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問：“你知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

    陳美珊苦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借了那么多高利貸，除了逃就是死吧?！?/br>
    “那你婆婆呢？她知不知道梁建友的下落？”

    “去寵物店上班之后，我就帶著小超在外面租房子，已經(jīng)好些天沒回去過了?！?/br>
    余兮兮動了動唇還想說話，一陣腳步聲卻從樓梯口傳來。她轉(zhuǎn)眸，只見一個小護士走到她們跟前站定，看了眼陳美珊：“你就是梁超小朋友的mama吧？”

    陳美珊忙不迭地點頭：“對對，我是?！?/br>
    “你跟我下來一趟。”

    “好。”陳美珊應(yīng)著，走出兩步想起什么，回身看余兮兮，“那個，余小姐……”

    余兮兮冷淡擺了下手，“沒事兒，你先去吧。手術(shù)室這兒我來守著?！?/br>
    陳美珊動容，“……謝謝?！?/br>
    腳步聲前前后后地遠(yuǎn)離，最后消失。

    整個手術(shù)層重歸安靜。

    余兮兮在原地站片刻，摸出手機，屏幕顯示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11點五分。

    她轉(zhuǎn)身在等候區(qū)的椅子上坐下，疲乏不堪，于是后腦勺靠著墻，閉目養(yǎng)神?？稍谀晨逃滞坏谋犻_了眼，兩道細(xì)眉緊擰——空氣里，依稀浮動著古龍水的味道，考究而淡雅。

    “……”余兮兮側(cè)目；一個高大男人就站在不遠(yuǎn)處，穿白褂，戴口罩，只露出一雙沉靜如水的黑眸，不知已看了她多久。

    她有點兒無語，目光冷淡收回來，語氣不善：“我覺得自己現(xiàn)在非常地安靜。請問這位醫(yī)生先生，您又有何貴干？”

    男人直視著她，忽然道：“我記得你。”

    “……”余兮兮狐疑地瞥他。

    “在華寧路?！卑子鳂钦驴谡郑种赴尊揲L骨節(jié)分明，語氣很平靜，“何隊抓捕9號重癥監(jiān)護室的犯人當(dāng)晚，你在現(xiàn)場?！?/br>
    這嗓音低而潤，像流水淌過夜色。

    她聽完默了會兒，沒什么語氣地說：“哦。那你記xing挺好的?！?/br>
    白喻樓盯她看片刻，淡道：“你的膚色很白。”

    “……什么？”

    然而白喻樓只極淡極淡地勾了勾唇，轉(zhuǎn)身離去，丟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話，“沒想到秦崢的眼光還不錯?！?/br>
    余兮兮詫異，眉頭微皺：“你認(rèn)識秦崢？”

    他不答話，兀自進了電梯，摁下樓層數(shù)字，黑眸直勾勾盯著她，直到兩扇電梯門緩緩合攏。

    “……”這男人又怪又冷，渾身帶著莫名的yin森，還是少接觸為好。

    她tiǎn了tiǎn嘴皮，晃神兒功夫，另一扇電梯門開了。

    里頭站著兩個人，一個是周易，另一個是穿藍(lán)色護工服的男人，戴口罩，看不見臉，中等身材，看上去粗矮健碩。

    余兮兮無意識地抬眼，不妨竟和那名護工四目相對。

    單眼皮，小眼睛，眸光平靜得過分，便顯出一絲yin鷙。

    兩秒時間，視線錯開，周易走出了電梯，那個護工卻沒有，關(guān)上門，電梯很快便繼續(xù)上行。

    “……”余兮兮指尖點下巴，若有所思。

    周易推她，“怎么了？”

    “剛才那個護工……”她遲疑道，“我怎么覺得有點眼熟？”

    周易被逗笑，“沒事兒吧你，看誰都眼熟，合著全世界都是你熟人?！?/br>
    余兮兮挑眉，“醫(yī)院里男護工真少見?！?/br>
    “所以你就是少見多怪?！敝芤奏土寺?，把買好的宵夜遞過去，勾住她肩膀，“好了，你累一天了，吃點東西休息休息，別熬壞身子?！?/br>
    余兮兮緩慢點了點頭，“嗯?！?/br>
    一晚上發(fā)生這么多事，可能真是她神經(jīng)質(zhì)了。

    *

    翌日上午，石川峽特種大隊駐地。

    “叮鈴鈴”，大隊長辦公室的座機響起。

    方義武接起，“喂，拂曉大隊?！?/br>
    一個中年男人的煙嗓子傳出，有點沙啞，“方隊，我是云城禁du大隊的何剛?！?/br>
    “是何隊啊?！狈搅x武笑笑，“有什么事么？”

    何剛言簡意賅：“有緊急情況，麻煩請秦少校聽電話?！?/br>
    “好?！狈搅x武臉上的笑容褪下，沉了臉色高聲朝外喊：“叫秦營長馬上過來！”

    幾分鐘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