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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 南京喬公館里,季沅汐躺在溫暖的錦被里,透過指尖的縫隙,瞇著眼窺探著這傾瀉進(jìn)來的陽光。纖細(xì)的手指,在明晃晃的陽光下越顯皙白透明。 喬景禹已離開十日。在這短短十日里,季沅汐偶爾拾弄花草,偶爾還會收到“三言書局”派人送來的新書,想必一定是喬景禹的主意。 因而,每每收到新書,季沅汐心里便會泛起一絲甜意。想著喬景禹對她如此體貼,自己也想送他點(diǎn)什么來略表心意。 于是,在喬景禹離開的第四天里,當(dāng)她支支吾吾地對穗兒說自己想學(xué)打毛衣時,穗兒差點(diǎn)沒把下巴給驚掉了。 自家小姐,從小就愛各種稀奇古怪的書,但對于女紅,可謂是一竅不通。 三姨太太過世得早,沒有了生母教導(dǎo),即便有著陳媽的看顧,自家小姐在這方面也是疏于教導(dǎo)的。 何況每每陳媽想要教授,季沅汐總是找各種借口開溜,氣的陳媽差點(diǎn)打她的手板,卻又心疼,最后也只能無疾而終。 這十幾年來,她哪兒見過小姐拿起過針線?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這打毛衣是個近兩年才興起的時髦玩意,也許小姐也就是一時興起。 “小姐,您讓我教您繡繡花還行,打毛衣這種新鮮玩意兒,我恐怕也不在行呢?!?/br> “你看看,我這兒有本《毛線編織法》,有圖有文,以你的刺繡功底,加上我的理解能力,定能學(xué)會。咱們就從最簡單的學(xué)起,就……就打條圍巾好了?!?/br> 季沅汐說著,便從抽屜里拿出一本書來。她邊給穗兒念,邊指著圖讓穗兒看。 “小姐,那待會兒咱們上街挑點(diǎn)毛線,再買兩副毛線針?!彼雰郝犞犞矊@打毛衣起了點(diǎn)興致。 主仆二人興致匆匆地從南京百貨大樓里淘到了她們所需的東西回到了公館。 “咦,小姐,為什么要挑個黑色的毛線?”穗兒拿起這烏黑的羊毛線端詳著。 “哦,給喬景禹的?!奔俱湎魺o其事的翻著手里的《毛線編織法》。 “原來如此,我說我家從不拿針線的小姐,怎會突然興起想著打起毛衣來?” 穗兒咯咯笑著,拿著這黑毛線不懷好意的在季沅汐眼前晃了晃。 季沅汐紅著臉奪過她手里的毛線道:“我不過是覺得他總讓人給我送書,我也沒什么好送他的,心里有些過意不去罷了?!?/br> “小姐,您這主意真是極好的。咱姑爺啊……什么也不缺,小姐現(xiàn)下就開始打,等到了秋天啊,姑爺就能日日將圍巾戴著,如此一來便也能日日想著小姐了?!?/br> 穗兒說著便拿著針和毛線開始起了頭。 就這樣,季沅汐每晚吃罷晚飯,便上樓窩在床上,打起了毛線。 因她這方面著實(shí)沒什么天分,總是會漏掉幾針或是多了幾針,便又拆拆織織的。六天下來,大概也就織了兩個手掌的長度。 季沅汐側(cè)身從床頭柜的抽屜里拿出了這短短的半截圍巾。 這黑色看著真是像極了喬景禹墨色的眼眸,卻比他冷清的眼神里要多出許多溫暖。然則,他面皮生的白凈,只有這黑色既穩(wěn)重又能襯他。 季沅汐嘴角噙笑,輕撫著手里的黑色圍巾,仿佛眼前就是他已經(jīng)戴上的樣子。 正沉浸在幻想中的季沅汐,忽然聽到外面?zhèn)鱽硪魂嚻嚶暋?/br> 她掀開被子,光著白嫩的小腳三兩步跑到了窗邊。只見喬景禹的車子正駛?cè)氪箝T。 她眼角帶笑,貝齒輕咬著下唇,忙不迭地跑到衣柜前找到那件昨日新買的豆綠長袖連衣裙。 綠色的裙子襯得她肌膚似雪,兩頰微紅隱隱透著少女含羞的心事。 一頭如絲緞般的墨發(fā)在她靈巧的玉手下,三兩下便被束成一股長辮,發(fā)尾用墨綠色的絲絨發(fā)帶系著,宛若一只駐足在她發(fā)辮上的墨綠蝴蝶。 正欲開門出去,突然想起床上還未打完的圍巾。復(fù)又轉(zhuǎn)身回去,迅速地將散落在床上的物什塞回床頭柜上的抽屜里。這才放心地出了臥房門。 剛走到樓梯處,便發(fā)現(xiàn)自己怎的如此大意,光著腳就跑了出來。正想再次回屋,便看到一個女人挽著喬景禹的胳膊走進(jìn)了喬公館的大門。 季沅汐愣在了原地,心口微痛,不知所措。 喬景禹抬眼便看到了站在樓上發(fā)怔的季沅汐。 一身豆綠連衣裙,讓她看起來愈發(fā)白凈水靈,雙眸剪水,一如初見。 只因前些日子的短暫溫存,更讓他在這十日里,每日都經(jīng)歷好幾遍抓心撓肝的想念,夜晚尤甚。 此時看到這水蔥似的人兒就近在咫尺,卻不可得,心里便似螞蟻爬過般,酥酥癢癢,異常煩躁。 正欲開口,目光便落在她光著的一雙白嫩小腳上。 喬景禹略微一愣。 季沅汐這才想起自己還光著腳,也沒想過先和來人打招呼,便徑自轉(zhuǎn)身回了屋。 “也好,這般情形,自己也不知該開口說些什么”喬景禹長吁一口氣,心里暗自嘀咕。 公館眾下人見喬景禹回來,還帶了位標(biāo)致的小姐回來,不由地都往樓上看了一眼。復(fù)又裝作沒事的樣子,都上前與喬景禹問安,端茶遞水,各司其職。 “這位是沈小姐,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