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倚著門雙手抱胸看著眼前頂著一頭亂毛的人。

    兩人下樓在早餐鋪吃了點東西，其實就他倆起床的時間，基本上已經(jīng)可以吃午飯了，但是程誠有吃早餐的習慣，所以硬拉著祁敬之下樓吃了頓早飯。

    程誠喝了口豆腐腦，問：“你不是畢業(yè)了嗎？不要上班的嗎？”

    祁敬之正低頭吃著湯包，聽到他的問題，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看不出來么？我是無業(yè)人士。”

    “嘖嘖，把咸魚說得這么清新脫俗你也是牛bi，難怪你窮得都訛我了，我一個高三畢業(yè)的，讓你收留我?guī)滋炷氵€收我錢，有沒有人說你很沒有人xing？”

    “有啊?！逼罹粗c了點頭，“多呢?！?/br>
    程誠嘁了一聲，斜了他一眼，繼續(xù)道：“你干嘛不出去找工作？”

    “不想找，我也找不著。”

    “……那你等我的房租費用完了，你想怎么著，上路上要飯去？”

    祁敬之笑了一聲，說：“到時候再說唄，你以為工作那么好找啊，況且我的專業(yè)……”

    話還沒說完，他們吃飯的桌子就被人撞得晃了一下，兩個人嚇了一跳，程誠碗里的豆腐腦都被晃出來了，他罵娘的話還沒說出來，旁桌的人倒是先開口了：“會不會看著點啊，這粥都翻我手上了，燙的我手都紅了，腦子有問題就別出來干活。”

    “什么情況？”程誠看了眼撞在他們桌上的人，準確地說應該是被人推了才撞過來的。

    被罵的那人端著盤子，應該是服務生，看起來年紀不大，模樣像個初中生，旁桌的人嘴里還不停地罵罵咧咧，三句話兩句不離“腦子有問題”這五個字，這孩子被罵了也不說話，直愣愣地盯著地板，眼睛看上去有些無神。

    祁敬之突然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轉頭對著旁桌的人面無表情道：“閉上你的臭嘴?！?/br>
    旁桌的人一聽這話，脾氣立刻就上來了，“嘿，我說你這人怎么說話的？”

    “你怎么說話的？”祁敬之冷冷地回了一句，然后抬頭對一直低頭站著的男生說：“濤子，你進去吧，別在這杵著了?！?/br>
    男孩點了點頭，轉身回了廚房。

    “我說你……”旁桌的人站了起來，有點不依不饒的架勢，祁敬之自顧自地吃著自己的湯包也不搭理他，那人對面的女人可能是怕引起不必要的爭端，就立刻把他拉回了座位，畢竟先口出不善的是他。

    “你少說兩句吧……”女人埋怨道。

    男人坐下來后罵了幾句就沒再說什么。

    程誠坐在位置上不明就里地看著祁敬之，礙于旁桌的人還沒走，他也沒好意思開口問，于是接著之前的話題說：“你沒想著去打個臨時工？總不能只出不進吧，你爸媽現(xiàn)在還給不給你生活費了？”

    “我爸給，但我已經(jīng)不用了?！?/br>
    “所以才這么窮是吧……”程誠斜了他一眼。

    “啊。”祁敬之喝了口豆?jié){，“臨時工也不是沒想過，但是我不知道要干嘛……”

    “發(fā)傳單？服務員？家教？”

    “發(fā)傳單就算了吧，就我這懶成狗的尿xing一轉眼就得把傳單扔垃圾桶，家教我也做不來，不愛跟孩子打jiāo道，過幾天我上網(wǎng)看看吧。”他喝完了最后一口豆?jié){，“吃完沒，吃完了走人?！?/br>
    “走?！背陶\擦了擦嘴，站了起來。

    兩人一走出門，程誠就問：“誒，剛那人在旁邊，我沒好意思問，剛才什么情況??？那小男生你認識？”

    “早餐鋪老板娘的兒子?！?/br>
    “是不是腦子真的有點問題？”程誠沒頭沒腦地問。

    祁敬之轉頭皺著眉看了他一眼，回過身淡淡地應了兩個字：“自閉?！?/br>
    “啊……”程誠驚訝地看著他。

    “老板娘挺不容易的，一個人開早餐店養(yǎng)活他，他爸在他小時候就跑了，反正就是個狗東西?！?/br>
    “你跟他們很熟？”

    “也算不上熟，他們在這好多年了，我和我爸以前老去那里吃早飯，去的多了那些事兒自然而然就知道了。濤子挺好的，他能像現(xiàn)在這樣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我他媽最討厭有人說他腦子有問題，每次聽到都想上去抽丫兩雞毛撣子?！?/br>
    聽到這話，程誠頓時感覺自己的膝蓋中了一qiāng，賊眉鼠眼地瞄了祁敬之幾眼。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