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似的花紋圖案。她能隱約聽見客廳里傳來的打電話聲，等她起床走出來時，餐桌上擺著早餐，碟子和盤子都工工整整，似乎在安靜的跟她問早。

    侯婷觸目。

    從前上學(xué)的時候，他偶爾也做過那么兩回早點。侯婷還記得萬旭當(dāng)年那驚罕的表情和反諷的話。

    “你弄的？”她看著掛了電話走過來的人問。

    萬子杰靠近一些，表情有些拘謹(jǐn)?shù)恼f：“嗯?！?/br>
    侯婷看他一眼，用倆個手指捏起一片腸丟進(jìn)嘴里，邊嚼邊說：“今天晚上我有事，不回來吃飯?！?/br>
    “什么事兒？”

    “公司有事兒，加班晚點回來……”

    萬子杰想要伸手幫侯婷捋鬢發(fā)，被她漫不經(jīng)心的側(cè)頭閃過。

    爾后一句話也不再說，去洗手間忙活自己的事情。

    萬子杰又接了幾個電話之后，便在餐桌邊坐下，也不吃東西，反而點上煙。手里是一份《北京您早》，今日感興趣的話題不多，但他仍然沒有放下報紙。

    侯婷在房子的另一處，靜靜看著萬子杰，這位她心儀多年的姑父。

    萬子杰直到她出門前才叫住她：“等等?！?/br>
    “嗯？”

    侯婷回頭，坦然的望著對方走過來。

    “昨天，我下手重了。”

    “……沒什么，不疼了?！?/br>
    萬子杰沉默。

    侯婷把護(hù)手霜用完隨意的往茶幾上一扔，平淡的：“吃你的穿你的，這是我應(yīng)該受的。”

    侯婷在余光里瞧見，萬子杰的面孔驟然微變，眼神看不到，或是看了一定也不知怎么形容。她感覺此時就算對方發(fā)怒再賞她一個耳光，她也不會有丁點兒畏懼，反而快意恩仇。

    然而前輩們做事總是出人意料。

    萬子杰表情緩和的走過來抱侯婷，不接話茬反而轉(zhuǎn)了話題，yin里yin氣的說：“昨晚上是不是做春夢了，抓著我摸這兒撓

    那兒的，這一頓sāo擾……”

    侯婷坐在辦公室的茶水間，一直不停的嘎呦著凳子腿兒，杯里的咖啡被她連續(xù)的攪拌成逆時針旋轉(zhuǎn)。梁國昌讓她構(gòu)思樂派新心5秒鐘的vcr，她用勺子沾著咖啡在桌子上構(gòu)思，涂涂畫畫，抹抹擦擦。

    “我想最后的5秒鐘配上一首日風(fēng)那種復(fù)古式的民謠樂，你覺得呢？”梁國昌不知道什么時候進(jìn)來倒茶了。侯婷慌忙收神：“好提議，背景音樂有選擇了嗎？”

    “正讓王梅挑呢，他對這些在行?！?/br>
    “哦?！?/br>
    “……你這寫的什么呀？？”

    “哦沒什么沒什么，瞎寫的……”侯婷連忙擦掉桌上用咖啡水澤寫得“萬子杰乃禽獸”那幾個字。

    梁國昌到茶水間是來通知侯婷說大老板找她，這么一聽冷不丁的嚇侯婷一跳，除了面試那回她基本就沒跟他們老總說過話。這次不知為什么突然傳喚，侯婷懷著忐忑的心走進(jìn)劉富陽的辦公室。

    “劉總您好。”

    “嗯，小侯，過來坐?！?/br>
    侯婷坐在劉富陽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雙手搓著腿面，虛著聲問：“劉總，找我有什么事兒……么？”

    劉富陽放下鋼筆，摘掉眼鏡微笑著問：“來公司這么多天，各方面還習(xí)慣吧？”

    “習(xí)慣，嗯……同事都挺照顧的……”

    “嗯好，有什么問題可以直接來找我說?！?/br>
    侯婷謹(jǐn)慎的看著劉富陽。

    “我看起來不是很嚴(yán)厲吧?！眲⒏魂栍执魃狭搜坨R。

    侯婷搖頭，心里莫名其妙。

    劉富陽摸了摸眉毛，手里又拿起一本書，一邊看著侯婷說：“那行，我也沒什么事兒，你去忙吧?！?/br>
    “哦……”侯婷慢吞吞的站起身，當(dāng)扭到門的轉(zhuǎn)鎖把手時，她微微慎重了兩秒，然后回過身兒來，看著劉富陽問：“劉總，您認(rèn)識萬子杰對么？”

    劉富陽頗為驚訝，很深沉的點著頭：“認(rèn)識，我們在生意上有來往，”劉富陽說著說著自己就笑了，還站起來給侯婷倒了一杯茶，把侯婷讓到沙發(fā)上：“而且，我們還是不錯的牌友，時常的，打打牌?！?/br>
    侯婷轉(zhuǎn)著眼珠子接過杯子。

    劉富陽微笑著問：“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