分了他一份,方源看著小師妹面露贊許:“不錯嘛,第一次任務(wù)就完成得如此迅速?!?/br> 薛宴驚對他炫耀:“五師姐還讓我來選下一個任務(wù)呢?!?/br> “喲,我可從沒有過這種待遇,來,讓師兄看看你挑了什么,”方源笑著接過信紙,定睛一看,奇道,“書生攜妻兒回縣祭祖,發(fā)現(xiàn)老家水云縣多了許多胖子?我們胖人招他惹他了?” “信中也說了,水云縣不大富裕,那里百姓日日下田勞作,五年前即他上一次回去祭祖時尚未見到這許多體態(tài)豐腴之人,”薛宴驚點了點信中某行字,“吸引我的是這里,書生說那些人與其用胖來形容,不如說是像原本的人又在外面套了一層新的軀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