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布朗尼(10)
她逃得飛快,已經顧不得穿的是高跟鞋了,噠噠噠地落在地面,落下一陣響聲,伴隨著白色的裙擺消失不見。 知道跑到入場門口,她才如夢初醒。 真的是他! 這個認知讓程歆然喘不過氣來,她想要努力地抓住一點什么來證明自己是真的逃離開來了,抬頭,卻迎上了服務生好奇的目光。 “有什么能幫到您的嗎?” “……”程歆然搖搖頭,“不用了,謝謝?!?/br> 她調整了一下呼吸,決定給沈牧白發(fā)一條短信。 “已經開始了……我就不進去了,在門口等你?” 意外的秒回,“進來。” 于情于理,作為他今晚的女伴,程歆然毫無疑問,是推脫不了了。而且……而且,剛才那個人已經往別的地方走了,應該不會遇到的。 不會遇到的。 程歆然平復了一下心情,推開了門。人群里,她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沈牧白。她彎著腰穿過嘉賓,悄悄坐到他旁邊。 沈牧白眼睛盯著主持人的榔頭沒動,心里在計算投標價值,感覺到身旁有人落座,他難得地分神看了一眼表,冷淡地吐出幾個字來。 “四十七分鐘?!?/br> 程歆然還沒回過神來,“嗯?” 沈牧白不再說話了。 臺上的琺瑯彩已經被超于它本身的好幾倍的價格被買走了,沈牧白看著主持人三錘定音,最后那聲“成交”落下時,他收回視線。 他沒有說話,程歆然也沒有說話。 沈牧白偏頭看了她一眼,以他的角度只能看見她光潔的額頭和有些凌亂的碎發(fā),她的睫毛不算濃密,卻格外的長。唇彩紅艷,卻沒有壓住她的五官,反而帶著著意外的嬌媚。 明明給她挑的是白裙,可怎么看,今晚的她都像是嬌艷欲滴的紅玫瑰。 沈牧白在車上的那股煩躁勁又涌上來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忽如其來地焦慮,甚至帶著點不適,像是一種怕被人搶走東西的狂躁。 其實他們平時也沒什么話說,但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程歆然今晚特別沉默。 他移開了視線,臺上已經開始競拍下一件了。是一條絢爛璀璨的鉆石項鏈,銀飾作繩,碎鉆吊墜,一克拉的中心鉆石落在側位,卻不顯庸俗,反而有些大氣的華貴。 程歆然還在憂心剛剛碰到的那個男人,忽然聽到沈牧白說:“想要嗎?” 她猛地抬頭,“什么?” 男人沒看她,盯著臺上。 程歆然順著他的目光,看見的不僅是鉆石,還有主持人熱情高漲地標出它的價格。 兩百萬。 程歆然心頭一驚,顧不上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她連忙轉過頭去,想要說些什么,就聽見沈牧白涼薄,且不帶輕淡地說。 “五百萬。” …… 散場的時候,孫文川已經在外面等候了。 他眉心正在突突地跳,剛才場內,沈家少爺一擲千金,直接抬高兩倍有余的價格已經讓門外的記者有題可發(fā)揮了。 娛記和財經估計已經樂翻天了,本來只是想拍一下沈牧白的風姿或者是溫家小姐回國初露面,再不濟也可以拍一些政界名人什么的。 結果呢!沈牧白給他們制造了一個頭條! “沈先生,沈先生,請問您為何會一念之間將價格抬高如此之多?” “這條項鏈對您來說是有什么特殊意義嗎?” 程歆然站在身側,第一次遭受一出門就被記者圍個滿懷,閃光燈四起,她有些不適地瞇了瞇眼。 沈牧白注意到了,看了后頭的記者一眼。 那帶著鴨舌帽的年輕人抖了抖,默默地將閃光燈按了下去。 有眼尖的記者看見他身旁的程歆然,見他一直不回答,于是借題發(fā)揮:“沈先生,請問您一擲千金,是否是為了博紅顏一笑?”他越演越烈,“如果是,請問紅顏是否就是您今晚的女伴?” 人群忽而噤下聲來。 有人悄悄和同伴低語,“我的天?這是剛入行嗎?沈牧白那么多年沒有花邊新聞,他想搞事吧?!?/br> 沈牧白是沈家的兒子,是西城人盡皆知的事情,他潔身自好,也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可潔身自好和捕風捉影可沒什么關系啊,記者該怎么編造怎么編造,這些年干干凈凈的履歷,可少不了沈家的意思。 這年輕人算是在踩豪門的硬釘子了。 那位提問的記者也像是忽然想到什么,臉色變了變,但說出去的話已經收不回來了。 沈牧白眼神暗了暗,他余光看了眼程歆然,唇動了動,剛想回答,就聽見一直沉默的程歆然,扯出一個大方的笑來。 “相信大家先前也已經聽說了沈總是代表UN出席,”她聲音里甚至還帶著些許禮貌的笑意,“我只是UN的員工,老板有沒有紅顏知己我不知道,也無權過問,截止到目前為止,我都還處于加班狀態(tài)。” 3w點HaiTangshuwu點C哦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