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這張卷子，雖然分數(shù)不高，可丟分都是丟在了基礎(chǔ)上，你做題的思路，還是非常有靈xing的！”云永看著面前的學(xué)生，語重心長，作為一個剛剛分配下來的老師，他還有熱情有雄心，“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初二下學(xué)期了，但只要你努力，你一定能趕上的，你甚至有可能考上一高！”

    王楠低著頭不說話，云永又氣又嘆：“我說的你到底聽到?jīng)]有啊！”

    “啊，聽到了老師，感謝老師的用心，我會努力的?！?/br>
    他雖然說的誠懇，但云永怎么聽不出其中的敷衍，當下真恨不得捶他一頓，他抬了抬手，最終只是把卷子往他那邊的桌上一拍：“你好好想想吧，人生是你自己的，是要功成名就還是做大牢，都是你的選擇！”

    王楠接過卷子，折疊起來，放進自己的書包里，然后就站在那里，云永斜了他一眼，擺了擺手：“走吧走吧。”

    王楠鞠了個躬，走了出去，他走后，那邊收拾桌子的語文老師道：“小云啊，你這番話不知道多少個老師給他說過了，但凡有一點用處，他現(xiàn)在也不會是這個樣了?！?/br>
    “我就是覺得他太可惜了?！?/br>
    “可惜啊，怎么不可惜，可是可惜的人多了，咱們又不是他爹媽，最多也只能說說他，更何況，他爹媽還不管呢?！?/br>
    “他媽我知道，他爹……是怎么回事??？”

    “誰知道呢，也許早結(jié)婚有了孩子，也許早把他忘了，反正沒見他爹出現(xiàn)過。而他媽，你也知道，一個掃大街的，沒知識沒文化，心又不在他身上，兩次來學(xué)校，還都抱著小兒子，你說會管他嗎？”

    “……他也真是可憐?！?/br>
    “可憐之人自有可恨之處，父母離婚的多了，還有父母都不在的呢，但人家也能發(fā)憤圖強啊。”

    ……

    而就在辦公室的老師們這樣議論的時候，王楠正摸著肚子想，上哪兒能再弄點錢，他早飯就沒吃，這一會兒實在有些頂不住了，當然，他只要回家，總是有東西吃的，但他實在不想回。

    他正這么想的時候，就來到了樓梯口，剛一拐彎，就看到了方文卓，方文卓正低著頭，一腳抵在墻上，在哪兒不知道想什么，發(fā)覺到這邊有人，他抬起頭，看到是他，立刻跑上來，順手就把胳膊圈到了他脖子上：“老云沒說你什么吧。”

    他輕輕一笑：“還能說我什么？”

    “算了，別想這些了，下午和我去玩吧?！?/br>
    “玩什么？”

    “臺球！沒玩過吧?！?/br>
    “我不會?！?/br>
    “不會還不會學(xué)嗎，那打游戲你不是早先也不會嗎，可現(xiàn)在，街頭霸王你可是第一能手！走吧走吧，跟著哥哥，不會讓你吃虧的?！?/br>
    王楠沒有怎么猶豫就點了頭，他對臺球不是很有興趣，但是他知道跟著方文卓走，有飯吃。很多人都認為，在王楠變壞的過程中，方文卓要承擔一半的責(zé)任，王楠就是跟著他學(xué)會了打游戲，跟著他jiāo上了一幫壞朋友。

    人們不知道方文卓家里是做什么，只知道他從不缺錢花，出手也大方，幾個朋友在一起玩，吃個東西打個游戲，往往總是他付錢，而且他人長得高壯，打起架來也夠狠，所以身邊很是圍了一圈人。

    王楠和他本來是沒有什么jiāo集的，雖然方文卓也是重點班的，但他們一個一班一個二班，王楠不是一個很善于主動給人打jiāo道的，雖然早就聽過方文卓的大名，可也沒想過要過去湊湊。

    他們正式認識，還是在初一，那時候他們的代數(shù)老師還是一個老先生，那老先生為人古板，對待學(xué)生也很秉持過去的風(fēng)格，學(xué)生不做作業(yè)，就罰到辦公室里蹲著，蹲上一兩個小時，把作業(yè)補齊了才算過關(guān)。

    王楠過去雖然不能說是一個好學(xué)生，但作業(yè)還是做的，也就沒被留下過，但那一天他因為他那個弟弟生病，跟著去到醫(yī)院陪護，這作業(yè)也就沒有做成。因為他過去還沒有先例，所以在別的老師那里很容易就過了關(guān)，但老先生鐵面無私，不管他有什么理由，都一視同仁。

    十八中那時候都是一個主課老師負責(zé)兩個班，方文卓所在的二班也是這位老先生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