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吃苦的蔣小姐 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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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了才回過神,對上?她神情狡黠的臉孔。 頃刻間便?反應(yīng)過來,失笑道:“對,每一項奇葩規(guī)定的背后,都有原因和?考量,甚至是血的教訓(xùn)。” “沒錯,就是這樣。”蔣思?淮笑著點點頭,一邊準備關(guān)門,一邊跟他說之前聽說哪家?哪家?的同行,把?剩的面包換了個?標簽又充做當天的賣。 “結(jié)果就被?客人發(fā)現(xiàn)啦,雖然我也不知道客人怎么發(fā)現(xiàn)的,可是這種事只要出了一次,這家?店的信譽就會大?打折扣了,熟悉的客人再提起這家?店,印象就是,哦,他家?賣不新鮮的面包,還以次充好,欺騙客人?!?/br> 蔣思?淮嘖嘖兩聲:“都是做街坊生意的,口碑要是壞了,很難救回來的?!?/br> 梁槐景邊聽邊點頭,一整個?對對對你說得對的姿態(tài),“……是該愛惜羽毛?!?/br> “所以師兄你現(xiàn)在還為那些面包傷心嗎?”她頭歪了一下,湊過去看他。 梁槐景下意識的往后仰了一下,有些赧然的搖搖頭:“……不了?!?/br> 蔣思?淮露出捉弄得逞的笑容,又問:“咦,師兄你怎么今晚沒去練舞?。俊?/br> “老?師有事,今晚放假?!绷夯本敖忉尩?。 然后趁她轉(zhuǎn)身鎖門時不注意,抬手揉了揉耳朵。 鎖好了門,蔣思?淮過隔壁跟袁景打了聲招呼,出來之后跟梁槐景商量:“我坐你車去吃飯行不行?或者我把?油錢a給你?” 梁槐景一噎,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我在你心里就這么小氣?” 連油錢都要她明算賬是吧? 蔣思?淮努努嘴,嘿嘿一笑,“我這不是怕你不好意思?說么?!?/br> 梁槐景瞥她一眼,嘴角扯了一下,問:“要不要去接狗?” “不要,飯店它?進不去,我跟寵物店說了,晚一點去接它??!笔Y思?淮應(yīng)道,把?包換了個?方向,從單肩背變成斜挎。 梁槐景的視線落在那根細細的壓在她胸前的包帶上?,立刻像是被?燙到似的,收了回去。 “……走吧,去哪兒吃?” “去喝湯啊?!笔Y思?淮說,“天這么冷,喝湯最好了,我知道一家?燉品店,好喝的,老?牌子湯店,做了三代人,湯品種類又多,我們?nèi)ピ囋??!?/br> 梁槐景當然應(yīng)好,他以為只是普通尋常的去喝個?湯,就這么簡單,卻沒想?到還看了好大?一場戲。 因為蔣思?淮終于發(fā)現(xiàn)了她哥的秘密。 ————— 溫氏燉品店,在距離省中醫(yī)院不算很遠的一條路上?,這條路是容城著名?的老?字號美食街,之一。 “我哥就在前面的省中醫(yī)上?班?!笔Y思?淮往車窗外指了指。 然后跟梁槐景吐槽:“我回家?吃飯,家?里阿姨說他已經(jīng)起碼半個?月沒回去過了,以前從來不這樣的,嘖嘖嘖,男孩子長大?了呀,就是不戀家??!?/br> 梁槐景聽得囧囧有神,忍不住反問她:“女孩子長大?了就一定戀家?嗎?請不要性?別歧視?!?/br> 蔣思?淮哈哈一笑,“對對對,都一樣的,雛鳥長大?以后都是要往外飛的嘛,我也一樣?!?/br> 說完還用比劃了一個?撲棱翅膀的小動作。 梁槐景被?她逗樂,越是相處得久,就越是發(fā)現(xiàn)她的性?格很活潑,開朗到他有時候會以為,以前認識的那個?沉默的沒精打采的蔣思?淮,是他一個?人的錯覺。 蔣思?淮瞥見他臉上?的笑,忽然問了句:“所以師兄也是嗎?離巢獨居的小鳥?” 梁槐景愣了一下,似乎陷入了沉默。 蔣思?淮以為他不會回答這個?問題了,可他過了會兒又開口了,“不是小鳥,我是確定自己已經(jīng)可以獨立,也必須獨立,才從家?里搬出來的。” 蔣思?淮一愣,好奇的問:“什么叫必須要獨立啊,就是……你必須搬出來自己住的意思??” 見梁槐景點了點頭,她就更?好奇了:“為什么?是不是因為家?離單位太遠???我和?我哥就是因為這個?,才搬出來住的?!?/br> 梁槐景聽了,忍不住呵的笑了聲,隨后淡淡的應(yīng)道:“不是,我是因為和?父母……” 他頓了頓,換了個?委婉點的說法:“我和?我的父母有些觀念不太一樣,如果再繼續(xù)住在一起,可能會引發(fā)更?大?的矛盾,分開住,給彼此?一些空間,興許會好一點?!?/br> 他的神情很淡,像是在說和?自己沒什么關(guān)系的事情,蔣思?淮看了他一下,又看一下,有點不太敢跟他說話了。 感覺他又變回了她以前熟悉的樣子,冷淡,嚴肅,疏離,拒人千里。 但梁槐景似乎被?她勾起了閑聊的興致,不等她問,就接著往下說:“我和?他們的關(guān)系不是十分融洽,比不上?你和?你的家?人,他們都是……很嚴肅的人?!?/br> 蔣思?淮哦了聲,小聲說:“我爺爺以前也很嚴肅,我爸爸年輕的時候也很嚴肅?!?/br> 然后隨著年紀增大?,他們變得越來越和?藹愛笑,就不嚴肅了。 “可是不影響我們的關(guān)系?!彼f。 言下之意就是,她覺得梁槐景和?父母關(guān)系不好的話,肯定不止父母為人嚴肅這一個?理由。 梁槐景毫不意外她的敏銳,嗯了聲,但卻沒說什么,再次沉默下去。 這是他的私事,他不講,蔣思?淮就算好奇,也是不好追著問的,便?當這個?話題已經(jīng)過去了。 湯店門口沒有停車位了,梁槐景只好把?車一直往前開,開了好長一段路都沒找到空位,蔣思?淮就忍不住吐槽:“晚上?這邊人怎么這么多!” “又不是只有我們要吃飯。”梁槐景笑著回了一句,拐進旁邊一個?付費停車場。 出來以后倆人往回走去湯店,這時梁槐景才重新提起上?一個?話題。 “我從小,他們就對我期望很高,希望我能有出息,所以他們?yōu)槲乙?guī)劃了一條人生道路,重點小學(xué)?,重點中學(xué)?,然后考醫(yī)科大?學(xué)?,一定要讀到博士,不瞞你說,我的導(dǎo)師都是他們幫我挑的?!?/br> 蔣思?淮聽得一愣,雖然只是幾句話,但她聽了卻覺得驚訝:“一定要這么……卷嗎?那你小時候豈不是很累?” “成績要名?列前茅,要多參加比賽,要多拿獎,這樣才有優(yōu)勢,假期不是去補習(xí)班,就是去游學(xué)?夏令營,到了大?學(xué)?,還要多參加活動,大?一暑假就進實驗室,要多發(fā)論文,要……” “他們對我的要求,是成績必須在年級前五名?,這已經(jīng)是他們對我最大?的寬容?!绷夯本翱嘈α艘幌?。 蔣思?淮看著他,覺得圣誕節(jié)那天晚上?見到的那種憂傷感,又在他身上?出現(xiàn)了。 “我不需要有自己的額外愛好,因為不能加分,我也不需要朋友,因為去玩會耽誤學(xué)?習(xí),說來你可能會覺得好笑,我從小到大?就沒有一個?好朋友,反而是上?臨床后,特別是畢業(yè)后獨居的這幾年,才有了幾個?比較好的……算是朋友吧,也有同門?!?/br> 蔣思?淮聽到這里,忽然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媽耶,小孩子沒朋友沒愛好可還行,他沒被?逼得發(fā)瘋,變得性?情孤僻,那都是天大?的運氣了。 “……是嗎?”她干巴巴的應(yīng)了句。 梁槐景點頭嗯了一下,“大?概是因為科室和?院里活動多吧,聚餐,還有運動會,團體比賽之類,必須要跟人合作跟人打交道,來往多了,關(guān)系就慢慢好起來?!?/br> 蔣思?淮恍然大?悟:“原來團建也不是只有壞處,還是有點好處的啊?!?/br> 梁槐景失笑,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終于圖窮匕見,問出了試探她的問題:“如果是你,能接受在這樣的家?庭里生活嗎?” 蔣思?淮這會兒聽故事正聽得真情實感,根本察覺不到梁槐景是在試探自己,還真就代入了一下。 然后連連搖頭:“不行不行,我會瘋的,你雖然只說了一點點,但我知道肯定不止這一點,而且不是十天半個?月這樣,是十幾年幾十年這樣,我真的受不了?!?/br> “我家?里縱著我,讓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還鉆牛角尖差點就……”她頓了頓,意識到自己差點說多,又連連搖頭,“我這種什么都是差不多就行的人,對上?這種要求高的父母,彼此?都會受不了的?!?/br> 梁槐景注意到她的停頓了,還是笑笑,輕聲說了句:“是吧?!?/br> 所以他怎么好意思?,讓她踏進梁家?的門,去感受那股壓抑的空氣呢? 蔣思?淮轉(zhuǎn)頭,不知道是不是昏暗的光線給她的錯覺,她覺得梁槐景好像突然之間被?包裹進了一個?殼子里。 這個?殼子外周,除了附著有她見過的冷淡疏遠,還有悵然和?失落,匯聚成了一種淡淡的憂傷又難過的氣氛,像是在憑吊什么。 她剛想?問點什么,就發(fā)現(xiàn)湯店已經(jīng)到了。 于是她就和?上?次一樣,決定,下次再問好了。 進了店門,她仰頭看著收銀臺后面的菜單,點單道:“來一份黨參黃芪排骨湯,和?一份淮山枸杞圓rou燉乳鴿,再要一份蒜香排骨和?一份蔥油餅,在這兒吃?!?/br> 點完單了才低下頭,準備掃碼結(jié)賬。 這時才看清柜臺后面坐著的人,頓時一愣,緊接著梁槐景就聽到了他認識蔣思?淮以來,聽到的她發(fā)出過的分貝最高的一陣驚呼: “我靠!哥,怎么是你?。磕阍趺磿谶@里?你不回家?吃飯,就是為了在這里掙外快嗎?!” “你們科室現(xiàn)在效益已經(jīng)差到這種地步,要職工下班后還搞副業(yè),才能養(yǎng)活自己了嗎?!” 蔣淮南抬起頭,看見她目瞪口呆的樣子,臉上?神情逐漸龜裂:“阿稚……” 震驚和?尷尬最后變成沉默,籠罩住兄妹二人。 這事怎么說呢……梁槐景回過神后,在從店里探照出來的食客的目光中,覺得省中醫(yī)有可能一夜之間就顏面掃地了。 蔣思?淮那句效益差的瞎話喊得太響了,搞不好真的會以訛傳訛,說他們壓榨一線職工啊。 蔣淮南是萬萬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自家?meimei,而且還是領(lǐng)著個?陌生男人一起來的。 一時間他的腦海里閃過許多念頭,然后就開始有點手忙腳亂,首先,要先解釋自己真的不是在做兼職…… “這是我朋友的店,她有事出去了,我?guī)退匾幌?,不是在做兼職,單位效益很好,別瞎說?!?/br> 蔣淮南的解釋并沒有讓蔣思?淮信服,而是產(chǎn)生了更?多疑問:“朋友?什么朋友?男的女的?” “……普、普通朋友,同學(xué)?……女、女同學(xué)?。”蔣淮南結(jié)巴起來,從梁槐景這個?角度看過去,剛好看到他陡然漲紅的臉。 蔣思?淮也看到了,立刻問道:“普通同學(xué)?你臉紅什么呀?” 她叉起腰:“南南你不老?實,撒謊,我要告訴爺爺奶奶!” 好家?伙,這是把?家?里老?爺子老?太太搬出來壓人了,一點兵法的套路都不講,上?來就開大?,梁槐景忍不住在心里感慨。 但是他誤會了蔣思?淮,蔣思?淮對付誰,向來都講究一個?亂拳打死老?師傅,不存在招數(shù)大?小的區(qū)別。 她威脅完,又跟他講條件:“你悄悄告訴我實話,我絕對不告訴他們,我們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兄妹吶,肯定什么都站在你這頭的。” 蔣淮南心里有苦說不出,只能一再跟她保證:“我沒有騙你,我和?……關(guān)系沒到你想?的這個?份上?,就算你把?全家?都叫來,我也是這么說?!?/br> 有些事他是不可能告訴任何人滴:) 蔣思?淮本來不信,但見他深色淡定,語氣篤定,不像撒謊的樣子,頓時又猶豫了。 “那、那你……和?你同學(xué)?……” 這個?瓜真的這么食之無味嗎?蔣思?淮不愿意相信。 她還沒想?好怎么繼續(xù)問下去,門口就閃進來一個?身影,是一個?比她高半頭的年輕女郎,大?大?的波浪卷,搖粒絨外套里面穿著一件雞心領(lǐng)的針織裙,貼身的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曲線,踩著一雙拖鞋,金色的細鏈圈在她纖細的腳踝上?。 有種慵懶的、不經(jīng)意散發(fā)出來的小性?感。 她進來以后就喊:“蔣淮南,過來擦藥?!?/br> 聲音淡淡的,透著清脆和?利落。 蔣思?淮一聽這話就忘了之前的懷疑,忙問:“南南,你怎么啦,為什么要擦藥?” 這一聲南南,終于吸引了對方的注意,她看過來,仔細打量了一下蔣思?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