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的苦情劇本呢 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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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想不通的事不必多想,殺了對方就無事了。 薛宴驚以一個刁鉆的姿勢,挑飛了對方手里三叉镋,斬龍一旋,割破了對面修士的喉嚨,算是給了他一個比較體面的死法。 “薛宴驚!”她忽聽得地面上,傀儡在高聲示警,低頭一望,正見有一位使鞭锏的修士灌注靈力于兵刃,一锏向宴王襲去。原來竟是趁薛宴驚與七人纏斗時,另有旁人悄無聲息地從旋渦里溜了出來,欲直取宴王性命。 這倒是個好辦法,電光火石間,薛宴驚福至心靈,是了,提前殺了宴王,改變了她的命途,她就未必會轉(zhuǎn)世成為沈宴兒,更何談第三世的薛宴驚? 她無從了解時空具體是以何種神秘的方式在運(yùn)轉(zhuǎn),但根據(jù)最淺顯的方式來猜測,宴王死在這里,她薛宴驚大概會立刻……消失。 她決定收回對他們“算不得惡人”這一評價。 宴王再怎么出類拔萃,到底也是凡人之軀,如何挨得了修真者全力一擊? 大概是以為得逞,對面六人臉上已經(jīng)露出了一個笑容。 若換了從前,薛宴驚大概真的救不下宴王,但和瑯?gòu)窒删且粦?zhàn)后,她多了一種能力——瞬息千里。 雙目微閉間,她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下方的混戰(zhàn)之中,擋在宴王面前,一把握住了那柄鞭锏,借力順勢一扯,把對面修士向自己懷里扯來,她面前虛空懸著斬龍金劍,對方顯然并不想試試自己的胸口和這柄聞名天下的劍誰更硬,連忙任鞭锏脫手,急急后退,卻忽聽得噗嗤一聲輕響,不敢置信地低頭,看見自己胸口戳出了一段劍尖,是薛宴驚的另一柄長劍——凌清秋。 薛宴驚掐了個劍訣,將凌清秋收回,見宴王有些好奇的目光從自己面上一掃而過,連忙要躲開她的視線。 此時上方六人也反應(yīng)過來,從空中借著墜擊的力量向她襲來,薛宴驚推開宴王,抬劍架住五道力勁,這才發(fā)現(xiàn)其中一人中途轉(zhuǎn)了力道,一劍把傀儡打得七零八落,想來是在記恨他剛剛的示警壞了他們的好事。 薛宴驚心下也多了兩分怒意,手下劍光暴漲,劍氣織成一道巨網(wǎng),密不透風(fēng)地將六人籠罩其中,幾人合力向其中一個方向同時進(jìn)攻,卻也破不得這道劍網(wǎng)。 薛宴驚傷勢未愈,又強(qiáng)行引動靈力,感受到喉口有翻涌的血?dú)?,她閉了閉目,把這口血壓了下去。 劍氣悍然下壓,六人漸漸覺得喘不上氣來,幾乎要以為薛宴驚想將幾人活生生地悶死在這張網(wǎng)中時,她抬手?jǐn)S出長劍,凌清秋釘穿了旋渦附近悄然摸過來的一位修士,又疾速墜下,于網(wǎng)中來回幾道穿梭。 不多時,劍網(wǎng)散開,其中六人已沒了聲息。 看來十分之一,對付他們,的確是足夠了。 薛宴驚指尖彈出一點(diǎn)火花,將赤霄宮人的尸首和兵刃燃燒殆盡,免得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某樣?xùn)|西無意間改變了歷史進(jìn)程。 “快走!”傀儡高聲喝道,“只要你離開前世鏡,他們就看不到這段記憶,也不能繼續(xù)往這里送人!” 薛宴驚向他的方向邁出步子,想看看他還能不能拯救。 “不必管我!”傀儡散落在地面上的手臂蠕動兩下,爬到腦袋附近,一把將頭顱對著薛宴驚甩了過來,“把我的腦袋帶出去,我就能活!” “……” 作者有話說: 第68章68 ◎碎鏡◎ 薛宴驚臂彎里托著一顆喋喋不休的腦袋, 最后回頭望了人群中的宴王一眼,某個歷史上有名有姓的人物竟然是自己的前世,這種感覺實(shí)在奇妙。 宴王還在人堆中拼殺, 扛旗手始終跟在她身后不遠(yuǎn)處,一道“宴”字旗幟在空中獵獵飛舞,構(gòu)成了薛宴驚對這個時空最后一瞥中的鮮明色彩。 “她也一定會為你驕傲的, ”傀儡只剩下一顆腦袋, 卻也絲毫不影響他講話, “如果她知道你做過什么的話。” 薛宴驚笑了笑,飛入旋渦的動作再無遲疑。 旋渦中是一條一望無際的幽藍(lán)隧道,里面刮著烈烈狂風(fēng), 她溯游其中來到前世時,走得是順風(fēng)路, 才一路順暢,如今要回現(xiàn)世,立刻感受到了勁風(fēng)阻礙,舉步維艱,力道一旦稍稍松懈,便會被狂風(fēng)吹回, 不進(jìn)反退。薛宴驚連眼睛都睜不開,下意識抬手遮眼,片刻后感受到?jīng)鰶龅乃z打在臉上, 這才發(fā)現(xiàn)手上皮膚已被罡風(fēng)吹破, 大一點(diǎn)的口子中已經(jīng)透出骨頭。 若不立刻想些辦法出來,怕不是整個身子都要化成白骨。 傀儡見此也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么霸道的罡風(fēng), 怪不得除了鳳凰神女, 敢進(jìn)入前世鏡者都是有去無回?!?/br> “所以, 鳳凰神女在這里該怎么活下來?”薛宴驚想尋個借鑒。 只是傀儡給出的答案毫無參考意義:“她也活不下來,直接死出去唄,反正神女可以涅槃?!?/br> “……”真是個好辦法。 薛宴驚把靈力撐成盾牌,擋在身前:“就算是真正的神女,被迫遭了這種罪,出去后第一件事怕不是要揚(yáng)了赤霄宮?!?/br> “這讓我怎么說呢?”傀儡抬眼望著她,“他們原本非常篤定你就是神女本人,壓根也沒想逼你進(jìn)前世鏡,是你自己堅(jiān)持要他們驗(yàn)明正身的?!?/br> 薛宴驚欲哭無淚:“這么說還是我沒事找事了?” “嗯,他們盲目地認(rèn)定你是救世的鳳凰神女,你就順勢點(diǎn)個頭,弄點(diǎn)業(yè)火出來唬人,這事兒大概就能這么糊弄過去了。至于帶領(lǐng)赤霄宮走向輝煌什么的,就拖著唄,反正預(yù)言里也沒給出時限,等你徹底養(yǎng)好傷,想離開,誰還攔得住你?哪知道你這孩子就是死心眼?!?/br> “……”薛宴驚手一抖,盾牌被罡風(fēng)刮破一角,在她額角留了一道口子。 傀儡還在滔滔不絕:“也不必灰心,多看點(diǎn)話本,多偷點(diǎn)懶,你就會像我一樣,悟出更多處世的道理。” 薛宴驚把他的腦袋往懷里一塞:“抓穩(wěn)了!” “我用什么抓啊啊啊啊——”在傀儡驚恐的叫聲中,薛宴驚抬手一指前方,心念微動,瞬移出了一丈遠(yuǎn)。 電光火石間,不知多少盛夏繁花、冬日落雪、滄海桑田變幻掠過她的眼。不像是她在時空隧道里穿梭,倒像是歷史伸了個懶腰,把自己伸展開呈現(xiàn)在她的面前。 這種感覺異常玄妙,玄妙到不可言說。 如果不是大腿在這個過程中被罡風(fēng)刮開一道傷口,薛宴驚簡直想多嘗試幾次。 “對啊,你還有這一招,”傀儡冷靜下來,大喜過望,“說不定真的能活著離開這里!” “若是瞬移的目的地歪了些,會有什么后果?” “迷失在另一段時間里?這一次赤霄宮大概就不會好心給你打開旋渦了,”傀儡猜測,“你最好不是在暗示這一招你并不熟練,還有移歪的可能?!?/br> “的確不是暗示,”薛宴驚把話挑明,“我當(dāng)然不熟練,這招才從瑯?gòu)窒删抢飳W(xué)來沒多久呢?!?/br> 一句話再次把傀儡嚇得鬼哭狼嚎起來:“你一定要帶我回去,我舍不得我的小黑屋啊!” 薛宴驚再次使出瞬息千里的法門,站定后,看著被罡風(fēng)斬斷了大半的發(fā)絲感嘆道:“挺危險的?!?/br> “是啊,要是……”傀儡還以為她要停下來和自己聊聊其中危險性,商量個防御措施出來,誰想到薛宴驚就是隨口感嘆一句,感嘆結(jié)束又是一道瞬移掠過了幾丈遠(yuǎn),他只能訕訕地把話說完,“要是割到腦袋就不好了,你膽子夠大的?!?/br> 最終抵達(dá)出口時,薛宴驚失去了及腰的長發(fā)、一只小臂上的全部血rou以及小半截腰腹rou,不過好在人還活著,損失尚在可以接受的范圍內(nèi)。 “瑯?gòu)窒删€是有點(diǎn)用處的,”傀儡失去了天靈蓋,講話卻仍然順暢無比,“我由衷地感激他。” “感謝我的對手嗎?”薛宴驚略作思索,搖了搖頭,“我就算了吧,我的心地還遠(yuǎn)遠(yuǎn)沒有這么善良柔軟?!?/br> 一人、一頭顱從前世鏡中滾落出來,把外面看守的赤霄宮眾人嚇了一跳。 傀儡也吃了一驚,因?yàn)橥饷姹娙说脑煨鸵彩止殴?,赤霄宮主立在前世鏡外不遠(yuǎn)處,胳膊上掛著幾個小童,雙腿分別被幾個弟子抱住,連脖子上都掛了個人,見到薛宴驚出來,這些人才尷尬地放開了手。 薛宴驚掃了一眼滿殿的狼藉,也大致猜出這些人興許是起了什么爭執(zhí)。 赤霄宮主清了清嗓子:“薛道友見笑了,弟子們正攔著我,不想讓我入鏡,怕我犧牲在前世鏡中?!?/br> “你也要入鏡殺我?”薛宴驚滿身的血色,面對這許多人仍然毫不猶豫地拔劍出鞘,“那就請賜教吧。” “我對道友并無惡意,”宮主連連擺手,“其實(shí)我們剛剛起了一場爭執(zhí),因?yàn)槲也⒉徽J(rèn)同他們?nèi)⒀缤?,畢竟……?/br> 險些被連累死的傀儡冷笑:“畢竟什么?畢竟真正救世的是你眼前的薛宴驚,你們把宴王弄死了,瑯?gòu)纸凳罆r你想讓神女頂上嗎?你有萬全的把握嗎?” “沒有,改變歷史的代價太大,我們又何嘗不懂?”宮主承認(rèn),“只是數(shù)年執(zhí)念,眼見終于有望得以圓夢,誰會不想試著拼一拼……道友既已離鏡,我們也不必繼續(xù)站在對立面,放下劍吧,我叫人來給你療傷?!?/br> “不必,”薛宴驚不是很信得過他們,“要我收劍也可以,但我要把前世鏡帶走?!?/br> 薛宴驚自是不會再進(jìn)入前世鏡了,但難保這些人不會想出些歪招,畢竟絕大部分人都有前世,赤霄宮只要多送一些人回到過去,說不定恰好就可以進(jìn)入宴王那個時代,十人不夠那就百人千人,總有成功改變歷史的那一日。 薛宴驚可不想某一個清晨醒來,忽然發(fā)現(xiàn)歷史洪流劈了個叉,神女仍然在世,赤霄宮成了天下第一大派,異族入主中原,而宴王被從史書中輕輕抹去,萬物皆與她曾經(jīng)的認(rèn)知不盡相同,也許連玄天宗都成為了赤霄的某種附庸。 赤霄宮主剛剛經(jīng)歷過大起大落,大概是沒反應(yīng)過來還有這種cao作,頗頹喪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反正放著也沒用了,你喜歡就拿去吧?!?/br> 薛宴驚收了前世鏡,傀儡用腦袋拱了拱她:“能不能把我也帶走?我覺得跟著你闖蕩比看話本更精彩。” 薛宴驚透過缺失的天靈蓋摸了摸他的腦子:“也可以,你能接受被靈驢撫養(yǎng)嗎?” “什么?” “沒什么,你小黑屋里關(guān)押的那些人怎么辦?” 傀儡的五官皺成一團(tuán),顯見是極為糾結(jié),但到底也怕留在赤霄宮被報復(fù):“算了,都放了吧,唉?!?/br> 薛宴驚給自己簡單上了點(diǎn)藥,捧著他一路前往花園,將小黑屋里關(guān)押的話本作者們一一拯救了出來,眾人看著傀儡的凄慘模樣,都以為是薛宴驚把他削成這樣的,遂紛紛拉著她的手,感謝她為自己出了一口惡氣,有人還特地問了她的名姓,再三保證回家后為她著書傳頌。 “別讓那絡(luò)腮胡子給你著書!”傀儡在她懷里尖叫道,“他只會寫艷史!” “……”絡(luò)腮胡子和她對視一眼,轉(zhuǎn)身溜了。 薛宴驚嘆了口氣:“不知我在不久的將來會不會看到一本《風(fēng)流魔尊傳》面世?” 傀儡冷笑:“怕不是魔尊艷史,葉引歌因愛生妒刺歸一,李長亭邀寵歌舞□□花。” 薛宴驚抖了抖:“不要說這么可怕的話!” 她自掏腰包給了路費(fèi),送走了這些可憐的家伙,又任勞任怨地去地里給傀儡挑選新肢體。 “石的木的還是銅的?” “隨你,反正是你帶著我御劍,挑你負(fù)擔(dān)得起的便是?!?/br> 薛宴驚全然沒有高手的自負(fù),聞言立刻挑了套最輕的柳木,給傀儡一一組裝起來。 “天靈蓋不是這么安的,等等,反了,腳腕反了!別給我裝翅膀,那個還沒種好!也別裝鴨蹼,那玩意兒只有下水的時候才用得到!” 薛宴驚按倒他:“我手臂上的rou還沒長出來,不大靈活,你湊合一下吧。” “算了,你先把我的雙手安上,剩下的我自己來……” 兩人一番拉扯,終于艱難地把傀儡拼好,薛宴驚左看右看,頗滿意地拍了拍手:“光潔如新!” 傀儡糟心地看她一眼:“你之前說要靈驢來撫養(yǎng)我,它至少比你靠譜些是吧?” “……” 傀儡將肢體拔蘿卜似的通通從地里拔起來,打包進(jìn)儲物戒,又將靈田折疊起來,收進(jìn)口袋,原來這靈田也是一種法寶,薛宴驚偷眼看到一旁用來施肥的桶里還盛著半桶石漆,想來這就是促進(jìn)肢體生長的肥料。 傀儡忙忙碌碌,看到薛宴驚在一旁對著前世鏡沉思,出主意道:“不知這前世鏡能否看到下一世,要是能想出安全通過旋渦的方法,咱們又可以去未來看看,整理一份接下來幾十年間神器法寶出世的時間地點(diǎn),然后回到現(xiàn)世按圖索驥,那豈不是要發(fā)大財!” 他還沒暢想完,只聽得咔嚓幾聲脆響,薛宴驚已經(jīng)把這玩意砸在地上摔成了幾片,又燃起一把業(yè)火,將銅鏡熔化,取出柄錘子來趁熱打鐵,把它敲成了幾只豎銅條。 “……”轉(zhuǎn)眼間發(fā)財夢碎,傀儡險些以為她得了失心瘋,“你這是要做什么?” “看宴王彎弓射神女的模樣很颯爽,我也想試試弓箭,就打算順手給自己打幾只箭來著,”薛宴驚收起銅條,“看來這東西還得交給鐵匠大師?!?/br> “你一定要用前世鏡來鑄箭嗎?”傀儡的聲音顫抖得險些變了形,“我甚至可以把胳膊腿貢獻(xiàn)給你……”他話音未落,也反應(yīng)過來薛宴驚其實(shí)就是要?dú)У羟笆犁R,聲音漸漸弱了下來。 薛宴驚笑了笑:“不管前生還是來世,也許都不是我們該觸碰的東西,何不過好今生便罷?” “也對,”傀儡呆滯了片刻,輕聲一嘆,“我不想讓他們改變過去,自己卻以為改變未來不需要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