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的苦情劇本呢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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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呢,”女子臉色憂愁,“說好去幫人蓋房子,頂多一個月就回來的,這都過了多久了,家里老小還等著他拿那筆報酬回來花銷呢?!?/br> 屠戶收了她遞過來的銅板,沉默著又給她搭了一塊豬下水。 “這兔子你真不收?”女子打著商量,“我也不多要,您給我換點豬rou就成?!?/br> “不收,你自己拿回去燉了吃吧,我這兒只賣豬rou,”屠戶一指院子里拴著的一頭小鹿,“今兒早上我連襟送了頭鹿過來,我礙著面子買下來了,這會兒正愁怎么吃呢!” 女子繞著那小鹿轉(zhuǎn)了一圈:“這鹿倒是不錯,宰了之后給我勻一碗鹿血唄?!?/br> “我也沒宰過鹿,你要是能幫上忙,我就給你割塊rou?!?/br> “成,”女子應得痛快,“現(xiàn)在就殺?” “也行。”屠戶上前解開繩子,那原本閉目養(yǎng)神的小鹿卻忽地一尥蹄子,踹中他的膝蓋,橫沖直撞地向院外跑去。 女子連忙幫著去攔,擋在門前,那小鹿繞開她,踩著院子里的石磨借力向院墻處躍起,鹿的彈跳力很不錯,要不是眼前這一只四肢運用得不大協(xié)調(diào),興許這一躍真的能成功逃脫。 屠戶罵罵咧咧地把它拖回來,按在青石板上,女子也上前幫忙捆住它不斷亂踢的腿腳,小鹿哀聲叫著,似在求情,瞪得圓滾滾的大眼睛里滾落一滴滴淚珠。 “住手,”薛宴驚適時露面,扔給屠戶一錠銀子,“這鹿我要了?!?/br> 屠戶掂了掂銀子的重量,頓時笑逐顏開:“好嘞,給您殺了還是……” “我要活的。”薛宴驚打斷他。 “好好好,您住哪兒,我給您扛過去?這鹿可不大老實?!?/br> “不必,把繩子解開就好?!?/br> 屠戶依言照做,小鹿似是明白薛宴驚在救它,不再掙扎,乖乖地躲去了她身后。 一旁的女子沒能分到鹿rou,無奈地抱起兔子要離開,薛宴驚將她攔住,也扔給她一錠銀子:“兔子賣我?!?/br> “好!”女子生怕她反悔,連忙把不斷掙扎的兔子塞給她,揣著銀子匆匆走開了。 薛宴驚帶著一鹿一兔,走到巷尾無人處,才停了下來。 “別怕,”那兔子整個身子都在發(fā)抖,薛宴驚把它捧到眼前,和它對視,“你是不是……人變的?” 這猜測略顯大膽,兔子腦袋動了動,看起來像是一個點頭。 兔子自然是不能說話的,薛宴驚想了想,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取出筆墨,給兔子爪爪蘸了墨汁,讓它在紙上隨意發(fā)揮,講一下此事來龍去脈。 那兔子在紙面上別扭地揮舞前肢,半晌后,薛宴驚看著那一片亂七八糟的墨跡,奇道:“難道是我想多了嗎?你們并非由人變幻而成?” 兔子激動起來,小鹿也焦躁地跺了跺蹄子。 薛宴驚又想到另一種可能:“還是說,你其實并不識字?!?/br> 兔子羞慚地低下了腦袋。 “……” 作者有話說: 第42章42 ◎中招◎ “死丫頭!”薛宴驚正準備換個方式與兔子溝通, 忽聽得街角某戶人家里有怒喝聲響起,“把你手里的黃狗給我扔出去!飯都快吃不上了,還要養(yǎng)這些東西!” “誰都不許碰她, ”隨即響起的是一個女孩稚嫩的叫喊聲,“她是我娘!” “渾說什么?你娘回娘家了,改日便歸, ”成年男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惱怒, “等她回來聽說你管一只黃狗叫娘, 看她不揍你!” “她明明就是我娘,”女孩子哇哇大哭起來,“爹你為什么不信我?” 隨后笤帚抽打皮rou的聲響、女孩子的哭聲、黃狗的吠叫聲混合在一起, 薛宴驚連忙循聲而去,攔住了那正教訓孩子的男人:“別打了, 黃狗賣我?!?/br> 她掏出一錠銀子扔過去,男子接過掂了一掂,喜笑顏開:“好,你拿走吧?!?/br> 院子里一名六七歲的女孩兒抱著黃狗不肯松手,眼看男子又要發(fā)怒,薛宴驚攔了他, 在女孩兒面前蹲了下來,拿出腰牌給她看:“玄天宗弟子薛宴驚在此,放心, 先交給我吧, 我保證把你娘平平安安地帶回來?!?/br> 玄天宗的名頭實在好用,連這小小的孩童都有聽聞, 那黃狗聞言也安靜下來, 咬了咬女孩兒的衣角, 似是讓她放心。 女孩兒這才點了點頭:“jiejie,您一定要把我娘還給我?!?/br> “一定。” 黃狗眼里泛出些淚光,跟著薛宴驚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薛宴驚在街角停下,再次掏出紙筆,寄希望于這只黃狗能夠識字。 “不好了!”還沒等她給狗爪沾上墨跡,忽聽得街前有人高喊,“王家嫂子跳河了!” 她猛地站起來,一肩扛著小鹿,一手夾起兔子、攬住黃狗,高聲問道:“她人在哪兒?” “河在東邊,”有人給她指了方向,見她轉(zhuǎn)身御劍而起,愣了愣,猜到眼前的仙師急著去救人,連忙又跟在她身后喊了一聲,“仙師,你……那王家嫂子剛剛被人救上來的時候,已經(jīng)斷氣了!” “……”薛宴驚動作微頓,還是直奔河邊而去,萬一人還有救呢?歸來宗門不過大半年,她大概已經(jīng)成為了一名夠格的名門正派弟子,聽聞陌生人有難,第一反應永遠是去救人。 到了河邊,落下云頭,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面色蒼白的陌生婦人緊閉著雙眼躺在地上,有人正要將她抬走。方源也蹲在婦人身側(cè),對上師妹的視線,他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示意她此人已是沒救了。 有位老人在河邊唉聲嘆氣:“這都是造的什么孽???” 方源與薛宴驚對視一眼,上前詢問道:“老人家,敢問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您知不知道王家嫂子為何要跳河?” “我原本在河邊洗衣服,一抬頭就看到她直愣愣地站在上游,”老人聲音戰(zhàn)栗,透露著強烈的不安,“我喊了她一嗓子,她回頭看我,臉上都是淚水,我嚇了一跳,忙問她發(fā)生何事,她說她誤殺了丈夫,現(xiàn)在也不想活了?!?/br> “誤殺?”薛宴驚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兔子,那兔子、黃狗和小鹿也意識到了什么,身子猛地一顫。 “是啊,我再追問,她卻胡說八道起來,不知是不是被刺激得瘋了,”老人搖了搖頭,聲音微弱,“她非要說她的丈夫變成了兔子,她將兔子割喉放血,又剝了皮,轉(zhuǎn)身把刀沖洗干凈的工夫,一回頭,砧板上的兔子變成了她的丈夫,渾身血rou模糊的,喉嚨里咯咯作響,就在她面前徹底斷了氣。” “……”方源閉目,單是想象起那副場景,他便覺得渾身不適,而那婦人意識到自己親手殺了夫君并剝了他的皮,又是何等殘酷?難怪會被刺激到輕生。 連不遠處的魔族嘟嚕都渾身顫了顫。 “她說她本是跑出來求救的,但越想越絕望,她還說不會有人信她,官府也會砍她的頭,我匆匆跑去上游要攔她,還沒跑到那邊,她就跳了河,我連忙喊人來救,未料她死志如此堅決,連掙扎都沒有,就那么抱著石頭沉了下去,”老人猶自不解,“你們說說,她是不是瘋了?這人哪能變成兔子呢?” “老丈,玄天宗弟子在此,”薛宴驚取出腰牌給他看,“有一事要勞煩您。” 老人連忙點頭:“仙師您盡管說?!?/br> “想辦法告訴鎮(zhèn)上所有人,近日不得殺生,一律茹素,直到我們玄天宗調(diào)查結(jié)束。” “……”老人張了張嘴,磕磕絆絆,半晌說不出話來,玄天宗聲名烜赫,結(jié)合剛剛的事,他大抵已是猜到了什么,最終老淚縱橫地鄭重地一點頭,“好,仙師您放心,老身我就算拼死也要攔著他們殺生!” “多謝?!毖ρ珞@又找到河邊參與救人的幾位凡人,使了銀子,請他們沿著大街小巷敲鑼打鼓地去喊玄天宗警示大家近日不得殺生食rou。 幾人不明就里,但收了銀子,倒也把事情辦得妥當。 方源看了一眼小師妹身邊的三只動物:“這是?” 薛宴驚將三人來處一一道明,方源揉了揉眉心:“這次遇見的鬼族實在歹毒?!?/br> 他向來溫和的語氣里,也混上了一絲殺意。 離了河邊,師兄妹二人又徑直奔赴那輕生的王嫂子家中,準備探查一二。 才靠近院門,便嗅到一陣血腥氣,想到里面很可能有一個被剝了皮的凡人,薛宴驚把懷里的兔子、黃狗以及肩上扛的小鹿放下:“你們且在門口等我一等。” 她又看向魔族嘟嚕,后者匪夷所思地與她對視,嘰里咕嚕地反問:“我可是魔族,我怕什么?” 薛宴驚點了點頭,舉步進入院門,踏入的一剎那,她立刻意識到不對,旋身向后躍起,同時向身后的方源高聲示警:“師兄,別進來!” 但為時已晚,薛宴驚感覺眼前一花,天旋地轉(zhuǎn),再睜開眼時,視角矮了很多,抬頭便看到魔族咕嚕的膝蓋,低頭看見自己毛絨絨白蓬蓬的爪子尖。 “……” “師妹啊?!彼牭椒皆吹膫饕?,努力轉(zhuǎn)了一圈身子,卻找不到人。 “六師兄?”薛宴驚傳音道,“你在哪兒?” “在你頭頂,”方源的聲音道,“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br> “……”薛宴驚努力抬頭,但這新身體她不大適應,略作思索,干脆將整個身子翻轉(zhuǎn)過來,肚皮朝天,這才看到上空很高很高的地方有一顆鹿頭,再順著這腦袋向下看去,是修長的頸項,再往下,還是頸項、頸項、頸項,最后是才是鹿的身子。 “長頸鹿?” “嗯?!?/br> “那我是什么?兔子嗎?”薛宴驚看不到自己的全貌,僅憑那一對兒雪白的爪爪做出猜測。 “沒錯?!?/br> 薛宴驚嘆氣:“我不是提醒你別進來了嗎?” “沒辦法,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前腳已經(jīng)變成了蹄子,再退出去,半人半鹿的更驚悚。” “……” “師妹,你還好嗎?”方源聽她不說話了,連忙問道。 “還不錯?!毖ρ珞@踩著飛劍升空,法力還在,問題不大。 方源大概從沒見過一只兔子御劍飛行,呆呆地望了她好一會兒。 薛宴驚踩在劍上,飄進了廚房,房間不大,那副慘狀一覽無遺。 砧板上是個血淋淋的人形,地上卻扔著一張被剝落的兔子皮。 薛宴驚拜了一拜,心下默然道:“我定然會找到始作俑者為你二人復仇?!?/br> 魔族嘟嚕扶著墻根在一旁嘔吐,薛宴驚飄到他面前,她現(xiàn)在無法說話,只能傳音道:“我可是魔族,我怕什么?言猶在耳啊?!?/br> “……” “走吧,我們需要你。” 薛宴驚又飄出院子,憂愁地望了望師兄,又望了望地上的小鹿、黃狗、兔子三人,試圖與他們溝通。 那兔子咕咕叫著,薛宴驚十分驚奇地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可以聽懂,經(jīng)過一番交流,她發(fā)現(xiàn)兔子可以與自己溝通,那小鹿可以與方源勉強互相聽懂一半,而黃狗則完全無法交談。 “大自然奇妙如斯?!?/br> 方源無奈:“現(xiàn)在是感嘆這個的時候嗎?” 兔子和小鹿也說不清自己是如何中招的,如薛宴驚所料,那將兔子抱去屠戶家的女人,正是他的妻子,兔子只道:“我發(fā)現(xiàn)自己變成兔子以后,急得不行,連忙去找家人幫忙,但妻子認不出我,只有我那小兒子,不知為何,只一眼便知道我是他的爹爹?!?/br> “一線生機,”薛宴驚了然,“孩子的眼睛,就是這一次凡人的一線生機?!?/br> 可又有幾人會相信孩子的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