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搶了他的事說出來，只是道：“我對王楠說，他要是不學好，將來會去坐大牢，他就急了?！?/br>
    王楠咬著牙，沒有出聲，云永道：“就這樣？”

    李亮點點頭，云永又看了眼王楠：“是就這樣嗎？”

    王楠沒有出聲，云永點了下頭，對李亮道：“你先回去吧。”

    李亮轉(zhuǎn)身走了，云永等他出去后，就道：“我知道你煩這些話，但我要告訴你，李亮是為你好才這么說的，你自己也許不明白，但照你這樣發(fā)展下去，是沒有好果子吃的！你好好在這里想想吧，想清楚想不清楚我都管不到了。”

    他說著，也走了，隨手帶上了門。

    王楠一個人站在辦公室里，看著外面cāo場，有一些初一的學生在那邊打鬧，他覺得，那些人是那樣的幸福，他們好像什么都不用想，他們也不用為什么事情發(fā)愁。

    他在那里站了一堂課，云永下課后也沒有問他想的怎么樣，只是揮手讓他走了，他慢慢的走出去，突然有一點后悔，但又覺得，沒什么好后悔的。老師們只會對他說一些大道理，但又有哪個老師對他有關(guān)真切的幫助？老師們要關(guān)心他，也只是找找家長，真去家訪的，有幾個？小學的時候有一個女老師去過，也是剛畢業(yè)，但到了他們家，連口水都不喝，說到底，還不是嫌棄他們？

    那時候他mama還沒有再婚，那老師去了，他mama還特地從柜子里拿出糖罐，沖了糖水——那是他只有在生病的時候才能喝的！但那老師卻連動也沒有動一下。關(guān)心？愛護？不過是增加自己的優(yōu)越感！

    王楠慢慢的走出去，他沒有回家，而是又去了臺球室，此時臺球室的人比上次他來的時候還多，兩個吊扇開到了最大檔，還是不管用，滿屋子的潮濕憋悶還有煙氣。那胡老板見到他簡直就有些怕了，一張口就是：“你別說，說再多也沒有用，不行就是不行！”

    王楠笑笑，也不再說，只是站在一邊，這一站，就是一晚上。等到十二點的時候，臺球室的人少了，胡老板見他還在，不由得有些唉聲嘆氣：“回家吧，你這時候不回家，你父母要擔心的，你們這些小孩子不懂事，父母才是最關(guān)心你們的人?！?/br>
    “我已經(jīng)忘了我爸長什么樣了。”

    胡老板一愣，沒有說話，繼續(xù)收拾東西，王楠上前，一邊幫他收拾，一邊道：“我媽是掃大街的?！?/br>
    “你別動別動了，狗不嫌家貧兒不嫌娘丑，你媽是干什么的，只要不是作jiān犯科，你都不能看不起她！就算是作jiān犯科，那也是你媽！”

    “我知道，我只是想說，我不想以后掃大街。”王楠不理他的阻攔，低著頭，慢慢的說，他說了他媽的再婚，說了自己的打算，最后道，“我只打算上到初中畢業(yè)，以后就找事情做。胡老板，我看你這里是需要一個幫手，我不要工錢，不僅現(xiàn)在不要，以后的兩三年我都不要，我就在這里學習，等我年齡到了，去當服務(wù)生當看車的去給人打工，攢夠錢了再說開鋪子，你放心，我們家在大前門那里，我要開鋪子，絕不在這一片！我說到做到，你讓我立字據(jù)都行！”

    胡老板沒有出聲。他這里的確是需要人，他先前也找過人，但不管是親戚朋友，還是從外面招來的，一開始還好，時間久了，就開始耍jiān了。若是昧下個五毛一塊，他睜只眼閉只眼也就過去了，但游戲室，能漏錢的地方太多了。

    比如把游戲幣拿出去一些，再比如調(diào)機器的時候動點手腳。那蘋果機和麻將機都是能兌換成現(xiàn)金的，里應(yīng)外合，一下就能贏他個幾十上百，他開鋪子再賺，也抵不住這么折騰，最后只有自己受點累，一個人看鋪子了，當然，這就有很多顧不住了，比如臺球，有人明明打了兩三局，他一個沒看好，人家就說還是那一局，難道他還能記住每一局到底是怎么樣的嗎？

    只是這點損失，比起請人更小，他也只有捏著鼻子認了。而今天王楠站在這里，雖然沒做什么，但只是這么看著，那些人就不敢胡亂說。

    “……你太小了?！边^了半天，胡老板開口，“你媽要來找，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