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姑娘一身白衣清艷似雪，沖他甜甜地笑。

    她臉皮薄，愛笑也愛哭，喜歡罵他流氓；

    她嘴硬脾氣壞，心腸卻比誰都柔軟；

    她說，恭喜你秦首長，你要榮升成爸爸了；

    她說，你讓我等，我就會等，不管距離多遠(yuǎn)時間多久。我信你。

    ……

    江水被血染紅，又被雨稀釋，奔流不復(fù)回。他不知看到了什么，微微勾起唇。

    大雨瓢潑傾盆，瀾滄江的水流，湍急向前，他知道，它會送他回她身邊，回那片他摯愛的，用生命捍衛(wèi)的土地。

    *

    云城，退役軍犬贍養(yǎng)基地食堂。

    “啪啦”一聲脆響，沒由來的，余兮兮指尖一抖，手里的碗落在地上砸得粉碎。

    李成抬頭，見她臉色難看得嚇人，不禁皺眉道，“余醫(yī)生，你不舒服么？”

    “……”她怔怔的，恍若未聞。像感應(yīng)到什么，十指無意識收攏，唇和雙頰再沒有一絲血色。

    今天云城也下雨。烏云密布雷聲滾滾，越來越大，不停。

    像天在流淚，永遠(yuǎn)不會停。

    第82章

    尾聲

    九月末, 一場暴雨讓云城正式進(jìn)入深秋，銀杏的葉強留不住最后一絲綠意，轉(zhuǎn)為枯黃，雨過天晴，人站在風(fēng)中, 仰頭便能沐浴彩虹的霞光。

    余兮兮扶著微隆的小腹站在灶臺邊上，鍋里已經(jīng)咕嚕冒泡。

    她神色平靜, 估摸時間差不多了，便關(guān)掉火, 把鍋里的雞湯倒進(jìn)保溫桶, 拿蓋子仔細(xì)地密封好。然后轉(zhuǎn)身, 拎著保溫桶出門去了。

    陸軍醫(yī)院外科區(qū)，408病房。

    砰砰, 房門被人敲響。守在病床旁邊的女人面容憔悴, 隨手抹了把臉，過去開門。

    “琴姐。”余兮兮淡笑打了個招呼, 把保溫桶遞給她，“這是我給何隊燉的雞湯, 已經(jīng)打過油了, 很清淡的。”

    李琴笑笑, “辛苦你了。”邊說邊伸手去接, “坐吧，我給你削點水果?！?/br>
    她點頭，視線看向白色的病床, 一個臉色蒼白的男人正閉眼躺在上面，臉上扣著輸氧罩，呼吸平緩，透明的壁面時而模糊，時而清晰。

    “何隊今天醒過么？”

    “嗯?！崩钋俚椭^削蘋果，說，“早上的時候醒了一次，說口渴，我給他喂了小半杯水。接著就又睡過去了。”

    余兮兮嘴角微勾，“醫(yī)生都說了，何隊已經(jīng)脫離危險期，狀況也一天比一天好，你應(yīng)該高興才對?！迸呐乃氖?，低聲說：“干嘛這么愁眉苦臉的，又沒人欠你錢?！?/br>
    “……”李琴抬眸；眼前這張臉，一如既往的青春，漂亮，烏黑分明的眼充滿靈氣。她一切照舊，但看著她這副模樣，李琴的眼眶卻逐漸變得濕潤，別過頭，掩飾什么般起身走開，哽咽道：“你先坐，我去洗幾個梨?！?/br>
    說完強撐著走進(jìn)洗手間，門關(guān)上的剎那，眼淚就流了下來。

    兩個月前，金三角剿du行動結(jié)束，主犯南帕卡被擊斃，其余從犯也盡數(shù)落網(wǎng)，任務(wù)完成得十分圓滿。黨中央對行動給予了高度和評價和贊揚，無數(shù)媒體爭相報道，幾天后，境內(nèi)外的報紙頭條幾乎都是清一色的“云城公安雷厲風(fēng)行，破獲特大跨國du品走私案”。

    一時間，云城禁du大隊美名遠(yuǎn)揚，成為了全國各省市，甚至其它國家的學(xué)習(xí)榜樣。

    然而出于某種特殊的原因，另一支隊伍，無人提及，鮮有人知曉。關(guān)于他們的所有，最終只歸結(jié)為了謀篇內(nèi)部報道上的一句話：“7.30行動”中，共計6人犧牲，1人失蹤

    突的，有人敲洗手間的門。

    李琴隨手扯了張紙巾擦眼淚，“怎么了？”

    余兮兮的聲音傳進(jìn)來，能聽出在微笑：“琴姐，大家來看何隊了?！?/br>
    李琴應(yīng)著，洗了把臉才開門出去。

    隊員們年輕的臉孔上掛著笑，警服筆挺，英姿勃發(fā)，打招呼，“琴姐，兮兮?！?/br>
    余兮兮順手他們倒水，笑盈盈地隨口問，“才從單位過來么？”

    “對呀?！蔽簵n上前把她手里的水壺接過，道，“您歇著吧。挺著個大肚子還給我們倒茶，得虧是崢哥不在，要他在……”

    還沒說完，江海燕便狠狠一眼瞪了過去。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