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說著又共飲了一杯，沈晰道：“多留幾日，看看你meimei和外甥女？”

    “唉……不了?！背蔁o奈搖頭，“我那兒有幾個惡匪在審，江湖勢力不小，離開得久了怕節(jié)外生枝。”

    沈晰笑了聲，退而求其次：“那今晚去綠意閣一道用個膳，明日一早孤派人送你離京。”

    “行?！背蛇@回爽快地應(yīng)了。沈晰還有旁的客人要招待，不好總在這兒跟他喝，知道他與沈映關(guān)系好便將沈映叫了回來。

    .

    是以當(dāng)日晚上，三人一道在綠意閣用了個膳。翌日清晨楚成來拜別沈晰時，楚怡又見了楚成一面，很微妙地發(fā)覺自己對楚成好像還真有點生出兄妹情了。

    然后她去按規(guī)矩要去翊坤宮磕頭謝恩，翊坤宮昨天賞了好些東西，只差個人過去道謝不合適。

    她走進翊坤宮的時候，舒貴妃剛用完早膳，正歪在羅漢床上飲茶。舒貴妃身邊的嬤嬤引著她進去，朝舒貴妃頷首說“楚良娣前來謝恩”，楚怡便依規(guī)矩端端正正地跪下去磕了頭。

    這是她頭一次見這個婆婆，先前給東宮選妾侍的時候她只見過皇后，舒貴妃這邊據(jù)說是看的畫像。

    她于是很有些緊張，磕頭的同時感覺脊背都繃緊了。好在當(dāng)婆婆的沒給她什么下馬威，她很快便聽見上頭說：“起來吧，來本宮身邊坐?！?/br>
    楚怡拎著裙擺，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宮女往舒貴妃身邊添了個繡墩，她眼皮都不敢抬一下地坐了過去。

    她清楚地感覺到舒貴妃的目光在她面上劃來掃去，繼而聽到舒貴妃又說：“本宮從前沒見過你，只時常聽太子提起。今日一見，本宮倒也明白你緣何得寵了?！?/br>
    “……”楚怡覺著這不像好話，但也不敢吭氣兒。舒貴妃可不是她能懟的人，說啥她都只能聽著。

    接著舒貴妃抿了口茶，放下茶盞，聲音變得愈發(fā)的不咸不淡：“有些不太好聽的話，也不是沒人在本宮耳邊念叨，但太子喜歡你，本宮也不想多說什么。只告誡你一句——狐媚惑主的罪名別人扣給你你不必怕，可你若敢將這罪名坐實……”

    “……娘娘放心！”楚怡脫口而出，說完才驚覺自己實在太緊張了，竟然截了舒貴妃的話。

    舒貴妃蹙起眉頭，她倒吸著涼氣僵了僵，離席下拜：“娘娘放心……會被蠱惑的男人都是沒本事的，太子殿下賢明仁善，臣妾就是想蠱惑他，他也著不了臣妾的道！”

    舒貴妃：“？”

    她頭一次聽到用這種話來應(yīng)付狐媚惑主的指責(zé)的?？伤苷f什么？這丫頭在捧她兒子。

    舒貴妃神情復(fù)雜地打量了楚怡半晌：“你倒很會說話?！?/br>
    “臣妾說的都是實話，絕無虛言！”她字字鏗鏘有力，“太子殿下賢名在外，素來也不是沉溺聲色犬馬之人。漫說是臣妾，就是貂蟬在世，也蠱惑不了他的！”

    “……”舒貴妃想繃住臉，又繃不住地想笑。好一會兒，終是擺手道，“行了，起來吧?！?/br>
    神經(jīng)緊繃的楚怡立刻乖巧磕頭，然后站起身，一臉溫順地坐回了繡墩上。

    舒貴妃便說起了場面話：“月恒是個好名字，來日皇上賜的封號必也是選吉利的字眼。你要好好教她，別辜負了這些吉祥的寓意?！?/br>
    “是。”楚怡恭謹?shù)貞?yīng)下，應(yīng)完發(fā)覺周圍一靜，覺得這么應(yīng)話太干巴了，又沒話找話地續(xù)言，“月恒是閨名，娘娘不妨叫她小月亮?！?/br>
    “小月亮？”舒貴妃一怔，“這叫法聽著倒有趣?！?/br>
    “是，太子殿下一直這樣叫她，臣妾現(xiàn)下也跟著這么叫了?！彼f起這個就下意識地有了笑容，舒貴妃瞧著她，也不由自主地笑了笑：“那本宮也隨著你們，ru名叫來也的確更親切些。”

    氣氛莫名松快了點兒，雖則二人之后也沒再多說幾句舒貴妃就讓楚怡告了退，但至少楚怡離開時舒貴妃是笑著的，楚怡心里頭也輕松了不少。

    待得楚怡退出殿外，舒貴妃身邊的嬤嬤上前換了茶，饒有興味地評價說：“這位楚良娣倒是機靈，奴婢瞧著xing子也爽利?！?/br>
    舒貴妃笑了聲：“是真爽利還是假爽利說不好，不過太子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