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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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誰,主帥閭丘章?!惫珜O訓(xùn)撩袍而坐,曹元晦適時的遞了盞茶予他。 “容兒可是想到了什么?”趙衷見元容眉眼低垂,指尖輕輕繞動著發(fā)絲,便知道她心里有些想法,對周圍的兵將道,“下去罷,曹大人和公孫留下?!?/br> 大帳內(nèi)安靜異常,趙衷只看著元容不吭聲,曹元晦跟公孫訓(xùn)使了個眼色,結(jié)果換來了對方的一個大白眼。 “強(qiáng)攻絕非必勝之法,定有漏處?!眲幼魍O?,元容抬眼回應(yīng)趙衷,顧子期從小與她一起長大,那個男人她太熟悉了,一鼓作氣勢如虎,他絕不是個拖泥帶水的,可卻在得了山木關(guān)后停兵休整,這不符合他的性格,當(dāng)時定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想求個萬妥之策,而最后又回到原點(diǎn),說明顧子期的計(jì)策被否了。 強(qiáng)攻若并非萬全,那么中間定有破解之法!可是,元容暗暗咬唇,她雖生于將門,于兵法卻一竅不通,實(shí)在想不出其中的關(guān)系,只能從地形上入手,“右倍山陵,前左水澤,面對強(qiáng)攻這該是最好的布陣法子,兵將可退,對方難攻?!?/br> 手指敲在桌面上,趙衷看著元容的眉頭皺成一團(tuán),朱唇里默默地念著,指頭猛然收緊,似想到了什么,他飛快的握住了元容的指尖,面上難掩興奮之色,“咱們可背對澎河?!?/br> “背對澎河?”公孫訓(xùn)茶水還含在口中,等他咽下才道,“這可是兵家大忌?!?/br> “容兒說得對,右倍山陵,前左水澤固然好,卻是死局?!壁w衷身子骨還沒好利索,唇還有些微微泛白,眼神卻難得染了神采,“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而后生,如今,唯有絕地逢生。” 疾戰(zhàn)則存,不疾戰(zhàn)則亡。元容驟然瞪大眼睛,絕地逢生這條路,要么大敗,要么涅盤。 “容兒真聰明?!壁w衷看著元容神情變幻莫測,便知曉她多少猜到了什么,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笑道,“幸得姜夫人當(dāng)年把你往傻了養(yǎng)。” ☆、流血漂櫓 “幼禮,又要麻煩你了?!壁w衷起身,元容想要去扶他,被他笑著搖頭躲過,桌案上鋪著羊皮制的輿圖,泛著淺淺的乳黃,趙衷指頭輕點(diǎn),順著澎河一路沿著河道往下,最后停在離蜀軍大營極近的山林上。 “偷襲?”公孫訓(xùn)疑惑抬頭,正對上趙衷的目光。 “你挑兩千名輕騎,今夜沿小道迂回到此地?!壁w衷用指頭隨意畫了個圈,“剩下的,交給我。” 元容看著趙衷,神色依舊平和,只是眼底的光掩都掩不住,她忽然覺得,若不是這副身子拖累了他,想來現(xiàn)在依舊可以太平時鮮衣怒馬,亂世時戰(zhàn)場黃沙。 半夜時分,星辰高掛,趙衷和公孫訓(xùn)他們從下午一直談到深夜,元容只端了吃食茶水予他們,其余時間一動不動的坐在一側(cè),不言不語。耳中確是趙衷溫和的聲音,如沐春風(fēng)的語調(diào)中,講的全是冷冽的殺伐。 作戰(zhàn)計(jì)劃很快實(shí)施,公孫訓(xùn)是他們中與趙衷最為默契的,這項(xiàng)任務(wù)自然被毫不猶豫的交給了他,兩千名輕騎人手一面南晉軍戰(zhàn)旗,由小路而繞潛伏在靠近蜀軍大營的山林中。剩下的則分成兩批,由大將軍金敬安率萬人為前鋒,在夜色中在澎河背水布列陣。 一來把所有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為隱藏的兩千多名輕騎做好掩護(hù);二來背水列陣,無路可以退兵,把自己扣入死地用來放松敵軍的警惕性。 東方泛起了魚肚白,趙衷的身子上不得戰(zhàn)場,誘敵的重?fù)?dān)就交給了南將軍和曹元晦。元容坐在帳內(nèi),聽著外面角鼓爭鳴,手不自覺地交握成一團(tuán),“曹先生畢竟是個文人,真的可以放心讓他去與刀劍打交道?” “曹家只出了這么一個不愿意上沙場的。”趙衷把元容的手掌攤平,放在自個的手心里,“即便改了名字,骨子里終究是曹家的血脈?!弊怨乓詠淼秳o眼,鐵騎無情,見證了太多的生死,才想習(xí)得一身醫(yī)術(shù),只可惜,他的第一個病人是他。入了閻王生死簿的人,便是華佗再世,怕也無能為力。趙衷垂眼,他的眼睛很好看,細(xì)且長,染著暖帶著仇。 陽光被隔在大帳外,偶有細(xì)碎透過簾縫灑入,本該是花開似火,瀲滟成精的季節(jié),鼻中嗅到地卻只有濃重的血腥味,耳邊響起的是刀劍交碰的聲音,尸首遍野,流血漂櫓。 “君不見,青海頭,古來白骨無人收,新鬼煩冤舊鬼哭,天陰雨濕聲啾啾。”趙衷的聲音很輕,可是聽到元容耳中,撞到心上,卻是說不出的沉重,自古興亡百姓皆苦。 戰(zhàn)場上南將軍親自率領(lǐng)軍殺敵,曹元晦只跟著出謀劃策。戈矛相交,風(fēng)蕭馬嘶名,戰(zhàn)爭持續(xù)不久,曹元晦就讓人去給南將軍遞了信:棄旗鼓,丟儀仗,裝敗向澎河撤離,與金敬安會和。 儀仗旗鼓一棄,軍心就散了!南將軍心中掙扎,一炷香后,曹元晦遞來了第二道信,是趙衷的口諭,南將軍無法,只得按著曹元晦的路線,快速向與金敬安的部隊(duì)匯合。 “將軍,南晉軍旗已倒?!睉?zhàn)馬上,一小將指著不遠(yuǎn)處慌亂撤退的兵馬,“咱們追不追?!?/br> “千載難逢的機(jī)會豈能錯過。”閭丘章振臂揮軍,“成敗在此一舉!將士們隨我擊殺敵軍?!?/br> 鐵騎踏過黃土,揚(yáng)起陣陣沙塵。 “蠢貨!”顧子期聽著何飛帶來的消息,怒極反笑,“他把所有的人都帶走了?” “應(yīng)該是在防著爺,咱們昨天安排的人都被撤了。”何飛單手扶著腰間的佩劍,“不過,屬下看如今戰(zhàn)況,閭丘將軍不出意外會大勝凱旋。” “不出意外,便是還有意外?!鳖欁悠谄鹕眭獠剑厍嗌囊律涝隍滉栂律⒅挠牡墓?,“主力如此輕易便被擊潰,撤離地方還是澎河?” “正是如此,晉軍毫無退路可走。” “兵士甚陷則不懼,無所往則固,深入則拘,不得已則斗?!鳖欁悠诼曇衾涞南癖?,“兔子逼急了還咬人,何況是困獸,若我是趙衷,也會如此,或許……” 話說到一半,就沒了聲音,何飛好奇的抬頭看他,就見顧子期似想到什么,嘴唇緊抿成一條線,“爺?” “或許還有其他的手段?!鳖欁悠谧匝猿雎?,了悟后,才快速對何飛道,“你挑上幾個武藝高強(qiáng)的心腹,隨我悄悄出城,快!” “是?!焙物w見顧子期模樣不似玩笑,慌忙領(lǐng)了命令著手去辦。 趁勝追擊固然好,可是南晉軍將被困澎河岸,前有強(qiáng)敵,后有水阻,沒了退而求生的希望,必然會拼個你死我活,一時半會閭丘章想要滅了他們怕是不那么容易。重點(diǎn)是,兩軍交戰(zhàn),蜀軍大營空虛無備,若是趙衷奇襲,先奪據(jù)點(diǎn),蜀營易手,軍心必然會陷入慌亂。 顧子期撩袍而坐,心思千回百轉(zhuǎn),最后嘴角漸漸揚(yáng)起,竟輕笑出聲,“城池可以再取,顯后少個主帥也算不虛此行?!?/br> 顧子期所猜毫不偏差,晉軍退無可退,反倒沒了先前的束手束腳,竟然難以攻下。公孫訓(xùn)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帶著埋伏在蜀營近處的二千輕騎則乘著蜀軍大營空虛,突然出擊,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兩千多面晉軍旗被安插在城墻之上,大風(fēng)刮過,威風(fēng)凜凜。 晉軍在澎河久攻不下,忽然南晉的軍隊(duì)里傳出了一聲驚詫地咆哮,“看!咱們的軍旗插到了山木關(guān)的城墻上!” “將軍!”蜀軍有人驚呼,眾人齊刷刷的回望,據(jù)點(diǎn)之上南晉的戰(zhàn)旗隨風(fēng)飄揚(yáng)。蜀軍上下頓時驚恐紛紛,陷入潰亂之中。 “幼禮速度倒是夠快的?!辈茉抟膊欢嗟?,只按著之前商量的法子,乘機(jī)出擊,派兵從側(cè)后繞行切斷了蜀軍的歸路,金敬安帶領(lǐng)的主力部隊(duì),則開始全面反撲。蜀國軍心已亂,節(jié)節(jié)敗退,最后被圍困湮殿,閭丘章被殺,主帥已死,士兵只得束手就擒,黑色繡金描龍的帥旗轟然倒下。 “幸好咱們先一步出關(guān)?!焙物w看著瞬間的風(fēng)云變幻,明明一場勝仗片刻間變成死局,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圓,“不過顯后那里如何交代?” “自然是要算到死人頭上?!鳖欁悠诳缭跅椉t的駿馬之上,衣袍被大風(fēng)刮得嘩嘩作響,頭發(fā)被簡單的束起,仿佛之前發(fā)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明明有必勝之計(jì),非要用那愚蠢的法子。” “張夫人那里該如何?”何飛眼睛骨碌轉(zhuǎn)。 “她既然愿意將你我送出來,就是在給自己鋪路,張鵬飛無用至極,倒是娶了個聰慧的夫人?!焙靡粋€左右都不得罪,顧子期原本以為出山木關(guān)容易,出應(yīng)陽難,沒想到張夫人居然直接讓人開了城南的老門,只要繞過一片山林,就可以直達(dá)回廊。 顯后多疑,他不能這么快就回蜀地,正所謂燈下一片黑,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姜小姐。”何飛知道此事不該提,可是張夫人信誓旦旦的說姜元容還活著,甚至還暗示他們是自己當(dāng)初設(shè)法放了姜家小姐。張夫人是個聰明人,她當(dāng)然不會告訴顧子期是她偷偷給趙衷開了城門,張鵬飛因著那場暴動癱瘓?jiān)诖玻墒撬奈恢脜s越發(fā)的安穩(wěn),趙衷念著這點(diǎn)恩義,才沒動她,沒動張府。她只挑了元容的事快速的講給他們聽。 “容兒福大命大?!鳖欁悠诘脑捖牪怀銮榫w,難關(guān)趙衷對此地了如指掌,元容小時候性子活潑,最喜歡這種山川游記,沒想到到頭來居然會用在這種地方。思緒被收回,顧子期揮動馬鞭,“走,去回廊?!?/br> “要不要提前通知小姐。” “不用,咱們給月白一個驚喜?!北拮虞p輕抽下,馬蹄噠噠的敲在泥濘的小道上。 “陛下,沒有顧子期?!惫珜O訓(xùn)把蜀軍的大營翻了個身底朝天,活著的俘虜也都過了眼,偏偏沒找到那個所謂的蜀國駙馬。 “那有沒有一個脖側(cè)長了拳頭大小胎記的男子?”元容給趙衷煮著茶,不經(jīng)意的問出口。 “沒有。”公孫訓(xùn)搖搖頭,若是有,這么大的特點(diǎn)他定會記得。 “那便不用找了?!眊untang的白水澆在干枯的茶葉上,漸漸蕩起了清香,茶水由淡轉(zhuǎn)濃,元容小心的端給趙衷,“小心燙?!?/br> 趙衷接過杯盞,單手執(zhí)著茶蓋,小心的撥著茶葉,只靜著心聽公孫訓(xùn)和元容對話。 “什么意思?”公孫訓(xùn)問。 “我問的人是顧子期的心腹,連他都不在,顧子期怕是早就離開了。” 元容話音將落,公孫訓(xùn)就嘲諷出聲,“姜小姐不愧和大蜀的東床青梅竹馬,你倒是清楚的很。” “幼禮!”杯底碰到桌面的聲音,趙衷看了眼略微尷尬無措的元容,難得皺眉搖頭,“不可妄言。” 接著又是一陣咳嗽。 “好好好,不言不言?!惫珜O訓(xùn)得了曹元晦的眼神,及時打住,他撩起簾布,外面晚霞漸斂,只道,“咱們明日就返還回廊,您這身子不能再拖了,等好好休養(yǎng)?!?/br> 作者有話要說: 真的好喜歡小趙,嚶嚶嚶~ 內(nèi)心強(qiáng)大又溫柔~~ 給你這副身子骨的我才是壞銀qaq ☆、煙云遮月 噠噠—— 門外傳來敲門聲,林府朱紅色的大門被拉開,小廝探出半個腦袋,謹(jǐn)慎的盯著面前風(fēng)塵仆仆的幾人,“找誰?” “我家公子姓契,還望小哥給林府尹通報一聲?!焙物w青布粗衫,嗓子有些干啞,身板卻挺的筆直,看上去不像是來討嫌的。 “等著?!逼踹@個姓氏不多見,小廝想了片刻,便想到了死去的前任夫人家,難不成是來尋親的? 大門被重新閉上,發(fā)出沉重的摩擦聲,小廝也不敢耽擱,關(guān)了門便向著院內(nèi)跑去,中途正巧碰到了去取新衣的蕊兒。 “站住?!比飪菏橇炙貎旱馁N身丫鬟,這會見小廝步履匆匆,知道他多半是有要事要稟報,眼睛骨碌碌轉(zhuǎn)了兩圈,連掐著腰扮出一副大丫鬟的姿態(tài),“跑什么跑,萬一沖撞了主子們你擔(dān)待的起么!” “jiejie誤會了,門外有一行人要見老爺,我這不是怕外面的貴人等急了,這才莽撞了些,沒來得及問jiejie安好?!毙P不敢得罪她,只好佇足賣著笑臉,“jiejie莫要與我見識。” “貴人,什么貴人?” “這……”小廝遲疑片刻,見蕊兒面露不耐,這才開口,“是幾名男子,說是姓契?!?/br> 姓契。蕊兒心頭一震,連忙收了方才的張揚(yáng),點(diǎn)頭道,“去吧?!?/br> 蕊兒看著小廝的身影剛消失在院門,也顧不得去取新衣了,轉(zhuǎn)身向著繡湘樓行去,她步子邁的極大,腰間的香包劃出的幅度更證明了行路人的急迫。 “小姐?!贝肓死C湘樓,也顧不得通報,直接揮退了周圍的伺候丫鬟。 林素兒這會正拭擦著匣中的首飾,雪白的滴水白玉簪被松垮的插在發(fā)鬢之間,更襯得美人如玉,待人都退下才開口,“出何事了?瞧把你急的,連規(guī)矩都忘了?!?/br> 蕊兒如今也顧不得自家小姐的調(diào)笑,向前一步靠近她耳側(cè),“公子來了?!?/br> 動作驟停,林素兒不可思議的扭頭,眼里掩不住的震驚,“他怎會這個節(jié)骨眼過來,可是出事了?” “我方才聽守門的小廝說的,具體的奴婢也不知。”估摸著,林府尹那邊也沒想到他會過來。 “表哥!”莫約一炷香的時間,大門被快速打開,一抹嬌俏的身影就這么閃了出來,身后跟著個鵝黃外衫的侍女。 “公子?!比飪盒辛藗€全禮,倆人竟是快了林大人一步。 又等了片刻,林府尹才匆忙而來,只是面上笑的難免有些尷尬,只伸手佯裝咳嗽兩聲,“內(nèi)侄遠(yuǎn)道而來,進(jìn)去再說?!?/br> 湯色微紅,大廳內(nèi),顧子期端著茶盞,用蓋子輕輕撥動著水面上浮起的茶葉,室內(nèi)寂靜無聲,林府尹心里揣度許久才開口,“顧大人怎會在此刻來老夫府內(nèi)。”可是前線出了問題,當(dāng)然這一句他沒問出口。 “在下怕是要打攪府尹大人些許時日了,只是不知大人越不愿幫這個忙。”顧子期輕抿了口熱茶,道,“顯后如今怕是不好過。” 這是敗了。林府尹細(xì)細(xì)思量片刻,才撫著胡子笑道,“大人有需要盡管吩咐,只是老夫這終究不是長久之地,過幾日,那人怕是也要過來?!?/br> “林大人這算盤打的真好聽。”顧子期聽得心中冷笑,“您放心便是,在下定讓您忠義兩全?!?/br> “如此,那顧大人便住我長吁街上的宅子罷?!眮y世之中求生存,便要兩不得罪,兩面通吃,林府尹言罷,起身告退,臉上的笑依舊溫和,“那老夫便不打擾您與林小姐敘舊了?!?/br> 云雷紋的外袍消失在門口,林素兒這才抬頭,眼神從繡鞋上移開,“公子,這般真的無礙么?” “人就是這副嘴臉,能活著卻多半不知感激。”顧子期招招手,林素兒連忙靠了過去,好聽的男聲從顧子期喉嚨中涌出,“月白以后切莫學(xué)他們?!?/br> “我與公子相識這么些年,您該知道我的。”女人的聲音嬌嬌柔柔,帶著溫和的討巧,“只是不知道月白何時才能正大光明的喚公子一聲表哥,而不是掛著這林家女的名號?!?/br> “且在等等?!鳖欁悠谂闹鴳牙锏娜藘?,略微有些失神。 回廊的夜還是有些涼,顧子期坐在石階上,酒香從壺口中傳來,他從未想過,都到這種時候,自己還有心情飲酒賞月。 “明月青瓦,閑話桑麻,子期哥哥你看,連回廊的月亮都比咱們應(yīng)陽大上許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