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的語氣也不太友善。

    “約了朋友談事情”，胡聰明扯了扯嘴角，“這兩天大家都在議論，汪二少爺殺了人，畏罪潛逃的事情。你是他的繼母，對這件事情，不知是什么看法？”

    胡聰明一副“隔岸觀火”的樣子，我心中惱怒，但強忍住沒有發(fā)作，只是用盡量平靜的語調(diào)說：“沒什么看法，我等著警方的調(diào)查結果?！?/br>
    胡聰明擠著一對三角眼笑，“馮釗的葬禮后天舉行，你們兩家好歹也是親家，汪太太是不是該到場表示一下心意。”

    我愣了一下，我完全沒有考慮過參加馮釗葬禮的問題。怔神間，聽得周煜不客氣地說：“汪太太要不要參加葬禮，和你沒有任何關系吧，何必多管閑事?！?/br>
    胡聰明的臉上浮現(xiàn)yin沉沉的笑，“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至于去不去，我確實管不著?！?/br>
    胡聰明徑自走進了酒吧。周煜深深蹙眉，“那是什么人？”

    我告訴他，是馮氏集團的法律顧問，鼎鼎大名的律師胡聰明。他的兒子胡川，是馮氏集團的財務部經(jīng)理。

    周煜冷冷一哼，“一看那面相，就是個jiān詐之徒、yin險小人。”

    我低嘆了口氣，“馮釗的葬禮，還是應該參加，現(xiàn)在所有的人都認為阿珩是兇手，如果不去，更顯得我們心虛，我不能讓汪家丟了顏面。如果有人說閑話，我要當面斥責，告訴他們只要警方?jīng)]有結案，就不能對案情妄加揣測?！?/br>
    周煜表示贊成，“我陪你去吧，一旦發(fā)生什么事情，也好有個照應。”

    我接受了周煜的好意，我的確缺乏獨自一人去參加葬禮的勇氣。

    葬禮舉行的那天，我和周煜都穿著一身黑裝去了現(xiàn)場。據(jù)說喪事是胡聰明父子主要負責張羅的，胡聰明以馮釗生前好友的身份忙前忙后，表現(xiàn)得非常盡責。

    我遠遠見到馮詩菡孝服加身，跪在馮釗的棺木旁，撫棺慟哭。一群人圍在她的身旁，男男女女，有年老也有年輕的，估計是馮家的親戚。一名穿著黑裝的青年男子在人群中格外醒目。那男人身材魁梧，存在感很強，他摟撫著馮詩菡的肩膀，像在安慰她，還不時給她遞張面巾紙擦眼淚，很關心體貼的樣子。

    回轉過頭，見周煜正兩眼發(fā)直的盯著那群人，目光有幾分yin郁。

    “怎么啦？”我奇怪的問。

    “沒什么”，他整了整衣領，“走吧，過去瞧瞧。既然來了，也該表示一下安慰?！?/br>
    我和周煜一同到了馮詩菡的身旁。我看清了那個魁梧男人的長相，他并不是很丑，但是天生給人一種不愉快感。眼睛細小，眼皮浮腫，眼光yin沉。人中和下巴都很短，顯得臉也特別短。最古怪的是，他的左眼呆板僵滯，和右眼有明顯的不同。

    正好胡聰明走了過來，那男人喊了一聲“爸”，我登時明白了，那就是胡聰明的兒子胡川，怪不得他的左眼看起來異常，原來是裝了義眼。想起他和殷振揚一起干過的罪惡勾當，我的厭惡感油然而生。

    “汪太太居然親自來了，真是難得”，胡聰明嘲諷般的話語打斷了我的紛亂思緒。

    馮詩菡聽到胡聰明的話，哭泣著抬起淚痕遍布的臉來。那張美麗的小臉那么蒼白，烏黑的眼珠那么清亮，薄薄的嘴唇那么可憐，我竟心疼了，這個可憐的女人，唯一能夠保護她的爺爺已經(jīng)不在人世，從此她將無依無靠，不知該如何生存下去。

    我和目光和馮詩菡接觸的那一剎那，我清楚的看到她眼里涌起的恨意。我心中苦嘆，她一定認為，阿珩是因為我，才殺了她的爺爺。這樣單純的女人，也飽受人間煙火的侵蝕了。

    馮詩菡緩緩站起身來，她固執(zhí)的盯了我一會兒，又轉臉看看我身旁的周煜。然后拭去了眼前的淚霧，輕輕地說：“請你走吧。”

    暗流涌動（二）

    馮詩菡周圍的那些人雖然不認識我，但見到馮詩菡對我這樣的態(tài)度，都對我充滿了敵意。

    我也不愿繼續(xù)待在這兒遭人白眼，遂對著馮詩菡微一頷首，竭力維持著良好的風度，“請節(jié)哀，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也請不要冤枉了好人。馮老先生的案子，明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