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0 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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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迷離,浮云如絮飄浮天際,冷月高懸,漾出多圈朦朧光暈,傍晚時的一陣急促冬雨,將一切浸潤得柔軟、清冷,也為永山的一草一木籠上幻色。 就著枝葉縫隙灑落的冷光,祁縉穿過假山石叢與彎繞回廊,走入中央大屋,露水沾濕雙肩與發(fā),讓他看起來乖順之至。 室內(nèi)熱氣充沛,一名侍者為少年開門,恭敬稱呼了聲祁少,接過他脫下的大衣。 祁縉頷首,直奔頂樓,推開中央的房門,走了進(jìn)去,地上鋪就厚實地毯,將他的腳步聲吃得干凈。 這是一間古味十足的書房,梨花紅木大案上依次擺放書冊、墨硯與筆架,青瓷瓶內(nèi)ca有秀挺紅梅,地上放有炭火盆,內(nèi)里木炭灼灼燃燒,噼啪作響,墻面掛有多幅山水字畫,風(fēng)格迥異、遒勁十足。 祁縉穿過多個書架,行至最里,一名著唐裝的老頭盤腿坐在紫檀黃花梨木塌上,專心致志盯著眼前棋盤,他左右手各執(zhí)一枚棋,正自己同自己對弈。 “爺爺?!鄙倌曜搅硪粋?cè),招呼道,態(tài)度是難得一見的溫良。 “阿縉啊,你終于來了,快陪爺爺下盤棋?!币姷焦詫O到了,祁硯眉開眼笑,他收起鋪在鸞鳳云紋金絲薄被上的法帖,挽高衣袖,給對方倒一杯茶,又迅速收撿兩邊棋子,理出戰(zhàn)局。 見臭棋簍子一副嚴(yán)正以待的模樣,祁縉無奈搖頭,抿兩口普洱,執(zhí)起一顆白子。 少年在祁硯和眾位棋友的耳濡目染下長大,上手很快,面對棋風(fēng)狠厲、毫不留情的老人,他如一名入定僧人,行五入六,不疾不徐鋪開戰(zhàn)局,步步夾擊對手。 “你父親最近回來了,你和他相處的怎么樣?”幾十子后,兩人呈勢均力敵狀,老人氣定神閑,捻一子放入棋盤,接下來的兩步稍緩,凌厲不再。 “和過去一樣,沒差?!敝罓敔斚雴柺裁?,祁縉目測全局,對三二路處瞇起眼,似在思考。 見孫子避開話頭,什么都不肯說,祁硯咬緊他的棋,另一只手轉(zhuǎn)動兩顆桃仁,繼續(xù)發(fā)問:“既然你已收到錄取,這幾間學(xué)校里,你決定去哪一所?” 祁縉望著盤側(cè)花紋,隨口說出專業(yè)名和學(xué)校。 “……它的授課風(fēng)格適合我?!?/br> 祁硯一聽,地勢偏僻,倒也中規(guī)中矩,只是,這所院校真是這小子心中所愿? 兩人一時無聲,只余清脆的落子聲。 又下了一陣,老人抬起頭,深沉瞳眸緊盯住孫子,像要從少年臉上窺出什么。 祁縉搖晃茶杯,慢悠悠吃一顆黑子:“爺爺,該您下了——”祁硯低頭,見盤上黑子逐被白子包圍,也不介意,撫上須髯:“你很快就要成年,關(guān)于你父親的事,也應(yīng)該學(xué)著從另一個角度看待他,這么多年他都在努力彌補(bǔ),如果當(dāng)年你處在他的位置,必能懂他的不易……” 祁縉鎖緊中路,神色淡漠,他滑入決定xlng的一子,主動繞開話題:“爺爺,您希望出去走走嗎?” 祁硯嘆口氣,搖搖頭,暫且放棄,罷了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他這孫子可稱人中龍鳳,xlng格卻是少有的偏執(zhí)倨傲,一旦認(rèn)準(zhǔn)一物,撞破南墻也不回頭,或許讓他出去好好打磨,吃幾年苦頭,就會學(xué)著斂起鋒芒,不再那么鉆牛角尖。 “不下了不下了,現(xiàn)在時候不早,你這小子該去睡覺?!?/br> 祁硯單拳擲被,狠灌入兩大杯茶,忽然注意到孫兒右手無名指的銀光,立刻來了興致:“阿縉,你有對象了?” 在老人的矍鑠目光下,祁縉沉默許久,終于松口:“嗯,我有女朋友了?!?/br> 見祁縉的眉眼浮上一抹難能一見的溫柔之色,祁硯心頭微詫,這小子十多年來xlng格清冷,不說親近女色,就連同xlng友人也沒有幾個。 他甚至認(rèn)為,小孫子這古怪的xlng子,注定孤老一生,卻沒想到他會…… “很好很好,是哪家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多大了?過年把她帶來給爺爺看看——”老頭嘿嘿一笑,望著少年戴戒指的手,愉悅開口。 祁縉xlng格不好,眼神卻不差,他看上的姑娘必也是不錯的,既好不容易有人要了這倔驢,他得多幫孫子拉拉印象分,可不能讓她跑了。 ———————————————————————————————————————————— 距大年三十還有五天,六中的高三學(xué)生終于迎來短暫假期,這是他們在高考前度過的最后一個長假,除了沉重壓力,還有堆成山的各科卷子。 初染每年都會和父母回老家陪其他年邁長輩過年,今年也不例外,她帶著作業(yè),在父母輪番駕駛中,從城市回到小山村,享受難得的幸福時光。 山野的清甜氣息、小村的淳樸氛圍,讓少女心情舒暢,徹底放飛自我。 鄉(xiāng)間年味十足,為了喜慶,她穿上厚實花棉襖,扎兩根麻花辮,故意涂厚腮紅,將自己打扮成一只大壽桃。 就著燦爛暖yang,在鬧嚷集市背景下,拍一張自拍,發(fā)入私密好友群,整個群很快沸騰起來。 “臥槽,染染你這,美得不同尋常……”封媛笑得手機(jī)都握不穩(wěn),連發(fā)好幾個訝異表情,并迅速艾特了祁縉。 陳胥幾人正在保齡球館圍攻祁縉,見到初染的照片后,都忍不住勾起嘴角,戰(zhàn)意全失。 “喂阿縉,你看看手機(jī)?!闭掌械纳倥b容土氣,卻小臉尖尖、膚色瑩白、眼瞳水燦,難掩清麗之色,傻氣又可愛。 祁縉望著手機(jī)屏幕,雙眸浮出笑意,果斷回了兩個字,好看。 艸,祁縉這一臉寵溺是怎么回事?陳胥無言,萬分懷疑自己的眼神出了問題。 在他這句發(fā)言后,群內(nèi)鴉雀無聲,再無人敢拿小姑娘開涮。 發(fā)過照片后,初染牽起小侄女的手,高高興興逛起集市,在買了一大堆年貨后,她嚼著鮮甜柿餅,坐在小樓頂上,刷兩小時前的消息。 看到祁縉發(fā)的那條消息,她像被一直看不見的東西狠狠撞中心臟,從沒想過這人的臉皮那么厚…… 吃過豐盛年夜飯后,初染和眾人互送祝福語,回到房間寫理綜題,伴隨電視中的熱鬧歌舞、趣味小品聲,煙花陸續(xù)綻于寒冷夜空,銀蛇舞動,亮若白晝。 看一眼時間,見已接近跨年時分,初染收起筆和書紙,將倚靠自己沉沉入睡的小女孩抱到床上,打通了語音電話。 “祁縉,新年快樂——”就著窗外震耳裕聾的炮竹聲響,少女軟嗓開口。 “嗯,新年快樂——”祁縉斜靠玻璃窗,凝望永山峰頂?shù)木薮鬅熁?,低笑出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