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50 章
白慘白的天花板。 一個小時前,我蹬著我可愛的小白,從橋頭呲溜一下摔了下去。 倒也不是在同一個地方跌倒,畢竟上回我從橋尾滾了下去,這次橋頭才剛摸上邊。 事發(fā)突然,那會我晃悠悠地騎著車,后頭傳來汽車的聲音,時近時遠。 我往路邊騎,給它騰位子,身后的車子卻遲遲沒有趕上來。 我往后瞥了一眼,瞅見那抹熟悉的黑色。 說時遲那時快,我嘴角一彎,正想綻放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 迎面駛來一輛電瓶車,我機智地往右一拐,動靜過大,車翻人倒。 臨危前我念著雙手撐一下,誰知衣服穿太多,壓根活動不開。 落地前,我心存僥幸地想:沒關系,我穿著厚實,皮都擦不破。 人瀕危前總會想起些什么,那爭分奪秒時我想到的是蕭澹然,也是同一座橋,夜風微涼,他莞爾一笑:“你穿這么多會行動不便啊?!?/br> 一語成箴。 多虧我毛絨底衣大棉褲,厚實衛(wèi)衣外加沖鋒衣的絕妙搭配,別說擦破皮,柏油路的塵埃都不能近我身一毫。 穿那么多,擦的破皮有鬼了! 活動不便,不摔骨折有鬼了! 我那會痛的說不出話,臉色估計也不大好看。我聽見后頭傳來急剎車的聲音和急促的腳步聲。 一雙手把我從地上扶了起來,我支起上半身,右腿傳來的劇痛讓我嘶了一聲,更要命的是這痛楚一陣一陣地上升,像是被人拿鋸子一下下磨著。 蕭澹然讓我靠在他身上,我聽見上方傳來他焦急的聲音。 我腦子沒回過神,聽不清他說了什么,腦袋被摔得嗡嗡作響,小腿更是痛得離譜,我感受到冷汗一點點浸透了我的里衫,涼得不行。 他似乎撥了個電話,字里行間滿是慌張,我隱約聽見什么救護車來不及,病房之類的字眼。 “哪里痛?” 片刻,他湊下來問我。 大概是一回生兩回熟的緣故,我鎮(zhèn)靜了不少,定了定神回答他:“右腿……” 緊接著,我被他一把抱起,我一面忍著鈍痛,一面看了一他的一眼,委屈巴巴的。 不是, 摔的是我, 你委屈什么啊???? …… …… 此刻我癱在病床上,盯著門外正和醫(yī)生講話的蕭澹然。 我這邊聽不清倆人的談話內容,待蕭澹然回來后,眼神詢問他。 他先是看了我一眼,又面色悲壯地看了一眼我包成粽子的右腿。 我:“……” 這表情跟我已病入膏肓,無yào可救似的。 他再這副模樣,我都要懷疑我這腿不是骨折而是要截肢了。 蕭少爺一臉絕望:“痛嗎?” 其實我痛的要死,但我實話實說這家伙怕是要當場落淚。 于是我只好拿出長輩的親和:“不痛?!?/br> 他一抿唇,像個不諳世事受了委屈的大男孩,與他身上的西裝格格不入。 我一看,完了,急急忙忙道:“真的沒事,養(yǎng)養(yǎng)就好了,沒事的啊。” 人間不值得, 為什么躺在病床上“半身不遂”的我,還要安慰這個身強力壯的家伙。 唉, 身殘志堅。 我好不容易將蕭澹然情緒安撫好了,他揉了揉鼻子, “你都不知道,我看著你在我前面摔下去的時候都嚇死了。” “本來想著跟在你后面,防止你出事的?!?/br> 他惝惝地說了聲對不起。 我聽著心底一酸:“沒事啦,怪我穿太多了,還不看路?!?/br> 想了想我打趣道,“正好休幾天假,反正這個月獎金已經沒我份了?!?/br> 他被我逗笑:“你想吃什么嗎?” “沒,”我伸手撥了下他額前亂糟糟的頭發(fā),“你頭發(fā)怎么那么長了?!?/br> “擋著眼睛了,明天帶你去剪。” 他彎起嘴角,我順勢摸了摸他的頭,蕭澹然的頭發(fā)總是軟軟的,摸起來很舒服。 像個狗子。 嗯。 “咳咳……” 門外冷不丁傳來詭異的咳嗽聲。 我聞聲望去,看見一個陌生男人正抱臂站在門邊,男人套了件沒過膝蓋的黑風衣,身材高挑,頭上隨意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