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荷的話，更揣測不出楚眠的心思了。

    晚自習時，容港迎來了今年的初雪，如白絨飛舞，隨寒風一陣一陣緊密落下。

    于燃很想放學后出去打雪仗，但雪遲遲不停，讓人擔心頭發(fā)會濕透。教室秩序有點亂，他靠在楚眠肩上，有氣無力地哼唱《雪絨花》，最后問：“打幾分？”

    楚眠面無表情，“一百。”

    “你總這么大方?！庇谌寂呐某叽笸龋澳悄阍傩男貙拸V一點，給我講講物理和歷史唄?！?/br>
    楚眠輕描淡寫道：“會考能過不就行了，有什么好講的，你去玩吧?！?/br>
    于燃詼笑起來：“喲，你還學會yin陽怪氣了。”

    “這不是說了你想聽的。”

    “哎呀，我的錯我的錯，下次——”

    他話沒說完，視野陷入一片漆黑，教室前后的燈全部熄滅。班里同學不約而同發(fā)出驚訝的聲音，尤其是那些玩手機的人，臉上的微弱光亮此刻尤為突出，他們猝不及防關掉屏幕。

    楚眠感覺到自己下巴被人握住，接著就有兩瓣柔軟的唇貼到自己嘴上，一點一點地溫柔蹭弄。

    怔了怔，楚眠抬手摁住于燃后頸，不讓他臉再亂動。

    老師出門打聽情況，回來安撫大家：“沒事沒事，電路維修，等五分鐘就好?！?/br>
    眾人失望地嘆氣，還以為能直接放學回家了。課程無法繼續(xù)，手機也沒人敢玩，同學們干脆再黑燈瞎火中鬧哄哄地聊天。

    誰都不會發(fā)現教室后排的兩個男生正偷偷接吻。

    于燃咂摸出來楚眠今天沒涂自己送他的潤唇膏，而是另一種淡雅的花香味。他用力抿了下嘴唇，依依不舍地移開臉，輕聲細語道：“我的花仙子，別鬧脾氣了。”

    楚眠用額頭頂撞了一下他，沉悶地說：“你別亂叫我?！?/br>
    “沒亂叫，我很認真?！?/br>
    有人拉開了窗簾，讓外面路燈的光亮照進來一點，同學們勉強看得清周圍人的輪廓。

    于燃伸手摸兩下楚眠的腦袋，“到期末為止，我會為了你好好學習的，你怎么講我就怎么記，別賭氣了噢?！?/br>
    “不是為了我?！背哒?，“為你自己考慮，別那么懶散，早點打好基礎，高三時會輕松一點。”

    于燃趕緊點頭稱是。

    學校電路恢復正常，教室繼續(xù)上課。夜晚的飛雪變得緩慢，幾乎要停了。

    嶄新的積雪松軟無比，放學鈴聲一響，于燃就急忙拽著楚眠出去，想當第一個踩踏雪地的人。他用鞋印拼湊出五角星的圖案，小心翼翼邁過去，跟隨楚眠出校。

    到了個學生不多的角落，楚眠摘下書包，從里面取出一條新買的圍巾，遞給于燃，“送你的?！?/br>
    “嗯？跟你脖子上的一樣。”

    “我一起買的，你就當圣誕禮物吧?！?/br>
    楚眠佩戴的圍巾已經不是去年那條了，這次是純白，最適合冬天的顏色。于燃將它掛上脖子，笨拙地纏兩圈，最后還是楚眠上前幫他系出漂亮的扣。

    看見彼此都戴了同樣的圍巾，于燃湊過去抱住楚眠，將他們的純白色合二為一。這樣他就像是埋進了一大團蓬松的nǎi油里，而楚眠是最香甜可口的點綴。

    于燃壓在他肩膀上，問：“如果你賭氣以后我也不來哄你，你怎么辦啊，該不會憋死吧？”

    楚眠環(huán)住對方的腰，收緊小臂，反問：“你會不來嗎？”

    “不會，我見不得你不高興?！庇谌忌晕⑻鹉?，輕輕啄了楚眠的下顎，“以后我多聽你的話，你也多聽我的?！?/br>
    楚眠拒絕：“不要，你的話太難聽了?！?/br>
    “你他媽……”于燃嘆氣，忍住了沒跟他討價還價，“行吧行吧，我聽你的。”

    楚眠唇角悄悄上揚，貼著于燃冰涼的耳畔，呢喃道：“但你也可以不說話，換成給我唱歌?！?/br>
    于燃爽快答應了：“行啊，那我今晚睡前給你打電話唱。哎呀，這種要求你該早點兒說的，怪不得崔荷還唱歌提醒我呢。”

    “提醒你什么？”楚眠問，“她是不是說我壞話了?！?/br>
    “沒有……”

    楚眠輕擰他耳垂，有些威脅意味：“她說我什么？”

    “她、她就……”于燃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