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的苦情劇本呢 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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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他還醒著?” “這是什么問題?”微胖男子奇道,“師父當(dāng)然好好地醒著呢,他還說,若你奪得魁首,別說你惦記許久的那件‘金宮玉闕’了,玄天秘府里的法寶都隨你挑!” “……” “小師妹啊,你可是我們玄天宗這百年來最風(fēng)頭無兩的弟子,”師姐攬住她,“區(qū)區(qū)華山試劍會,定然不在話下?!?/br> “百年?這么說來,我從未被擄走過,也從沒做過什么魔尊?” “尊主!” 薛宴驚猛地抬頭,向聲音來處望去,只見長街盡頭,一銀甲長|槍的女將大步踏過青石板路,在她面前單膝跪下:“見過尊主!” “葉引歌?” “屬下在!” “我們……是朋友嗎?”薛宴驚恍惚間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我是您的臣下,”女將想了想,“不過只要您愿意,屬下也可以是您的友人?!?/br> 薛宴驚看向還在微笑的師兄師姐等人:“你們已經(jīng)知道我是歸一魔尊了嗎?” 眾人含笑點頭:“當(dāng)然。” 薛宴驚愣怔:“你們已經(jīng)知情,卻并不排斥我,還愿意待我如初嗎?” “小師妹你胡說什么?”九師兄玩笑著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有一個這么厲害的師妹,我們?yōu)槟泸湴吝€來不及呢!” “是啊,”六師兄附和道,“師門所有人都為你驕傲?!?/br> “……” 薛宴驚垂下雙眸,掩住了眼底情緒,一步步地后退,轉(zhuǎn)身沖出城門,下一刻,伴著白光一閃,她再次出現(xiàn)在青石板路上,眼前是微笑著的眾人。 “你們……” “薛仙師!”少女清脆如銀鈴般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 薛宴驚回頭,半晌才認出她:“你是……霧隱鎮(zhèn)上的李家小姐!令堂身體可還康?。课覀冸x開后,霧隱鎮(zhèn)上未曾再受鬼物侵擾吧?” “我娘身子好著呢!”對方嫣然一笑,“至于鬼物,不是早就被薛仙師您盡數(shù)消滅了嗎?鬼族都被您帶人覆滅了,哪里還來的鬼物侵擾呢?” “是嗎?”薛宴驚眼神閃了閃,“你怎么會在這里?也是來為我慶賀生辰的嗎?” “嗯,當(dāng)年多虧了您,讓我踏入仙途,如今雖然只是天劍宗的一個小弟子,卻也偶爾能幫忙斬妖除魔,救助百姓,”她笑得暢快,“我夙愿得償了?!?/br> 薛宴驚有些出神:“真好,恭喜你?!?/br> “仙師!還有我!”三三兩兩的聲音在她身周響起。 薛宴驚環(huán)顧四周,見到了元狩村里的元艷秋,那個一心求仙問道的姑娘;見到了百里村中那個抱怨著不想出嫁,和她一道望著屋頂水漬的姑娘,還有其他很多很多人…… 她們手中揮舞著薛宴驚當(dāng)初給的清單和裝路費的袋子,紛紛道謝,說是多虧了她,她們才一個個地踏上了道途,避免了嫁給不愛的人蹉跎一生的命運。 薛宴驚怔怔地望了她們片刻,她們口中種種,聽起來實在美好。 只是……她閉上了雙眼。 薛宴驚并不記得前兩次踏出城門時的景況,只是本能地向那里沖去,她下意識覺得那里應(yīng)該是一個出口。 她再次站在青石板路上,長街分為兩側(cè),一側(cè)是跪拜著山呼尊主的眾多魔族,一側(cè)是微笑著的家人、朋友。 薛宴驚眼神迷蒙:“是要我做出選擇嗎?” 他們都對她伸出手:“你不需要選擇,你可以同時擁有這一切。” “是啊,你可以是玄天宗清閑度日的小師妹,也可以是萬人敬仰的魔尊大人,這并不矛盾?!?/br> 薛宴驚腦子忽然清明了些,垂首一笑:“是嗎?” “宴兒!”一道溫柔男聲響起。 從街角轉(zhuǎn)出來的男子一襲白衣,腰間佩玉,五官深邃,容顏俊朗,手里捧著一大捧木槿花,塞在她懷里,又取了其中開得最燦爛的一朵插在她鬢間:“春已歸來,看美人頭上,裊裊春意?!?/br> 薛宴驚抖了抖,連忙抬手扒拉掉發(fā)間的木槿:“沈滄流?” 眼前的翩翩公子,豈不正是退了她婚事的平沙落雁樓少主沈滄流。 “是我,宴兒,”他想去握薛宴驚的手,被她躲開,“我想明白了,瓊?cè)A山莊的李師妹并非我良配,我還是想與你結(jié)為道侶,永世不分離?!?/br> “這個就有點多余了,”薛宴驚評價,“我十分肯定這不是我想要的?!?/br> 下一刻,一股大力將她向城門口拖曳而去,白光一閃,試圖重新將她的意識拖進混沌。 薛宴驚再度站在青石板上,看著眼前父親、師兄師姐、葉引歌及眾魔族,沈滄流已經(jīng)消失不見,仿佛他從未出現(xiàn)過。 幻術(shù)迅速彌補了它的漏洞,而她每一次通過城門都好似一次重置。 “快過來吧,”清矍男子笑著對她伸出手,等著她握住,“為父給你在酒樓訂了你最愛吃的菜式,待會兒就涼了!” “我父親壓根不記得我喜歡吃什么菜,他其實……與我并不親近,”薛宴驚心底仿佛有密密麻麻的尖刺泛起,卻忽然笑了起來,“我幼時母親早逝,我根本不記得她的模樣,所以你們幻化不出來,是不是?” 眼前眾人笑容一點點淡去。 每一次通過城門,都本該是一次重置,她意志的不斷掙扎卻讓她更加清醒。 薛宴驚看向身旁滿眼狡黠的少年:“九師兄已經(jīng)慘死在魔界,我見過他冰棺里殘缺不全的尸首?!?/br> “……” 她又望向街道兩側(cè)眾魔族和師兄師姐之間的分界線:“沒人能同時擁有這一切,我必須做出選擇?!?/br> “……” 最后是以李家小姐為首的那些女孩子:“凡人能入道者,千中未必有一人。我當(dāng)然希望,我給過路費的姑娘們,全都有修仙的潛力,全部被仙門收為弟子。但世上不會有這么巧的事情?!?/br> “……” “我的確很希望這一切都是真的,當(dāng)然,除了沈滄流那部分,說真的,我那被幻術(shù)攪渾的腦子硬生生被沈滄流的深情給嚇清醒了,”薛宴驚笑了笑,“縱然希冀如此,但有時候也要接受,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居七八……” 人生中縱有些許憾事,那也不是該靠幻想來彌補的。 她手里雀翎挽了個劍花,面上已經(jīng)不見了片刻前的迷惘與錯愕,眼底堅定如初:“何人在此作祟,出來受死!” 作者有話說: 春已歸來,看美人頭上,裊裊春幡——辛棄疾 第56章56 ◎史書工筆◎ 玄天宗, 執(zhí)事大殿。 燕回拿著一封信匆匆拜見了代任掌門:“師叔,大師兄來信?!?/br> 代掌門放下手中書卷,接過信件, 仔細閱覽后沉吟片刻:“你可看過了?” “弟子看過,”燕回也并不隱瞞,上前一步急道, “信中提起小師妹離開青霄山已有五日, 我擔(dān)心她會不會出了什么事, 想出去找找看,那瑯?gòu)窒删皇呛孟嗯c的?!?/br> “別急,稍安勿躁, ”代掌門將手里一本典籍扔給她,“看看這個。” “這是……修界史?”燕回瞄了一眼書封, 這書她入門不過百年時便早已讀熟了,有什么可看的? “嗯?!?/br> 見代掌門如此,知他必有用意,燕回按捺下性子,翻開史書第一頁。 她一目十行,迅速看完前幾個篇章, 略作思索,還以為代掌門是要借這些古時事來提醒她戒驕戒躁,正要開口敷衍他一下, 表示自己受教了, 卻見他搖了搖頭:“繼續(xù)?!?/br> 燕回抿了抿唇,漫不經(jīng)心地又翻了一頁, 片刻后眼神一凝, 有些驚詫地念出聲:“二蛇妖亂世, 幸賴瑯?gòu)窒删?,救世人于危難……不對啊,我怎么記得我年少讀史時,夫子教的明明是萬年前的一位……唔,叫什么來著,好像是什么荷仙?” “還河鮮呢?”代掌門沒好氣,“是清荷仙子!” “對,是清荷仙子除妖救人,”燕回略顯羞愧,再看那史書,反應(yīng)過來,“不對啊,書上怎么就變成了瑯?gòu)窒删???/br> 清荷仙子是一位劍修,因其救助世人,凡人將其奉為仙子,與瑯?gòu)窒删@種真仙路數(shù)不同。 “繼續(xù)看。”代掌門卻并不解釋。 燕回稍稍端正了一下自己的態(tài)度,專注地翻看,半晌后再次讀出聲:“遇歲旱,瑯?gòu)窒删┓ㄖ掠辏蠲駸o數(shù)?!?/br> “嗯?!?/br> “不對,這肯定不對,修界史上,根本就沒有會降雨的修士,那應(yīng)是仙人才有的能耐,”燕回說著說著險些把自己繞暈,“我是說,雖然瑯?gòu)窒删窍扇?,但五千年前他壓根就不在凡間啊……不過我畢竟也沒那么大歲數(shù),沒能親眼目睹那個時代,師叔你親眼見過嗎?” 代掌門頗無奈地看她一眼:“我也沒那么大歲數(shù)!你以為我有多老?” “哦……您看起來不超過兩千歲,”燕回嘴上恭維著,狀似不經(jīng)意地瞟了一眼他的鶴發(fā)白眉,連忙收回視線,“我很久沒翻過這本書了,記不太清,修界史上原本就有這一節(jié)嗎?” 代掌門揉了揉眉心,沒有與她再作什么年齡之爭,只是輕聲道:“我很肯定原本是沒有的?!?/br> 這次不待他再行催促,燕回已經(jīng)迅速翻找起來,半晌后又尋到一處:“逢海溢,幸得瑯?gòu)窒删粕教詈!@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他不是才降世不久嗎?師叔,這本修界史您是從何處得來?” 代掌門單指屈起,在椅子扶手上輕敲兩下:“玄天宗今年剛招收了新弟子,便叫執(zhí)事下山去書局采購回來一批新書,負責(zé)講史的夫子翻看后覺得有異,就直接送到我這里了。” “這是怎么回事?如果此事是瑯?gòu)窒删谝?,那他又是圖什么?”燕回茫然不解,“只是為了給自己博一個好名聲嗎?” 代掌門接過書籍,摩挲著書脊:“我倒覺得,他所圖甚大呢?!?/br> “可是,這能有什么用呢?”燕回覺得有些可笑,“大家都清楚是假的不是嗎?” “對你們這一代興許是沒什么用,”代掌門長嘆一聲,就此不再多說,只叮囑道,“回去轉(zhuǎn)告四明峰眾弟子,這段時間,盡量不要單獨外出?!?/br> “那小師妹……” “我派人去找?!?/br> “是?!?/br> 燕回躬身退下時,聽得代掌門在身后輕聲感嘆了一句“風(fēng)雨欲來啊”。 她心口猛地跳了一跳。 ——— 另一邊,薛宴驚手持雀翎,伴著一聲輕笑,對面父親、師兄師姐、諸魔族統(tǒng)統(tǒng)凝固,一動不動,整片城池瞬間安靜得有些詭異。 一人形在長街盡頭落下,折扇一揚,頗瀟灑地邁開步子。 他明明可以直接落在自己面前的,薛宴驚望了望天,懶得等他裝腔作勢地徐緩走來,抬手一劍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