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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可兩輩子沒被人這么收拾過。 每天在大哥愛的凝視下,不敢打盹不敢偷閑,甚至連多打兩個哈欠都要心虛。平時回去,孫萍總讓她幫忙做點簡單的家務(wù)。 掃地洗碗,都是崽子該做的。 葉建國不肯啊。 又不敢懟老婆,就偷偷幫葉可洗碗,還總是給她塞錢。 以前老爸給錢都是一張兩張,從來沒超過三張,現(xiàn)在都是把身上的零錢一沓地掏出來,還往內(nèi)包鄭重抽出張大票——讓她買點好吃的,特別是那個什么什么口服腋。 吃了腦子好用,一學(xué)三天不喘氣。 吃滿一個療程,還有buff——聰明絕頂! 葉可揣到包里,轉(zhuǎn)手全放進陶瓷存錢罐。 她可稀罕自己的頭毛了。 讓她變禿—— 想都不要想! 其實她寧愿做家務(wù)也不想看書,其實也不是她不想看書,是書看她不順眼,他們在一起就是互相傷害。在學(xué)校是大哥式威碧教育,回家又是老爸型金錢攻勢。 葉可不想學(xué)也得拿出十二分的裝勁。 別說,學(xué)習(xí)真的玄學(xué)。 裝著裝著,好像真的成了學(xué)霸。 兩輩子沒搞懂過的公式在許掣的直♂尺♀輔導(dǎo)下有了質(zhì)的飛越,從來不肯過及格線的分?jǐn)?shù),終于挪了挪它蠢笨的身休,跨過了智障領(lǐng)域。 葉可看著自己的成績單,心里一連串的媽耶媽耶媽耶—— 老子真是個天才。 春去秋來。 轉(zhuǎn)眼將將十六的少女跟著一眾老老少少的考生步入了人生的新煉獄……啊,呸,是新境界。幾天的考試,不僅壓垮身休更考驗婧神。 考前,葉建國推了工作,連夜從外地坐火車皮回來。 他一身的機油。 手里還有張小抄,很鄭重地當(dāng)著母女兩的面講,“早飯不能吃太飽,水最好不喝,進考場之后先看看桌子晃不晃,如果在窗邊,得舉手讓老師關(guān)窗,隔絕外界搔擾?!?/br> 孫萍本來不急的,給丈夫一搞,趕緊把給女兒準(zhǔn)備的水壺倒一半,又倒一半,最后只剩一口水。 一晃就響。 做好放在鍋里等蒸的米漿,也連夜蒸好,等早上起來就很小氣地只切一指。 葉可滿臉的黑人問號。 一口把米餅塞到嘴里,要去搶鍋里的。 孫萍著急道,“別吃這么多,哎喲,你這小祖宗,考場里上廁所怎么辦?” “上就上唄!” 葉可幾口下去,吃個半飽,生生被老媽從嘴里扣出許多。 她甩著書包出去。 院子門口早有車等候。 許掣從里面出來,朝著一臉艸心的兩位說,“我和可可一起去,叔叔阿姨你們放心。” 葉建國點點頭。 又揪葉可把準(zhǔn)考證之類的檢查一遍。 小姑娘給搞得很煩,抓抓頭發(fā)上車去,抱著腳縮在一起整個人蔫巴巴的。許掣揉她腦袋,“你照片哪照的,怎么還把劉海別起來。” 準(zhǔn)考證就是一張蓋鋼印的紙。 葉可的照片在上面,小姑娘搞個中分,兩個很丑的夾子別著頭發(fā),露出很飽滿很傻的腦門。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唱東北二人轉(zhuǎn)。 “大哥,寶寶好餓,我爸媽都不讓我吃飯。” “餓點婧神?!?/br> “可是……好餓。”她一餓就喪,一喪就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