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祭祀的時候，上天才會給予前兆……

    是誰……到底是誰！

    應(yīng)如墨快要喘不過氣來，她好像掉入一張網(wǎng)，閉上眼開始回憶種種細節(jié)。

    前世，先是瘋子闖入打破祭祀，當時她正在第三拜的節(jié)骨眼上，被這么一打攪便晃了個神，等到瘋子被抓住，祭祀繼續(xù)，當時的玉牌——沒有裂。

    應(yīng)該說——已經(jīng)被換了。

    所以……瘋子不是巧合，小道士是事先安排好的。

    也就是說有人已經(jīng)先一步知道天凌有劫難，很有可能就是促使劫難發(fā)生的人。

    如果是在兩世這一點都沒有變的話，她是在凌未十六之際被人刺殺，這其中天凌沒有發(fā)生任何大事，但現(xiàn)在應(yīng)如墨不敢肯定這一世會不會改變什么。

    畢竟幕后之人肯定知道她已經(jīng)知曉通天玉牌之事，那么她面臨的……

    “我不會又被人暗殺掉吧？”應(yīng)如墨低低無奈道。

    打草驚蛇了。

    “來人。”

    沉香推門而入，“國師有何吩咐？”

    應(yīng)如墨已經(jīng)將兩枚玉佩收起來，站在窗邊道：“你去查一下今日祭天之時，可有人作亂?！彼€需要驗證一下。

    “是?！?/br>
    這一夜，應(yīng)該不是只有她無心睡眠。

    最近變天，漸漸變涼起來，yin雨綿綿的讓人不大想出門。

    應(yīng)如墨便是如此，呆在自己屋子里看書吃瓜子，櫻桃最近煉就剝瓜子的技藝越發(fā)嫻熟，沉香帶著食盒，撐著紙傘穿過雨幕而來，透過半開的窗欞看見國師大人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好不自在。

    “國師……您都大半月不曾出過府，皇上都親自來兩回了，您的臉都圓了……”最后一句，沉香本來不打算說的，可再這樣下去，這日子非得過廢了不成。

    要是尋常閨閣女子，一月兩月不出門也就算了，可她是國師啊！

    應(yīng)如墨轉(zhuǎn)首面對著不遠處的銅鏡，左看西瞧，確實圓了些但還能看。

    沉香要是知道國師大人如此想，非得氣吐血。

    “可是做了魚餅？”應(yīng)如墨聞聞，是從沉香手中食盒傳出來的。

    櫻桃忍俊不禁，伺候應(yīng)如墨習(xí)慣，大約了解些自家國師的脾xing，每次沉香來送吃食的時候，國師總能猜中。

    沉香嘆口氣，從食盒中端出剛做好的魚餅，鮮香四溢，四周還留有鮮嫩湯汁兒，色香齊全。

    只是在她動筷的時候，有人急忙跑過來在門前重敲，生怕里面人聽不見一般，應(yīng)如墨懊惱的放下筷子，沉香過去開門是一個淋濕了衣衫的下人。

    “國師大人，文太傅病重特意派人來請您前去府上一趟?！?/br>
    應(yīng)如墨眼皮一跳，文老不是夸大其詞之人，嚴重到讓人喚她恐是……

    “備馬車?！?/br>
    連續(xù)駕車半個時辰，總算是來到文府。沉香舉著傘扶著應(yīng)如墨下車，府前早有下人候著，一見她立馬上前。

    “到底怎么回事？”應(yīng)如墨急忙問道，腳步未減半分。

    “太傅身子一直不大好，近日天氣多變，加上舊疾請了大夫，也說……”下人含含糊糊說道，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應(yīng)如墨到的時候，文家的少夫人一直候在屋前，文老的兩位兒子紛紛守在床榻。

    “文太傅?！睉?yīng)如墨身上沾上不少濕意，袖上打濕一片，可見來得多急。

    文太傅一把白發(fā)，躺在床榻上有氣無力，微微抬起指頭，兩個兒子對應(yīng)如墨頷首之后便退出去。

    “國師近日可是胖了不少。”他話語虛弱，起起伏伏的聽得應(yīng)如墨一陣顫兒。

    她可沒心情同他玩笑。

    上前半蹲下來，“太傅，大夫可還有法子？”

    文太傅搖搖首，“老頭子……都是望九之年，活得歲數(shù)夠長了?！彼盟朴袞|西哽在喉間。

    應(yīng)如墨蹙眉不知該說什么，她不是第一次見人如此，當年師父也是這般jiāo代遺言，便撒手人寰。

    盡管經(jīng)歷過，但生死之事永遠不會成為習(xí)慣。

    她無法將那個老頑童的一樣文太傅和現(xiàn)在做相比。

    見她眼眶微微泛紅，文太傅咳嗽一聲，“國師不必憂傷，老夫也不過是去下面見先皇罷了，說不定哪日咱兩就在下面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