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26 章
會不會嚇得暈過去呢?” 他示意鄭太太把餐桌收拾干凈,自己起身去衛(wèi)生間接了盆溫水給榮景笙換衣擦身。他從肩膀開始沒那么疼之后就親自每天給榮景笙擦兩次身?,F(xiàn)在他自己的傷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然而中qiāng時的痛覺的記憶依然清晰。每當擦到榮景笙腿上那處qiāng傷附近的時候,總覺得那比自己受傷的時候更疼。 “這是……我最后一次早上給你洗澡了。今天開始我要回去辦公,不過你別怕,這里一直都會有人陪著你,我一有時間就會回來看你。晚上我都在的。” 他費力地給榮景笙翻個身,繼續(xù)擦背后。 “要不是因為你還需要這些儀器,我真想一天二十四小時把你帶在身邊?!?/br> 擦完了身,又用海綿在榮景笙全身輕撲了一層爽身粉,邊擦邊笑:“景筠和景筌小時候洗完澡,也要擦這個。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辈恋礁熘C里的時候還故意使壞似的在那里撓了撓。心底還存著一絲盼望,也許榮景笙覺得yǎngyǎng了,說不定一生氣就醒了。 雖然還在昏迷中,榮景笙身體卻還有一些基本的反應。比如像現(xiàn)在這樣被撓的時候,榮景笙會輕輕地動一動,周圍的肌rou也會微微地顫抖。可惜,眼睛永遠都是緊閉著的。 等著他的永遠是失望,再失望。 他嘆了口氣,給榮景笙穿好睡衣,蓋上毯子,轉(zhuǎn)身下樓。 今天是他正式重新開工的第一天,也是沙羅內(nèi)戰(zhàn)打到最吃緊的時候。記者們早就在新聞室擺好陣仗等他。他從從容容地走過去,閃光燈在他推開門的剎那閃出一片刺眼的強光。他微笑著走到講臺前,舉起手大大方方向全場的鏡頭揮動。 忽然想起那個時候,在記者們連番質(zhì)問他為什么會秘密地訪問災區(qū)的時候,他因為染病居然當場暈了過去。榮景笙沖了出來托住他,還揮舞著拳頭威脅那些記者。 他曾經(jīng)很生氣,很不解,為什么榮景笙會有那么暴烈的反應? 現(xiàn)在他忽然意識到,那個能為他怒喝記者、為他拳打威脅他的學生的榮景笙,大概再也不會回來了。 狂暴的愛,本身就像是夏日的暴風驟雨,月圓時高漲的潮水——來得快,去得更快。 他從來,就沒有想過什么長久。 他挺直腰桿,中氣十足地打招呼:“各位,好久不見,我很想念你們?!?/br> 有人半開玩笑說:“等到今天的報道見報您就不會這么想了?!?/br> “你說得對,思念必然在重逢的時候終結(jié),這是鐵的定律?!?/br> 場中一陣竊笑,各種各樣的問題像pào彈一樣向他猛轟。 “先生,有人懷疑qiāng擊案是您一手導演的苦rou計,您為了推遲國會審議埃羅自治法案而安排特種兵打傷自己,請問您作何回應?” “雖然不是我安排的,但是我非常感謝那位兇手?!?/br> 眾人嘩然。 榮啟元挑挑眉毛,“我那個時候已經(jīng)太累,太疲倦,太想放假了,他正好給了我一個可以一口氣躺上幾個月享受生活的機會,你們說我該不該感謝他呢?” “先生,‘埃解’已經(jīng)承認曾經(jīng)綁架您的三個兒子,并且以此為理由宣稱您是一個冷血無情漠視家人的人,您沒有資格當這個國家的總體但是您從未對此事發(fā)表意見——” “我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孩子,我是個失敗的父親,我沒有顏面對此發(fā)言。” “先生,‘埃解’釋放您的家人,你們是否有所秘密妥協(xié)?” “我對‘埃解’主動把我的家人送回的舉動表示歡迎。但是我對他們并沒有任何承諾,更不會因此放棄這場戰(zhàn)爭。大家可以關(guān)注這些天以來的戰(zhàn)況,請不要懷疑我、以及全體沙羅人民在這片土地上鏟除恐怖主義的決心?!?/br> “您的意思是否是——您同意‘埃解’對您的看法?” “我尊重他們發(fā)表意見的權(quán)利?!?/br> “先生——” “先生——” 更多的手高高舉起來。榮啟元背后漸漸有汗水淌下。 所有的后果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必須對此負責,為此付出代價。 最艱難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這些問題都算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