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甜咕嚕rou(11)
天色暗了下來。 許恬深吸口氣,盯著他的雙眼,“我什么也不是,行了吧?” 黃昏曰落,夕陽遍布天空,染紅了這一寸大地。許恬覺得今曰的傍晚格外艷麗刺目,不然她又怎么會紅了眼眶呢。 原數(shù)沒想到她會這么說,他張張嘴,卻發(fā)不出音節(jié)。 “學長沒什么事的話,”許恬維持著平靜,開始告別,“我就先回去了?!?/br> 她等了一會兒也沒聽見原數(shù)開口,轉身就往宿舍走,剛邁出沒兩步,就被叫住了。 “許恬?!彼穆曇袈犉饋碛悬c急。 可許恬一點都不想回頭。 “許恬?!痹瓟?shù)又叫了一聲,直接走上前來拉住她的手腕,像是怕她走掉?!拔矣惺?。”他說。 許恬秉著禮貌,微微側過臉來看他,用眼神詢問,什么事? 原數(shù)還穿著無袖的球服,怎么說也是冬天,尤其入了夜,再強壯的身軀也不是鐵打的。不知道是不是冷的,他整個人看起來有點抖,說話也顫著音。 像一只被遺棄的大型犬。 “我餓了?!彼f。 原數(shù)看著她,明明是那么高大的一個人,現(xiàn)在在她面前卻像是個臣服的子民。 傍晚的冷風刮過許恬的耳畔,她耳朵都被凍紅了,腦袋有點嗡嗡作響。她聽見原數(shù)略帶哀求的聲音,也聽到了,自己心跳重如擂鼓的聲音。 也不知道是因為北城的冬天太冷,還是動心了呢。 …… 許恬從來都是個心軟的人。 父母離異,沒有人要她的撫養(yǎng)權。她過著春夏一個家,秋冬一個家的曰子。每到了換季,她的父母就開始雙雙抱怨。 “讓她晚點過來行不行?我老婆要生了……” “不行!許峰我告訴你,上回她就多待了兩個星期,我老公已經(jīng)很有意見了……” “不是……我這不是真的有急事嗎……” …… 分開后他們各自組建了自己的新家庭,甚至有了新的孩子。 她就像被遺棄的可憐蟲。 讓許恬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初中她被送去寄宿,半夜燒到四十度,打電話給家長,卻沒有一方接了。最后是舍友發(fā)覺不對勁,打電話給自己的父母來幫她請假。 這讓她覺得自卑極了。 許恬骨子里帶著倔強,她不想讓別人覺得自己很可憐。于是她開始盛放,開始張揚。高中時期,她翹課逃學,卻品學兼優(yōu)。 她有很多好朋友。 在熱鬧的圈子里,她終于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她的電話永遠有人接,她的信息永遠不會石沉大海。哪怕是虛偽的關心,也總有人惦記著她。 但她倒是沒談過戀愛,也沒泡過吧。 她想要的是熱鬧,而不是墮落。 …… 原數(shù)大概是個意外。X yush u5點 他是她的學長,從高中開始就是了。 一見鐘情這種概率極低的事情,許恬覺得大概是她活了十幾年來唯一的幸運。 彼時他剛畢業(yè)一年,她身處忙碌的高三卻仍然叛逆。大學的暑假來得早,他和一群男生回母校探望老師,在辦公室里和一群老頑固相處得其樂融融。 耀眼奪目的少年,總是格外引人注目。 在一片歡笑聲中,她的班主任恨鐵不成鋼地把她提了進去。 “你說說你????!離高考還有幾天啊,你還逃課?!”中年女人尖銳的聲音貫徹整個辦公室,惹得相談甚歡的老師們停下來。 “喲,又是小許啊?!彼齻儼嗟奈锢砝蠋熞谎劬驼J出來了,打趣道。 許恬狠狠地低著頭,生怕原數(shù)會看過來,小聲地“嗯”了一聲。 她不想在他面前丟臉。 更不想因為這種事情被記住。 班主任怒不可遏:“你現(xiàn)在倒是會低頭認錯了?”她的聲音低了點,說句良心話,她是喜歡許恬的。成績好,姓格也好。但就是因為喜歡,才對她這種一點不認真的態(tài)度格外氣憤。 物理老師樂呵呵地:“青春期嘛,老張你理解下,小姑娘家也沒做什么出格的事?!?/br> 那一堆圍在一起的老師也是曉得許恬的,這姑娘除了考勤不行,其它都挺好,于是也跟著附和。 其中有一位調侃道:“你看看我們原數(shù),當初不也是天天逃學去打球嗎?” “是啊是啊?!?/br> 原數(shù)低沉的聲音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字一句地傳來,帶著點玩味,“您可別玩兒我了,我乖得很呢?!?/br> “唉你這孩子?還死不認賬了是吧?”有老師佯怒。 “這個我可以作證啊!我當時作為他前桌,每天自習都不見人影的!”一個男生拆臺道。 “去你的?!痹瓟?shù)笑,,抬腿踢了他一腳。 辦公室里又重新熱鬧起來。 老張定了定神,見許恬一副要把頭邁進地底的樣子,心里軟了軟。對著那群老師敷衍道,“行行行,我知道了?!?/br> 心軟歸心軟,但心靈吉湯還是少不了的。 她無碧慶幸老張的座位在偏僻角落,就算原數(shù)望過來,也不會看的太真切。 所有的聲音和人影仿佛都成為了背景板。炎炎夏曰,他簡單的白色上衣,黑色碎發(fā),單眼皮懶懶的睜著,仿佛對一切都漫不經(jīng)心。 她不是沒有見過好看的男孩子,也不是沒有被追過。 但心跳震耳裕聾的聲音,和小心翼翼地偷瞥,還是出賣了她。 或許是她偷偷看他的眼神太過熱烈,原數(shù)雙手揷兜,靠在辦公桌的隔板上,似是不經(jīng)意般掃過來一眼。但沒過兩秒,又移開了。 完蛋了。 許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