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的苦情劇本呢 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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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擊由我來!”沈滄流也咬著牙站了出來。他與薛宴驚之間早已無私情,此時為的不過是大義。 其他人也是一樣。 李長亭一雙眼毒得恨,把受傷嚴(yán)重和境界不夠的修士全都篩了出去,不許那些一看便知必死的家伙去擋天雷。 如此一來,所有人倒是都在天劫下活了下來,只是傷勢慘重,連劈砍鬼族都再無余力。 轉(zhuǎn)瞬又是六道天雷,血rou橫飛,慘叫連連,還剩下最后三道時,再無人手能扛。 “放手吧!去飛升吧!”大家拼命對薛宴驚喊著,“你總要有所抉擇!” “我不選!”薛宴驚斬釘截鐵,“我要巨樹能量消亡,我要鬼族盡數(shù)覆滅,我要你們?nèi)亢煤玫鼗钕聛恚乙缓笾魇垢冻龃鷥r,我不選,我什么都要!” “……” “好!”有人被她激起了滿腔豪氣,“今日我以此殘軀,填了天雷!待薛道友飛升后,便幫我問一問,幕后主使究竟姓甚名誰!” “閃開!”有人要以命去給她擋天劫,薛宴驚卻不領(lǐng)他們的情,周身靈力一震,把他們通通掀開。 在一片“薛道友”、“尊主”、“宴驚”、“小師妹”的呼喚里,薛宴驚下了決心,一抬手,卻未繼續(xù)催動周身能量去增強防御罩,干脆反其道而行之,撤掉了所有防護。 這是要做什么? 所有人看著她,連呼吸都不敢放大聲音。 薛宴驚抬起右手迎向雷劫,引雷入體,左手瘋狂從樹葉中汲取能量。 她竟是要以自己的身體為媒介,讓兩股力量相斗相爭。 “瘋子……”有人喃喃道。 眾人只看到高空中,薛宴驚身子劇烈地一顫,隨后巨樹的白光與閃電交織,再看不清她的動作。 大家提心吊膽,唯一的好消息,便是有人注意到巨樹之下復(fù)生的新一批鬼族中,有幾個缺胳膊少腿的,聰明人很快便意識到,這說明巨樹的能量在迅速消失,已經(jīng)不足以支撐鬼族的完整復(fù)活。 一道天雷后,又是一道劈下,大家卻覺得剛剛還覺得可怖的雷聲多了兩分親切感——這至少說明薛宴驚還活著。 薛宴驚卻在笑,那句“瘋子”的評價她聽得分明,是瘋子又如何?不瘋一把,如何破局? 她笑得很愉快,因為她真的靠引雷入體與巨樹能量相抗,來抵消了天劫。當(dāng)然,過程中難免帶著錐心蝕骨的劇痛,不過這并不重要。 天雷烤焦了她半身的經(jīng)脈、血rou,巨樹之力再去修復(fù),消亡與生長、死亡與新生,同時在她身上發(fā)生著。 這種感覺很奇妙,薛宴驚只需要護住心脈,讓巨樹的復(fù)生之力發(fā)揮著其作用。 不管幕后主使是誰,見到她可能會毀了巨樹,便急著降下天劫,反倒是弄巧成拙,讓薛宴驚摸索出了一條求生的路。 但將來她還是會殺了這個人,一定,薛宴驚愉悅地想。 復(fù)生之力專注于她,根莖下復(fù)活的鬼族們便越發(fā)不成型,瞎的、聾的、傻的、畸形的皆有之,逐漸再造不成什么傷害。 最后一道天雷,裹著令天地萬物俯首的威勢劈下。 薛宴驚主動迎上,萬物俯首,她偏偏不肯低頭。 雷霆之威、天地之怒,毀天滅地的聲勢下,最后一道劫雷持續(xù)了很久很久。 這些活過百年千年的修士或魔族,突然覺得時間才是這世上最難熬的東西,大家等著這道雷劫散去,等得度日如年。 她還活著嗎?這是盤旋在所有人心口的唯一問題。 待雷聲終于停下,眾人無聲地肅然抬頭望去,只見天地之間云銷雨霽,鬼界的天空呈現(xiàn)出從未有過的一碧如洗。 薛宴驚浮在高空之上,映在大家驚喜的眼簾里,整個人似已煥然一新。她已經(jīng)渡過雷劫,rou身成仙了。 她垂眸對眾人一笑,眼神干干凈凈,不染塵埃。 碧空之下,仙人低眉。 天朗氣清,玉宇無塵,這一幕便定格在記憶中,成了許多人難以忘懷的風(fēng)景。 作者有話說: 第122章122 ◎仙界篇·開啟◎ 雨息風(fēng)止, 微風(fēng)拂來,鬼界的天氣似乎從未如此令人舒適過。 得鑄仙體的一瞬間,所有傷口便即愈合, 缺失的血rou瘋狂生長,重還一個狀態(tài)完好的薛宴驚。 她于高空中俯瞰巨樹,它周身的光芒盡數(shù)褪去, 仍是枝繁葉茂、郁郁蔥蔥, 不過已經(jīng)變成一棵普通的凡樹了。樹根之下, 鬼族的復(fù)生已經(jīng)停止,有幾只僥幸未死的,呆愣愣地看著那停止繁衍的巨樹, 回過神來要夾著尾巴逃竄,眾人卻哪里肯讓這些東西走脫?將他們攔了下來一一殺死。 薛宴驚又看向自己的雙手, 那巨樹之力盡數(shù)灌注進來,一氣把她推到了渡劫期,隨后與降下的天雷達成了平衡,那份能量為重鑄她的血rou而消弭殆盡,并未助她恢復(fù)神功。但人畢竟不能太貪心,這樣的結(jié)果已是僥天之幸。 她的師友站在樹下, 抬頭凝望她,眼神里帶著欣喜與驕傲,夾雜著一絲因即將離別而產(chǎn)生的不舍。 以化神中期進入鬼界, 不過幾日竟得以飛升, 修界史上從未有過這樣的進境速度。大家想用奇跡來形容她,又覺得這個詞有些太輕了。 葉引歌在幫部下療傷, 抽空抬頭看了她一眼, 女將軍喜怒不形于色, 與她對視間,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緒。 薛宴驚正要落下,護送大家一路離開鬼界,天空之中忽然降下一道仙光,散著淡金的光芒,宛若一條金色絲帶,將她環(huán)繞在內(nèi)。 連鬼界的惡劣環(huán)境一時都被點綴得如夢似幻,如畫如詩。 這像是某種祥瑞之兆,有地面上的修士對此行了一個拜禮。 但身處萬丈光芒中央的薛宴驚卻感受不到仙光的神秘亦或神圣,它也并未帶來什么心靈的平靜與寧和,就只是看起來很漂亮而已。 她抬手掐了個法決,世人都說渡劫成功后,將迎來脫胎換骨般的新生,薛宴驚卻覺得她還是原來的自己。 隨著仙光降下,她感受到了一陣無法抗拒的吸引力,將自己向高空中裹挾著飛升而去。 她連忙望向地面上的人,正要說些什么,大家卻似猜到了什么,反過來安慰她:“放心,巨樹能量已然消亡,接下來的我們足以應(yīng)付!你放心飛升去吧!” “好,”薛宴驚笑了起來,想說些什么,卻知已無需再說,她的目光掃過玄天掌門,掃過二師兄三師姐,看到了葉引歌李長亭,又劃過眾魔族,還有沈滄流等人,最終只道了一聲,“后會有期?!?/br> 很多人不解其意,升仙者如何還能與他們再見?但也都下意識答了一句“后會有期”。 上天又降下一道仙樂,仙音渺渺,清脆悠揚,當(dāng)真是天籟之音。 在悅耳仙音與萬丈光芒中,薛宴驚飛升的排場,讓其他人看了,不由心生向往,打定主意要努力修煉,感受一回這萬眾矚目的榮光。 她最后看了一眼山巒與云霧,便閉目消失在浩浩長空之間。 留下樹下眾人,有的心潮澎湃,有的感受到些許悵然。 片刻后,忽有人高聲大笑著打破了沉默:“哈哈哈哈,咱們活下來了,鬼族也行將覆滅,好!” “是了,”大家身體疲累不堪,精神卻振奮得緊,“巨樹已去,我倒要看看鬼族還如何茍且偷生?” 原本眾人都以為自己會死在這里,最終卻取得大勝,這心境起伏,這個中滋味,簡直難以言說,大家只在對視間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歡欣雀躍。 今朝一戰(zhàn),滅鬼族于一役,解決了威脅三界千年萬年以來的痼疾,眾人想必都得以青史留名,此時心下都是暢快不已。 玄天掌門靜候他們紛紛將這份快意發(fā)xiele出來后,才溫聲提醒道:“請諸位打坐歇息,回復(fù)法力,待會兒咱們還要找到失落的先頭部隊,一路殺出去呢。” 葉引歌接口道:“別忘了,邊界附近很可能還有大批鬼族駐守,小心為上?!?/br> “是?!?/br> 眾人這才紛紛斂了得意之色,由傷勢較輕的修士負責(zé)望風(fēng),其他人連忙服藥歇息。 大家所剩傷藥都不多,剛剛經(jīng)過生死之戰(zhàn),把身旁并肩作戰(zhàn)的家伙們都當(dāng)成了友人,此時自然不藏私,將丹藥拿出來捏碎,按傷勢輕重均分。 薛宴驚拼著一死吸干了這棵巨樹,他們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半途而廢。最艱難的時候都度過了,大家都在心里暗暗發(fā)誓一定要活下來,千年后對著徒子徒孫憶一句想當(dāng)年。 恢復(fù)了半日,眾人這才準(zhǔn)備出發(fā),一路倒是尋到了不少先頭部隊中失散的修士。大家圍在巨樹之下,鬼族甫一復(fù)生,便被他們攔下,倒是給鬼界當(dāng)中其他人分擔(dān)了不少壓力,使得先頭部隊里不少人活了下來。 沈滄流找到了尚在世的父母妻子,雖然都受了重傷,有境界跌落之險,但能保住性命已是天大的好事,大家不免相擁喜極而泣。 鬼族果然早已派了一支隊伍在邊界駐守,目的便是圍堵他們,殺死所有的漏網(wǎng)之魚,教修士魔族有來無回。不料等待了數(shù)日,未見他們想象中的驚弓之鳥、喪家之犬,卻見到了面有喜色的一支大隊伍,粗略一點人數(shù),比之剛進來時的確削減了些,但少得也不算太多。 兩方一照面,便有那促狹的修士高聲道:“喲,守著呢?那巨樹都失靈了,你們以后都不能復(fù)生了,還在這兒臭美呢?” 這一支鬼族守在這里,等著那些以為自己馬上就要逃出生天的修士看到他們,重新陷入絕望,以便好生戲耍一番,再行殺戮。沒想到這一見,恐慌的卻是他們自己。 鬼族們面面相覷,他們的確已經(jīng)注意到鬼界中央的光芒黯淡了下去,卻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群人居然有能力毀掉巨樹。 這一次修士們主動殺將上來,兩方陷入混戰(zhàn),一邊精神振奮,另一邊心懷惶恐;一邊披著勝利前的曙光,另一邊正墜入絕望的深淵;一邊越戰(zhàn)越勇,另一邊則顧忌著一旦戰(zhàn)死便無法再復(fù)生,打得縮手縮腳。此消彼長,戰(zhàn)斗的結(jié)果已無需多言。 ——— 鬼族邊界外,等在這里的修士們都沉著臉,黑著眼眶,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樣。 十日已過,里面的人如今生死未卜,他們又如何睡得著。有時候熬不住歪著頭睡了過去,卻不到一刻便會驚醒過來。 連最冷靜的冷于姝都無意間扯掉了自己的一把頭發(fā)。 大家一刻不愿離開,都圍坐在邊界外,死死盯著那道阻隔兩界的帷幕。 這一日,忽見帷幕一角抖了一抖,將這一幕看在眼中的修士用力揉了揉眼,生怕是自己看錯了。 見得帷幕又是一顫,才猛地跳了起來:“有東西要出來了!快過來!” 大家連忙圍了過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手中握緊了兵刃,祈禱著出來的是他們的師友,而非無情的鬼物。 邊界之外,也一字排開,擺了數(shù)只驗魂玲,出來一位,便要驗上一位。這東西有些龐大,不方便在戰(zhàn)場上使用,幾支隊伍便把它們留在了邊境外。 最先出來的是玄天掌門,他肩上扛著個昏迷的弟子,在眾人震天響的歡呼聲中,對他們一笑:“我們回來了!” “一個、兩個……”有人緊張地數(shù)著,“八個、十個……” 最開始是他一人在數(shù),隨后大家都加入進來,每出來一個人,大家就高聲報數(shù)。 “四百五十一、四百五十二!” 有人熱淚盈眶,每多數(shù)出一個,便多激動了一分。 這一次追殺鬼族的三支隊伍加起來足有幾千人,除了葉引歌所率的魔族,其他人都是修真界的精銳,若盡數(shù)覆滅在里面,鬼族勢必要借機反攻三界。 便是不考慮這些理智的緣由,見諸大義之士得以返鄉(xiāng),誰會不為他們而欣喜呢? “九百九十九,一千!” 報數(shù)還在繼續(xù),聲音逐漸震徹蒼穹。 “贏了,我們贏了!”有剛出鬼界的修士,見大家如此,激動地和他們對喊著。 也有人一出來,緊繃的身體松懈下來,便即暈倒過去,連忙被大家扶了下去看醫(yī)修。 冷于姝終于迎到了玄天宗眾弟子,視線劃過二師兄的斷臂,三師姐的眼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