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期待今晚的見面，所以她不可能會臨時不來。

    哪怕真的臨時有事，實在來不了，小歌也一定會打電話給她，跟她解釋，不可能，不可能只是用微信給她發(fā)一句冷冰冰的不來了。

    沈眷下了車，再度撥通顧樹歌的電話。她有許多猜想，但每一種都像是短暫的流星，一閃而過。

    那邊還是沒人接聽，這次她沒有掛，一直等著。等到快要自動掛斷的時候，電話接通了。

    那邊沒有人說話。

    沈眷抿了一下唇，喚她的名字：“小歌？”

    沒有回應。

    沈眷咬了下唇，小心翼翼地又喚了一聲，這次有回應了。

    “嗯。”顧樹歌的聲音傳過來，軟軟的，像小nǎi貓一樣。

    單單只是聽到她的聲音，沈眷揪緊的心就放松了下來，她笑著問：“你忙完了嗎？我在你學校外面等你?！?/br>
    小歌除了她，就只有學習上的事，所以當她說有事，沈眷才會直接到學校來等她。只是現(xiàn)在開學不久，有什么重要的事，都該忙完了吧。

    她等著顧樹歌回答，可是那邊又沉默了。

    沈眷的笑意漸漸收斂，她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關切地問：“你怎么不說話？”

    “我……”顧樹歌斷斷續(xù)續(xù)地說，“我沒事?！?/br>
    沈眷猛地閉上了眼睛，小歌聲音有哭腔。她的腦海里出現(xiàn)了一幅畫面，是昨晚她悄悄地進入小歌的房間，親吻她的畫面。

    難道那時候，小歌是醒著的。

    她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問：“你怎么了？”

    那邊很久，才回答：“我想爸爸mama了?！?/br>
    這句話是假的。沈眷不用多猜就判斷出來，因為小歌的語氣倉促，帶著心虛?？刹坏人僬f什么，通話就結束了。

    那邊掛斷的。

    她在逃避她。沈眷發(fā)現(xiàn)了。

    她握緊了手機，身上一陣一陣地發(fā)冷，恐懼和慌亂襲上她的心頭，她前所未有的害怕。

    得趕緊找到小歌。她想，找到小歌，就什么都知道了。

    她打電話讓人回家看一看顧樹歌在不在家，一面聯(lián)系顧樹歌的同學，向他們打聽她在不在學校。

    但開學不久，誰都不認識誰，顧樹歌又不愛和同學往來，于是竟然沒人知道她的去向。

    沈眷越來越慌，就要安排人去尋找顧樹歌的時候，家里來電話了，說小姐在家。

    她驅(qū)車趕回家，直奔顧樹歌的臥室。

    顧樹歌躺在床，被子捂住了全身，背對著門的方向躺著。

    沈眷一下子遲疑了，但她還是走過去，走近了，她又不知怎么應對，她開口：“你……”關心究竟占了上風，她柔聲問道，“你有什么心事，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br>
    顧樹歌按著被角，不肯松手：“沒什么事，你讓我安靜地待一會兒?！?/br>
    她在拒絕她。沈眷無措地愣住，慌亂越來越明顯，腦海中亂糟糟，全部都是小歌往日對她笑的畫面。

    “我要和jiejie一起?！?/br>
    “我就是想和你多待一會兒。”

    “我真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驚喜要給你，你肯定喜歡的?！?/br>
    “讓我跟著你吧，我不搗亂，我就想能看到你?！?/br>
    “姐，你真好看。”

    顧樹歌或害羞或微笑的模樣不斷地在沈眷眼前浮現(xiàn)。

    她覺得她的人生像是要被徹底毀滅了。沈眷握緊了拳頭，卻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過了不知多久，顧樹歌自己掀開被子出來了。沈眷心一緊，然后就對上了顧樹歌意外，不知所措的眼眸。

    她以為她走了。到了這時候，沈眷依然能夠條件反shè地從細枝末節(jié)中推測出顧樹歌的情緒。

    她想再爭取一下，她想也許是她多慮，小歌是遇到別的事了，于是她放緩了語氣，竭力輕柔地問：“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和jiejie說嗎？”

    她的話音剛一落下，顧樹歌看著她，眼淚不住地往下流，她的表情里混合了失望，傷心和痛苦，她的眼睛紅腫，一看就知道是哭了很久的。

    沈眷替她擦眼淚，顧樹歌沒有躲避，她問了一句：“為什么呢？”

    沈眷的心像是被蟲蟻噬咬，先是密密麻麻地疼，而后痛意劇烈。她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