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94 章
出聲她就不開門。 “京京,是我。”外面響起中年女人的聲音。 梁京京頭皮一緊,趕緊拉了拉衣服,順了下自己頭發(fā),去開門的途中又把沙發(fā)上的兩件衣服掛到玄關處的衣架上。 “阿姨早。” 譚母穿著長款的呢子大衣,帶著圍巾,對她微笑,“沒打擾你吧?” “沒有,”梁京京邊迎她進來邊說:“譚真不在家,去找朋友了?!?/br> 她把給譚母拿來一雙干凈的拖鞋。 “我知道,”譚母換上鞋,看著梁京京,“我不找他,我是來找你的?!?/br> …… 飛機飛過天空,穿著飛行服的譚真和蔣思藍坐在臺階上,不禁抬頭看。飛機沒有飛走,就在上空盤旋著。 蔣思藍手里拿著一個漢堡包,始終沒吃。譚真一早過來,剛飛了一個架次,誰知道徐寧今天把蔣思藍帶來了。 譚真這次回來只給蔣思藍打過一次電話,問他腳傷的事。蔣思藍給他發(fā)過信息,不知道為什么,譚真沒有回。 “還不吃,涼了?!弊T真看看他手里用紙包著的漢堡。 蔣思藍垂著頭,不說話。 譚真又問他,“腳好了沒有?” 少年點頭。 譚真玩著手里的飛行頭盔:“我聽你京京姐說你這次期末考得很好,按這個成績下學期再好好努力,考個重點高中不成問題。” 蔣思藍tiǎn了tiǎn唇,還是沉默。 他不說話,譚真也不說話了。冷風呼呼吹著,一大一小兩個男人似乎都不怕冷,就這么坐在風口上。 呼嘯聲中,空中的飛機拉出一個筋斗,開始了特技訓練。 譚真說,“你看看這個,最新的國產小飛機。” “破飛機?!笔Y思藍說。 “你說什么?” 蔣思藍冷聲道:“我說破飛機。” 譚真停了停,瞇著眼看向清晨的天空,“思藍,別人可以罵飛機,我們不可以。你忘記你爸了?我們以后會有更多的好飛機?!?/br> 蔣思藍垂著頭,玩著漢堡紙,“那你為什么不想飛了?” “誰說我不飛?”譚真笑了下,“我上午剛飛過?!?/br> 蔣思藍的手還在玩漢堡紙,玩著玩著指尖卻顫抖起來。他聽見自己問,“那你為什么不想當空軍了?” 譚真望著天空,沉默了。 少年忽然抬起頭,憤憤地看著他,“你不是說空軍最厲害嗎?你不是說要飛最好的戰(zhàn)斗機嗎?你不是說好了要等我考飛院,以后要帶我一起飛的嗎?!” 少年的眼中涌起淚,梗著脖子吼聲質問:“這些話都是你說的,你為什么要說話不算話!” 譚真隱忍地看著他,“思藍,你還小,很多事你都不明白?!?/br> 蔣思藍站起來,一把擦掉臉上的淚,“我不想明白,你們都是騙子,徹頭徹尾的騙子!我再也不會考軍校,再也不會聽你們的屁話!” 不等譚真再說什么,少年扔了手里的漢堡,轉身便跑了。 ☆、79 譚真一個人在這風口坐著。 不知過了多久, 徐寧走過來坐到他旁邊, 拍拍他肩。 “思藍呢?”譚真問。 “被我弄過去吃早飯了,”徐寧安慰他, “不要多想,他年紀還小,以后會明白的。” 蔣思藍的爸爸是帶譚真三代機改裝的教官, 是他的師傅。在一次轉場任務中, 因雙座飛機發(fā)動機故障,他跟另一名飛行員犧牲了。飛機發(fā)生問題時剛好飛過城市上空,為了避開人口密集區(qū), 他們硬生生把飛機撐到荒郊,飛機最后撞在山上,兩個人全部喪命。 蔣思藍的爸爸被發(fā)現時整個人都掛在樹上,腸子全出來了。他身上的降落傘是拉開的, 但跳遲了,跳傘高度不夠,傘衣沒來得及打開。 譚真的父親和蔣思藍的父親曾是戰(zhàn)友, 便認了蔣思藍做干兒子,對他們母子多加照顧。譚真也對蔣思藍做過承諾, 會替他的爸爸履行諾言,帶他一起開戰(zhàn)斗機。 譚真望著萬里碧空, 腦子里有些渾噩。 徐寧拍拍他肩,“好了,過去的都過去了。中午一起出去吃個飯?” 譚真搖頭。 梁京京覺得自己的腦子肯定是抽了。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