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的苦情劇本呢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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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收竿,待那空空蕩蕩的魚鉤被扯上來時,兩人怔了一怔:“看來下面真的有東西?!?/br> 薛宴驚奇道:“可我并未感受到邪氣?!?/br> 下方傳來一陣低吟,聲音低沉而深邃,還帶著幾分神秘。 “它問還有嗎,”薛宴驚對著洞口吼了回去,“沒有了,我吃光了!” 方源有些吃驚:“你聽得懂?” “你聽不懂?” 方源搖頭,薛宴驚挑了挑眉:“既然我聽得懂,那我下去看看?!?/br> “我們一起?!?/br> “不必,”薛宴驚笑道,“離開前,五師姐應(yīng)當(dāng)對你說過,要多鍛煉鍛煉我獨當(dāng)一面的能力吧?” “鬼靈精,”方源笑了起來,“小心?!?/br> “好?!毖ρ珞@縱身,向著那幽黑的無底洞一躍而下。 方源左右無事,又用魚竿吊了根香蕉下去:“餓了吃香蕉,別吃我?guī)熋茫 ?/br> 片刻后,薛宴驚一言難盡的聲音傳上來:“六師兄,真是謝謝你了?!?/br> “……” “仙師?!?/br> 山洞口響起小心翼翼的聲音,方源回頭,見是元家?guī)兹?,后面還跟著幾位百姓:“你們怎么來了?” 元家母親陪著笑:“仙師,我跟鄰人講了您的事,他們也想來看看,我們在這兒耽不耽誤您二位做事?” “倒是不耽擱,”方源搖頭,“只是萬一有危險……” “有危險我們?nèi)鲅咀泳团?,您放心!?/br> 方源心知元母就是想看看修真者如何行事,想透過他們看一看女兒可能會有的將來,便并未堅持趕人,只提醒了一句:“離遠些,別靠近坑邊?!?/br> 一行人連連應(yīng)是,依言照做。 洞下傳來一陣嘰里咕嚕的低語聲,隨后是噼里嘭啷一陣拆山似的聲響。 方源有些不放心,喊了聲師妹。 薛宴驚很快回應(yīng)了他:“師兄,再來根香蕉。” “它肯吃香蕉?” “沒有啊,是我吃了?!?/br> “……” 不多時,薛宴驚飛身從坑中躍起,一個漂亮的收勢落在地面上,手里扯著一個黑漆漆的人形。 不遠處的村民嚇得一陣驚呼,薛宴驚開口:“介紹一下,這就是你們口中的古神。” “它到底是何物?” “是魔族,”薛宴驚道,“流落在人間很久了,大概是因為我在魔界待過,才聽得懂他的話?!?/br> 聽得一個“魔”字,村民慌亂了好一陣,看到薛宴驚一直扯著它,才壯起膽子問:“它、它為什么躲在這里,是不是要害我們?” 薛宴驚搖頭道:“他從未害過人,這大概就是我并未感受到邪氣的原因?!?/br> “那它每天晚上在念什么?是不是在詛咒我們?” 黑漆漆的人形嘰里咕嚕一陣,薛宴驚替他道:“不是,他是在唱歌。” “唱歌?” “嗯?!?/br> 方源不由奇道:“唱的什么歌?” “小寡婦上墳,光棍漢思妻?!?/br> “……”古神低語原是魔族歌唱,村民們一時不太接受得了這份真相。 看到師兄的表情,薛宴驚又解釋了一句:“他也不太懂這歌的意思,就是覺得調(diào)子哀婉,比較適合表達他的心境?!?/br> “他的什么心境?” “他是被困在地底的,一直在向村民求救?!?/br> 元母茫然:“沒有啊,他何時求救過了?” “就是你們?nèi)舆M去的雞鴨鵝,他在那頭鵝身上拔毛,拔出了個‘救’字,才把鵝扔回來的?!?/br> “喲,”元母一拍腦袋,“我說那大鵝咋還斑禿了呢?” 黑漆漆人形看起來很有幾分委屈,元母又一回憶:“那也不對呀,也沒人看出來那是個‘救’字啊,你是不是不太認字?。俊?/br> 薛宴驚和人形溝通片刻,替他答道:“他是認不全,可能真的寫錯了?!?/br> “這可憐見的,”元母膽子倒是大,短短一會兒竟已不再害怕,反而抱怨道,“那你也不能天天唱歌嚇唬人啊,還沒有半句在調(diào)子上。” “他說,幾個月前,村東頭有戶人家生了個孩子,天天子夜時分哭嚎,分外擾人、擾魔清夢,他才開始唱歌哄那孩子入睡的。” “……敢情你還是好心?!?/br> 眾村民面面相覷,方源也是夢囈般低喃道:“沒想到我就挑中了這樣一個任務(wù)?!?/br> 薛宴驚也是沉默,她跟著師姐出去兩次,都是真刀實劍地滅殺鬼族,救下了凡人性命,沒想到跟著師兄出來這一趟,怎么看其中都透著詼諧和荒誕。 不過元狩村無人傷亡,自也是好事一樁。 她笑著安慰師兄:“我倒巴不得懸賞榜上都是這樣的任務(wù)呢?!?/br> “也對。”方源傻笑一聲,那便說明百姓安居,未受任何妖魔鬼怪侵擾。 只是……他嘆著氣看向那魔族:“我們該拿他怎么辦?” 從沒害過人的妖魔,倒是沒有斬殺的必要。 薛宴驚斟酌道:“若實在沒去處,我可以帶回去讓靈驢幫忙撫養(yǎng)一段時日?!?/br> “……” 作者有話說: 第40章40 ◎嘟嚕◎ “它只是一頭驢啊, 我把它帶回來是給你當(dāng)坐騎的,”方源震聲問道,“你把它當(dāng)什么了?” “……” 不等師妹答話, 方源又頭疼地擺了擺手:“這肯定行不通,玄天宗不許魔族入內(nèi)的。” 薛宴驚心虛,她這位魔尊都在宗門里待了大半年了, 竟不知還有這等規(guī)矩。 “這樣吧, 你先回宗門, 我把他送回魔界,”方源提議,“不能讓他繼續(xù)流落在凡間, 凡人畏懼他的形貌,早晚會起沖突, 待他傷了人,一切都遲了?!?/br> 薛宴驚蹙眉:“師兄你前往魔界會不會有危險?” “問題不大,”方源解釋,“現(xiàn)在的魔界沒你想象得那么可怕,一般不會和修士主動起沖突,我遠遠地把人送過去, 只要不越界,就不會有事的?!?/br> “那我和你一道去吧,”薛宴驚提出, “說不定看到熟悉的景物, 我還能想起些什么?!?/br> “也好,”方源笑了笑, “我們廚修, 最愛和飯桶一道出行?!?/br> “……”倒也不必如此直白。 那黑漆漆的魔族扯著薛宴驚的衣袖嘰里咕嚕地說了一串方源聽不懂的話, 她仔細聽了,半晌嘆了口氣,對師兄道:“他說,他在魔界也是被欺凌的弱小魔族,不想回去?!?/br> 方源反問:“你流落凡間多久了?” 那魔族雖不會說人話,但耳濡目染多年,至少能聽得懂,聞言便比劃了一個數(shù)字。 “一百五十年?”方源點了點頭,安撫道,“不知你有沒有聽說過歸一魔尊其人,自他上位后,魔族內(nèi)部平和得很,大家各司其職,安居樂業(yè),不會再出這種事了。” 那魔族忽然熱淚盈眶,連連點頭,薛宴驚聽他說了什么,眉眼微彎地對師兄道:“他說他有過耳聞,只是不敢相信?!?/br> “別怕,”方源勸慰道,“你回去一見便知,若是我說得不對,你隨時也可以再逃出來嘛?!?/br> 哪有你這么安慰人的?薛宴驚頓了頓,忽地想起什么,連忙問師兄道:“可是……要是歸一已經(jīng)不在魔界了呢?我聽紅鸞圣女說起過他失蹤了?!?/br> “不必過慮,”方源道,“他那種人,必有后手。” 我有什么后手?。垦ρ珞@簡直要為師兄的信任而淚流滿面,畢竟連她自己都沒有這份信心。 看到師妹古怪的表情,方源以為她仍在擔(dān)憂,便繼續(xù)道:“想想看,拼死打下的偌大基業(yè),搏命平定的太平江山,他怎會輕易棄之不顧?雖然外界都說他狂妄恣肆、為所欲為,但他并不是一個不負責(zé)任的家伙?!?/br> “如果他也是身不由己呢?” “那他在身不由己之前,也一定留了后路?!?/br> 薛宴驚只能嘆了口氣:“借你吉言吧?!?/br> 二人向元狩村眾村民提出告辭,薛宴驚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張宣紙,她給霧隱鎮(zhèn)的李家小姐整理中州各修仙門派招收時間時,又多謄抄了幾份,此時遞到了元母面前:“你要是不要?” 元母怔了怔,待意識到那是何物之后,神色遲疑,顯見心下正經(jīng)歷著很激烈的掙扎,半晌后,才咬牙接下:“要!我家艷秋將來若真能像你們一樣,啥都不怕,那多好?!?/br> 薛宴驚笑了笑,給她留下十個上品靈石,不多,但充作求仙的路費足矣。 師兄妹二人正要告辭,又被熱情的村民多留了一日在此吃喜酒,席間因他們拯救了全村人的睡眠問題而連連稱謝。薛宴驚終于吃到了那鍋燉羊rou,方源想起二人關(guān)于燉盤子的討論,頗促狹地看她一眼。 用了酒席,兩人終于帶著那魔族離開了元狩村,方源覺得總是以“那個魔族”代稱不大方便,也不甚禮貌,便問起他的姓名,對方嘰里咕嚕了一大串,方源遂根據(jù)前兩個音將其簡稱為“嘟?!?。 他身上沒有邪氣,用帷帽將面孔一遮便完成了偽裝,倒是方便得很。 方源給三師姐去了封信,便帶著小師妹啟程。嘟嚕的確是個很弱小的魔族,連飛行都要他帶著。連著飛了整整一日,方源也有些疲累,拉著師妹在一處專供修真者休憩的“空中樓閣”打尖。 空中樓閣,顧名思義,便是飄在空中的一處食肆,無根無基,只做修士的生意,有固定的飄浮線路,熟悉于此的修者很容易就能在云層上找到一間。 二人一魔飛身而入,空中樓閣的老板起身招待他們:“半個時辰后樓閣路過火焰山,若想看風(fēng)景,就挑窗邊的位置。” 薛宴驚點頭,依言在窗邊落座,嘟嚕一直在盡量躲避凡人,又被困在山洞下很久,此時張大了眼,透過冪籬略有些貪婪地看著這萬里江山勝景。 恰好窗外鑾鈴響起,他們舉目望去,見一華麗豪奢的車駕在空中馳過,鄰座的修士見了,竟嗤笑一聲:“赤霄宮還在大張旗鼓地尋找他們那勞什子的鳳凰神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