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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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馳沒有說話,或許是因為陳西溪從酒店出來時的神情已經(jīng)解釋了一切。 陳西溪感激他此時此刻的靜默。 在孟馳看來,他們兄妹倆的固執(zhí)程度不相上下,果不其然,連陳西溪也勸不動他的哥哥。 要知道他原本就不太贊成格雷戈的這次行動,別的不說,單單瞞著希蘭將陳西溪從醫(yī)院偷偷接走這件事遲早會敗露,一旦被上報,就夠他們喝上一壺了。 然而孟馳與格雷戈共事了這么久,早已經(jīng)摸清楚他的性子了,就算只有他一個人,他想做的事情也一定要完成。 有時候,孟馳會覺得格雷戈像是一輛沒有剎車的坦克,就算前方是萬丈深淵也會勇往直前。 但也許正是他的這一點特性,成為了希蘭向上層推薦他作為圣泉癥候群反應(yīng)部部長的原因之一,自此以后,格雷戈活著的目標(biāo)只有一個: 找到圣泉的解藥。 他如此費盡心思地想要救陳清喬,并不是因為他的良心——如果他有這個玩意兒的話,他只想不想放過這么好的觀察對象,恰巧他還被一個純種暗戀著。 這是極其難得的條件,如果那個純種愿意感染陳清喬,他們就能實時檢測到他體內(nèi)血液的變化過程了。 如果格雷戈是豺狼,那么陳清喬就是一塊扔在他眼前的rou,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松口的。 可惜這些天接觸下來,孟馳發(fā)現(xiàn)陳清喬擁有格雷戈最厭惡的特質(zhì)——自我犧牲。 他不愿意去找那個純種,于是他們便劫持了陳西溪,將他哥哥命不久矣的真相告訴了她。一切都像格雷戈預(yù)測的那樣發(fā)展,陳清喬仍舊拒絕,兄妹間爭吵,最后陳西溪會替他們?nèi)フ业礁瞪彙?/br> “父母雙亡的親兄妹,”格雷戈那時正大口吃著墨西哥卷,朝孟馳晃了晃食指,“就跟他媽的連體嬰差不多,一個出事,另一個就要死要活的。” 孟馳當(dāng)時不置可否,比起格雷戈,他要謹(jǐn)慎得多。希蘭識人的本領(lǐng)很強,要不然也不會把他們湊在一起。 往往格雷戈提出一個plan a,他就要立刻考慮一個plan b。 希望這次確實如格雷戈所說的那般順利,這樣他的plan b也可以不派上用場了。 遠(yuǎn)遠(yuǎn)離開了酒店之后,孟馳問陳西溪:“你現(xiàn)在要去哪里?” 陳西溪仿佛如夢初醒,說實話,她也沒有方向,她不知道去哪里。 雖然她告訴陳清喬要去找傅蓮,但自從中斷對傅雪的監(jiān)視之后,她根本不知道這倆姐弟搬去了什么地方,或許在另一個半球,又或許在原始森林里,甚至有可能在地下幾百米的山洞中——誰他媽知道? 她內(nèi)心涌出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沉默了片刻之后,陳西溪不由自主地說出了一個地址。 孟馳沒有多問,在前面的路口轉(zhuǎn)了個彎,穿梭在霓虹燈中疾馳而去。 凌晨三點多,起身喝了一杯威士忌加蘇打水的麗奧娜回到床上,卻失去了睡意。 她感覺到自己的大腦正逐漸清醒,困頓像云霧似的突然散得一干二凈。于是她再次起身,來到書房的工作桌前,繼續(xù)寫她那尚未完成的稿子。 前段時間,有位代號叫做“奈爾”的血獵來過這里,她的經(jīng)歷使麗奧娜產(chǎn)生了不少靈感。 這就是她喜歡這份工作的原因,形形色色的人類會聚集到她這里,她不介意人們將她當(dāng)作情緒的垃圾桶,她喜歡觀察感情的迸發(fā),那時候在她的眼里這些患者就像煙花,他們綻放的光芒不盡相同。 悲傷是白色,嫉妒是黃色,憤怒是紅色,絕望是藍(lán)色,痛苦——即便是這種情緒也會發(fā)亮,說來奇怪,但在麗奧娜看來痛苦的確是彩色的,猶如一道彩虹。 在這個寂靜的夜里,她不禁坐在手提電腦的熒幕前思索著,回憶著那個被彩虹籠罩著的女人。 恍惚中,她仿佛聽見了樓下傳來一聲清脆的門鈴,像是一顆落入水面的石子,打破了屬于她的靜謐。 麗奧娜穿上外套來到樓下,在智能面板上調(diào)出監(jiān)控,別墅的鐵門外,有個身形熟悉的女人懷中抱著一只貓,似乎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她放大畫面,立刻看清了這個深夜來訪的女人面容。 “是她......” 麗奧娜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打開了門。 她站在玄關(guān)處,看著陳西溪走進(jìn)來。 在陳西溪換鞋的空檔,她懷中的貓咪輕盈地從她手臂間跳到木地板上,高高豎起尾巴,踮起腳尖朝麗奧娜快跑過來。 “它認(rèn)識你嗎?” 陳西溪看見那只橘黃色的貓咪在麗奧娜腿間來回穿梭,然后用小腦袋蹭了一下她的腳踝,甩著尾巴朝她仰面露出了柔軟的肚皮。 麗奧娜將貓抱起,笑了笑:“它經(jīng)常會鉆進(jìn)我的后院,我干脆在那里放了水和貓糧?!?/br> “我想過收養(yǎng)它,”麗奧娜摸著貓咪的后頸,“但它總是吃完飯就跑了。你為什么帶著它來我這里?” “噢······”陳西溪像喝醉酒似的,舌頭不聽使喚。 她其實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跟孟馳說來這里,她下了車就讓孟馳走了,來到麗奧娜的家門前,這只與她有過一面之緣的橘貓怡然自得地坐在路燈下,用舌頭舔著毛。 于是她不假思索,上前抱起了這只貓。但奇怪的是,貓咪沒有反抗,它躺在她的懷里,歪著頭,一雙琥珀似的圓圓瞳孔注視著她,輕輕地“喵”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