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比如他可以放話出去，說若不主動招供，待得殿下查明后便殺其全家，但這樣的結(jié)果可能是兩個極端。

    ——若兇手膽子夠大，可能存有僥幸心理死扛著不認(rèn)；若不相干的人膽子太小呢，可能又怕全家死得不明不白，索xing自己沖出去擋罪，倒便宜了真兇。

    所以還是利誘更保險。人的yu望是最容易被利用的，而求生的yu望，又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種。

    這幾個人已身處絕境，給她們一個能保住她們的人，她們勢必往上撲。

    但往上撲和往上撲也不一樣，清白者不想枉死與真兇想要脫罪的措辭，一定有所差別。

    至于如何區(qū)分這個差別，就是他的本事了。

    過了片刻，楚成便從小孔之中看到張濟才安排的那小宦官進(jìn)了屋。他在史氏耳邊低語，史氏顯然被他說得一愣：“什么……？”

    “下奴先告退了?！蹦切』鹿偕袂楣е?jǐn)，一語不發(fā)地往外退。

    屋中另幾人不由得都看向史寶林，黃寶林皺著眉頭打量她：“怎么了？他說什么了？”

    “……也沒什么。”史氏實在不明白他為什么會說那樣的話，也不敢貿(mào)然同別人講。

    又過了會兒，那宦官再度進(jìn)了屋，這回是給送飯的。

    每個人都是一飯兩菜，加在一起，放了足足三只大食盒。隨著他一道進(jìn)來的宦官幫忙把食盒放在一旁便退下了，他將飯菜挨個端出來，盡職盡責(zé)地送到每個人面前，先送菜，再送飯。

    ——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史氏的菜是不一樣的。大家的菜都已經(jīng)冷了，只有她的冒著熱氣兒！

    她們不禁再度琢磨起剛才那番奇怪的耳語。

    于是在他送完了菜開始挨個給盛飯時，黃寶林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這位公公?！?/br>
    小宦官一怔，旋即又恢復(fù)了低眉順眼。

    黃寶林堆著笑：“公公您……能跟殿下說得上話嗎？哪怕能跟張公公美言兩句也好！勞您跟張公公說，這事兒真跟我沒關(guān)系啊，我知道我爭不過楚良娣，何苦這樣害她！再說稚子無辜，我要是連孩子都能下得了手，我還是個人嗎！”

    說著她的手就勢在腕上一滑，直接將一只玉鐲滑到了這宦官手上。她打從宮宴出事后就被押過來了，身上的東西都還是為了過年準(zhǔn)備的，是上等的好東西。

    那小宦官也沒推辭，將鐲子一摘，就收進(jìn)了懷中，然后將下一碗飯端給了離黃寶林最近的廖奉儀。

    廖氏嘴笨，看這人能收禮辦事雖也想為自己打算打算，卻又不知該如何說，只得拔了只釵子胡亂塞過去：“那我也勞煩公公……我不知道該怎么分辯，我只能說，這三兩年里我雖從不得殿下喜歡，日子卻也過得還行，這是仰仗誰的蔭澤我心里清楚著呢！就算我不知感恩，為了日后能把好日子繼續(xù)過下去，我也不能害她??！”

    小宦官也沒吭氣兒，只把釵子也收了。

    下一個是與史氏一并進(jìn)宮的陶奉儀，他將飯端給她，陶奉儀的眼睛轉(zhuǎn)了一圈：“那個……這位公公?！?/br>
    她沒直接求他，努力地堆起笑來：“我先請問您一聲，這事……殿下和楚良娣娘子現(xiàn)下怎么說您可知道么？楚良娣自己可有疑哪個？我覺著……東宮里也就這么幾個人，楚良娣若自己懷疑哪個必是有道理的，也沒必要把大家都拘在這里，是不是？”

    ——yu蓋彌彰！

    墻后，楚成啪地蓋上了擋板，抓住張濟才的衣領(lǐng)就問：“這個說話的是誰？把她帶出來！”

    若她不是膽子太小瞎心虛，那十之八九就是她了。

    張濟才當(dāng)即出門，親自進(jìn)了隔壁的那間屋，陶氏此時剛將一塊水頭上乘的翡翠玉佩塞給那小宦官，見張濟才進(jìn)來，一屋子人都滯住了。

    張濟才輕笑，上前拍了拍這徒弟的肩頭：“東西你收著，就當(dāng)是過年多得了份兒賞?！?/br>
    說罷他又朝陶氏走了半步：“奉儀娘子，您請，咱們借一步說話。”

    陶氏的額上頓時沁出了汗珠：“……干什么！”

    張濟才的手下哪由得她多磨蹭，進(jìn)來將她一架就拖了出去。

    張濟才又和善地朝另幾位躬了躬身：“幾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