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風流 第603章 京城之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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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輪椅上的陳老爺子瞇著眼睛在打盹,揚帆獨自走上前去,老爺子身后的女護士低頭在老爺子的耳邊說了一句:“首長,有客人?!?/br> 如果說剛才陳老爺子就像一個普通的打瞌睡的老人,驚醒的瞬間眼睛一睜,腰桿一挺,瞬間一股氣勢又回到了身上。似乎這種氣勢剛才只是跟著老爺子一起打了一個瞌睡似的! 老爺子看見楊帆并沒有著急打招呼,而是先伸手接過護士遞來的熱毛巾,輕輕的擦拭了一把臉之后,才對上前問候的楊帆說:“來了!” “嗯!來了!”楊帆笑了笑,上前示意護士讓開,推起輪椅在林間的小徑上慢慢的走。今天的天氣不錯,這一帶的天空也不像城市中灰蒙蒙的,能夠看見一方藍天。 “政和都跟你說了些啥?”老爺子低沉的說著,寧靜的氣氛隨著這一聲平淡的話語被打破。 “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好像也說了?!睏罘α诵?,低聲回答。陳老爺子聽了不禁呵呵一笑,拍拍楊帆的手示意他停下,指了指路邊休息的長椅說:“坐下說話吧?!?/br> 楊帆和以前一樣,恭恭敬敬的坐在長椅上,目光平靜的與老爺子平視著。 “其實我覺得你更適合干一點具體的事情。黨委管宏規(guī)和人事,并不是很適合你?!?/br> 楊帆沒有插嘴,默默的掏出煙來點上,耐心的等著老爺子的下文。 “江南省的問題由來已久,一直都被人盯著不放,這跟郝南的性格有關(guān)!這個人,說得難聽一點就是跋扈!但是能力還是有的。”說到這里,楊帆笑著張了張嘴又閉上,老爺子哼了一聲說:“有話就說?!?/br> “其實我覺得在省委的工作對今后還是有很大的幫助的!眼下這個位置,我還是很滿意的?!睏罘χf。老爺子聽了不禁笑了,抬起枯木一般的手指了指楊帆說:“你心里想的什幺我清楚,不過郝南也不是隨便什幺人都能扳倒的。這個事情,我們幾個老家伙一直沒表態(tài)?!闭f到這里老爺子傲然一笑,淡淡的接著說:“回去吧,陪我下盤棋。” 回程的路上遠遠的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老爺子的眉毛微微一皺,低聲嘀咕:“不得安生!” 楊帆一邊推著輪椅,一邊心里暗暗想剛才老爺子的話。原來老爺子也在觀望中,這些老家伙就沒一個是簡單的人物。難怪陳政和讓自己來看老爺子,看來在一些問題上,這爺倆出現(xiàn)分歧了。陳政和更希望的是老爺子能盡快的做出態(tài)度,而老爺子不知道出于什幺原因,一直沒正式表態(tài),這才讓一些問題變得復雜了。 “楊帆,有的事情要想看清楚,你就得有足夠的耐心?!崩蠣斪油蝗粵]頭沒尾的說了這幺一句,楊帆一愣之間,前方閃出一個人來,打斷了爺倆的單獨對話場面。 “陳老,您好?。 眮砣藯罘舱J識,不是別人,正是江蘇省省委書記田仲。“呵,楊帆也在呢!” “田叔叔好!”楊帆禮貌的問候,陳老爺子則是淡淡的說:“小田來了!” “陳老,我進京開會,順道來看看您。”田仲笑呵呵的上前,緊緊的握著老爺子的手。田仲還帶了一個人來,跟著上前也是一陣熱烈的與老爺子握手,“老首長,我是小金啊?!?/br> “聽說你在江蘇省任紀委書記了?” “老首長,這還是你栽培的?” “瞎說,都是為了黨工作,你這個態(tài)度不對啊?!?/br> 一行人一邊走一邊說,到了別墅的門前,老爺子伸手拿起輪椅上的拐杖,邊上的護士小姐趕緊上前扶著。 一行人簇擁著老爺子進了客廳,在厚厚的沙發(fā)上坐下后,老爺子才開口招呼:“都坐下吧。” “小金以前是中紀委出去的,以后多親近!”陳老爺子回頭朝楊帆笑笑解釋,楊帆聽了朝“小金”點了點頭說:“金叔叔好?!?/br> “陳老,有點工作上的想法,我想跟您談一談。”田仲笑著說。陳老爺子咳嗽一聲,楊帆笑著朝金說:“我們到外面去談吧?!?/br> “金朝元!”剛出門口,手就伸過來了。金朝元看著四十來歲,實際上已經(jīng)五十出頭了,只是保養(yǎng)得不錯,看著年輕很多。 “楊帆!”兩支手握在一起時,金朝元的臉上露出親近的微笑,回頭看看門里頭低聲說:“我早就知道你了,只是一直無緣一見?!?/br> “今天來是?”楊帆笑了笑,金朝元移動腳步往遠一點走才停下,回頭看著別墅的門口淡淡的說:“江蘇省三天前也出了個窩案,濱江市委書記被拿下了,被牽扯的官員過百。有了江南省的前車之鑒,田書記的心里有疙瘩。郝南要因為案子下去了,田書記也難保晚節(jié)?!?/br> 田仲是哪個隊伍里的人楊帆心里有數(shù),金朝元這個消息來得有點突然,但是很重要。楊帆可以想見,客廳里田仲和老爺子都談了些啥。 老爺子的態(tài)度沒定,很多人都不安心。包括給自己打電話的郝南,想必也是這個意思吧。難怪郝南突然打電話來,在示誠里請吃飯。 想到田仲的來意,楊帆似乎已經(jīng)知道了老爺子的底牌。這一場無聲的對決,應該沒懸念了。 “郝南的運氣真好!”楊帆沒頭沒腦的冒出這幺一句。金朝元聽了微微一怔,隨即笑著說:“是啊,是不錯。這幾年黨中央一直很重視干部的貪腐問題,下了很大的決心要整治。江南省和江蘇省,在打擊 貪腐的力度上,在全國都走在了前面啊。” 一個事情,換一種說法,意思就完全變了。楊帆想笑沒笑出來,癟了癟嘴巴忍住了。 “金叔叔有空來江南省,我一定好好的接待。”楊帆話鋒一轉(zhuǎn),不愿意在這個問題上深談了。雖然金朝元上來就擺出了是陳老的人的架勢,但是楊帆不想透露太多自己的真實想法。 “有空一定去,我倒是有個建議,由兩省的省委牽頭,省紀委cao辦,組織官員互訪,讓他們看看貪腐分子的下場,警鐘長鳴嘛!”金朝元說出這個話來,楊帆心里暗暗的一聲嘆息,這位省紀委書記,很會做官,想來他在江蘇省與田仲的關(guān)系不錯。 “回頭我跟郝書記商量商量!”楊帆沒有明確的答復,不過心里還是很贊成這個建議的,最起碼的一點能起到轉(zhuǎn)移視線的目的,還可以調(diào)虎離山,讓一些省內(nèi)的不安定因素暫時離開。想必,這個主意金朝元在田仲面前提到過,田仲似乎也有同樣的麻煩吧。 金朝元似乎了解楊帆的心思,也不談正經(jīng)事情,兩人聊起閑話,內(nèi)容依舊局限在官場上的一些趣事。主要是金朝元在說,楊帆很有興趣的樣子在聽。 “省城南京出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市政局的灑水車原來的音樂是,一個韓國電視劇的主題曲。市兩會之后,代表們向市政局提了一百多條建議,其中一條就是建議灑水車的音樂換成革命歌曲??墒菫⑺嚨囊魳范际羌蓧K播放的,要換的話很麻煩,只能重新定做。沒辦法,市政局只好用錄音機代替。換了之后呢,也許是聲音不夠大還有市民不習慣,很多人都挨了灑水車的淋。被淋的市民當然不答應了,找市政局鬧著要賠償,市政局還真賠了。結(jié)果你猜怎幺樣?很多市民知道后,居然衍生出一個臨時的職業(yè),一些人專等灑水車來的時候,站在路標找水淋他,然后鬧著要賠償。”金朝元說到這里滿臉的苦澀,楊帆聽了也是微微的一聲苦笑。 “這個事情你怎幺知道的?” “市政局的一把手,涉嫌受賄八百萬,前天已經(jīng)雙規(guī)了,田書記很重視這個事情?!苯鸪恼f,眼睛看了看里頭,但是掩飾不了語氣中暗藏的殺氣。 揚帆很自然想到南京市這個局長應該是一個支點,田仲要撬動的大頭在上面。 “都有一本難念的經(jīng)?。 睏罘懈卸l(fā)。金朝元微微一笑說:“田書記要借這股風,好好整頓一下江蘇省的干部問題。省紀委接下來有得忙了。” 楊帆心里一陣訝異,看了看金朝元,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有點不對,猛地反應過來田仲這是在為反擊做鋪墊。這難道是今天田仲和老爺子的談話內(nèi)容之一?有鑒于此,楊帆不禁聯(lián)系到江南省的問題上,郝南是不是也會搞這幺一出? 很明顯這是必然的,一旦郝南過了這個坎,上面的人折騰不了,還折騰不了下面的人? 田仲總算出來了,表情嚴肅,看見楊帆和金朝元才露出笑容說:“你們談得如何?” “還行!”楊帆淡淡的點頭回應了一句。田仲和金朝元交換了一個眼神,笑著說:“朝元,我們該回去了?!?/br> “田叔叔,晚上一起吃個飯吧,地方到時候通知您?!睏罘χf。田仲微微停下腳步,看著楊帆露出思索狀,隨即呵呵一笑說:“好!沒問題!” 送走兩人,楊帆回到客廳,老爺子的面前棋盤已經(jīng)擺好:“來,下一盤。” 楊帆笑著坐在對面,捻起一枚黑子,也不猜先便輕輕的拍在己方的三三點之上。 “三三,很堅實的下法?!崩蠣斪拥男χf,在己方右手邊星位上落下一子。 兩人你來我往,下得都很快。楊帆沒有挑起激烈戰(zhàn)斗的意思,老爺子上了歲數(shù),自然更是要回避戰(zhàn)斗,一盤棋平穩(wěn)的鋪地板,下到收官結(jié)束也才用了一個多小時,結(jié)果是楊帆不多不少正好勝半目! “臭小子,以后不帶這幺讓我??!”老爺子沒生氣的意思,他也清楚自己的實力和楊帆的差距。同時,似乎也通過這盤棋楊帆的手法,看出了一點什幺。 “能夠平穩(wěn)的贏下來,又何必冒險激戰(zhàn)呢?”楊帆一邊收拾棋子一邊笑著說。老爺子瞇著眼睛盯著楊帆,目光陡然銳利:“你說的不錯,但是有時候別人要找你戰(zhàn)斗,你怎幺辦?” “那還有什幺好說的?打回去!要戰(zhàn)便陪他戰(zhàn)到底!”楊帆停住拾棋的動作,聲音鏗鏘! 隨行的李勝利三人,在門房處已經(jīng)安靜的呆著。林志國是習慣了這種場合的,李勝利也還好,倒是陳明陽平時挺沉穩(wěn)的,此刻臉色則有點發(fā)白。這別墅里住的誰,陳明陽知道之后心里極度震撼,一直以來陳明陽都在想象楊帆的背景,現(xiàn)在總算是得到了答案。別墅里住的這位老人,對于體制內(nèi)的人而言,無疑是一個近似白色恐怖的存在。 …… 午飯很簡單,這是陳老爺子的一貫作風了。三個炒菜,一盤湯,沒有上酒。 “今天加菜,嘗一嘗這個紅燒rou?!标惱蠣斪幽弥曜釉诩t燒rou上點著。老一輩似乎都這樣,在物質(zhì)生活上的要并求不高。 老爺子的胃口一般,一小碗飯吃完便放下筷子。楊帆倒是慢慢的吃了兩碗飯,然后在老爺子深如大海的目光下從容的放下筷子。楊帆這幺做,無疑是出于對老爺子的了解,這方面已故的周明道指點得太多了。 “準備呆幾天?”陳老爺子等楊帆放下筷子,這才開口溫和的問。楊帆的記憶中,老爺子似乎這是第一次用這種帶著淡淡溫情的語氣跟自己說話。 “明天就走,省里事情很多,我要趕回去。下午去老師的墓地看一眼,明天上午的飛機吧?!睏罘吐暬卮稹L岬街苊鞯赖臅r候,語氣陡然帶著一股淡淡的哀傷。 陳老爺子似乎也被楊帆這種傷感的語氣感染了,微微嘆息一聲說:“抽空去看看老張?!?/br> 楊帆慢慢的站起來,朝老爺子微憾鞠躬說:“我該走了?!?/br> 老爺子猛然一愣,突然笑了笑說:“去吧?!崩蠣斪訉罘男乃紤撌橇巳缰刚?,同樣楊帆也知道老爺子接下來會怎幺做。這種相互之間的默契,讓老爺子的臉上露出了一種淡淡的欣慰。 …… 周明道的墓碑前擺上了花環(huán)、水果、酒、煙,還有上好的緯縣云霧茶。不是清明節(jié),老天爺似乎也不怎幺給面子,太陽很好。楊帆看起來似乎也不那幺悲傷,只是一個人靜靜站在周明道的笑容前抽煙。 沒人知道楊帆在想什幺,只有楊帆清楚自己在用心和周明道交流著,告訴老師,他走以后很多事情沒人商量了,告訴老師,遺稿已經(jīng)整理完畢,也談好了一家出版社準備刊印。 在墓前呆了將近一個小時楊帆才離開,上車之后楊帆有點納悶,好久沒有周穎的消息了,昨天晚上張思齊也沒說,周穎似乎|最|新|網(wǎng)|址|找|回|---2ü2ü2ü丶ㄈòМ人間蒸發(fā)似的消失在楊帆的生活中。 …… 郝南請客的地方居然在駐京辦,因為家在京城的緣故,楊帆還從沒去過這個江南省的橋頭堡。門口等候的是駐京辦主任薛峰,一個四十來歲的胖子,看見楊帆顯得非常的恭敬,比見到親人解放軍還熱乎。 楊帆意外的是郝南沒有在里頭等著,而是站在房間的門口。從郝南急切的目光中,楊帆看到了他最近的窘態(tài)。曾幾何時郝南在楊帆的面前表現(xiàn)出來的是多幺的威嚴。 “楊帆辛苦了!快請快請!”郝南主動搶上一步才矜持的站住,楊帆快步上前先伸手,全了郝南最后一點面子:“郝書記好!”郝南的意思是讓楊帆先進去,楊帆如何肯,自然是連連客氣。 “呵呵,我們也別客氣了,進去坐下說?!币环俗專履线€是先進了包間。下面的一干人等很自覺的沒跟進來,包間里就剩兩人。 “陳老的身體還好吧?”郝南笑著主動的問。楊帆點點頭說:“精神還不錯?!睏罘珱]有立刻提起郝南最關(guān)心的話題,而是微微一頓。 郝南露出一絲失望,正準備接著客氣時,楊帆笑著先開口說:“我在老爺子那見到一個人。” 郝南的耳朵瞬間豎了起來,目光中閃過一道焦慮。楊帆的下文關(guān)乎他的政治生命,這叫他如何不緊張。來京這段時間,局勢一直非常的含混,力求得到上面的支持的郝南,一直沒有得到一個準信,反倒是不斷有不利于他的消息傳來。 “誰?”郝南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來說這個字,聲音低沉厚重。 “江蘇省省委書記,田仲!同行的還有江蘇省省紀委書記金朝元?!睏罘膊豢囍?,一股腦說出來,然后笑瞇瞇的看著郝南。 郝南愣了一會,拿起電話說:“我打個電話?!?/br> 楊帆一擺手說:“不必了,田仲的遭遇和擔心跟您的是一樣的。”楊帆說罷臉上的笑意更濃了。郝南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閉上眼睛重重的喘息一會,突然扭頭朝門口喊:“薛峰,拿兩瓶酒來,今天要好好的和楊帆喝一杯?!?/br> 楊帆一抬手說:“不忙,我還多請了一個客人。” 巧的是門口響起了說話聲,很快薛峰領(lǐng)著滿臉笑容的田仲進來。 看見田仲,郝南似乎什幺都明白了,連忙站起上前熱烈的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