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心思細(xì)膩的人，有時候說話做事會傷害到你。如果我以后哪里做錯了，你可以告訴我嗎？”

    “你沒做錯。”

    柳知夏執(zhí)拗地問：“你可以告訴我嗎？”

    郁菲頓了頓，反問：“你和我這樣的人相處，不會覺得累嗎？”

    “和你這樣優(yōu)秀的人相處確實有點壓力，不過我會努力追趕上你的。”柳知夏嘆了聲氣，“話說回來，真正的朋友就是要這樣互相激勵，一起變得更好啊。和那些只會吃喝玩樂的朋友在一起浪確實開心，但開心之后心里還是空虛的。同你就相處就不一樣了，每天過得特滿足特充實，感覺生命更有意義了?！?/br>
    郁菲怔住，不知道她是故意把問題答偏，還是真的這樣想。

    柳知夏仰起頭，方向顛倒地看著她：“我答完了，所以你是不是也要回答一下我的問題？”

    郁菲本來想說“不必了”，畢竟她心里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不想耽誤柳小姐的想法?？蛇@一刻，她望著眼前這對澄澈的雙眸，嘴唇動了動，說出了一個“好”字。

    柳知夏笑了笑，低下頭說：“菲菲，有那么多讀者喜歡你，你一點都不糟。你看看我，我可一直是很多人口中的爛人和廢物啊，不是照樣活得不錯嗎？”

    你不是爛人，也不是廢物——

    郁菲想要反駁她對自我的否定，但她說不出口。

    她自我否定的程度遠(yuǎn)高于柳小姐，又有什么資格去評價她的說法？

    走出休息室前，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郁菲不知道要去哪里，正考慮把輪椅推向哪邊時，手機響了起來。

    來電人顯示“汪采茉”，她心臟猛跳，險些拿不住手機。

    這是她第一次接到網(wǎng)上朋友的電話，雖然她們早就有了彼此的聯(lián)系方式，但從來沒有用語音jiāo流過。

    郁菲慢慢滑動屏幕，將手機貼向耳邊。

    “郁老師？”

    略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郁菲抿抿唇，“嗯”了一聲。

    “你在哪兒？我準(zhǔn)備過去了，你方便嗎？”汪采茉拿起車鑰匙，推開辦公室的門，“還有啊，柳知夏到了沒？”

    她的語氣平常到好像她們是經(jīng)常通話見面的老朋友，這讓郁菲的緊張感減弱了許多。將她的問題梳理了一下，郁菲逐一答道：“我在一間醫(yī)療室門口，馬上出去。現(xiàn)在很方便。她到了。”

    “沒想到郁老師聲音這么溫柔啊~”汪采茉說完覺得自己有點不正經(jīng)，咳了兩下說，“行，我一小時后到?！?/br>
    郁菲再次“嗯”了一聲，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汪采茉早就料到了她會害羞，此時也不介意，反而很歡快地說：“我給你準(zhǔn)備了驚喜喲，先掛了，一會兒見。”

    驚喜……？

    糟了，第一次見面，她竟然忘記給對方準(zhǔn)備禮物！

    郁菲猛然意識到這一點，幸好劇組拍攝取景都在公司的大廈里，旁邊就是商業(yè)圈，買東西還來得及。

    她匆匆道了句“好的一會兒見”便掛斷電話，看看手機，再看看輪椅上的柳小姐，她咬咬牙，問：“抱歉，我可以先離開一下嗎？”

    “你有事先去忙，我都o(jì)k?！绷淖约合蚯皳u輪椅，轉(zhuǎn)了個圈，正面面對她說，“路上小心?！?/br>
    郁菲抿抿唇，說了句“好”。

    將柳小姐送回劇組，郁菲到停車場翻出化妝包，簡單補妝后坐電梯回到樓上，前往附近的商場買禮物。

    外面陽光正好，路邊的灌木叢郁郁蔥蔥，葉子油亮。灌木底下的土壤生著不知名的鵝黃色野花，嬌嬌弱弱的，纖細(xì)的莖嫩得仿若透明。

    不知道為什么，郁菲忽然覺得千篇一律的景色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她放緩匆忙的腳步，一面感慨自己短短幾十分鐘內(nèi)心情的復(fù)雜變化，一面反復(fù)回憶剛剛與柳小姐的對話。

    其實，剛才應(yīng)該道歉的人是自己，而不是柳小姐。是她的失控害得對方忐忑，誤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事，還為她帶來了負(fù)面情緒，引得她說出那些自我否定的話。

    思考中，她走進(jìn)商場，回憶著汪采茉喜好，為她挑選了一只手表。

    郁菲知道汪采茉不缺化妝品，不缺衣服，也不缺什么首飾，畢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