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眷笑了笑,顧樹歌余光瞥見她笑了，有些不明所以,不知她為什么忽然發(fā)笑。

    副駕駛座上的林默吞咽著口水，轉(zhuǎn)頭過來，顫著聲：“您……”他您了半天,才克制住脊背上的yin冷，出于禮貌地關(guān)心了一句：“您、您找到辦法了嗎？”

    顧樹歌急得頭發(fā)都要豎起來了,繼續(xù)再沈眷手心畫叉,讓她不要說了，被誤會她得了臆想癥之類的心理疾病怎么辦。

    沈眷有分寸,只是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林默一看,自然以為董事長是同他開玩笑的，暗自罵了自己一句，太過疑神疑鬼了。

    可見沈眷能笑了，他也挺高興的，說：“您能放松心情是最好的。”他平時從不chā嘴沈眷的私事，這時開了口,又真心地說了兩句：“您為顧小姐的事好多天沒有笑過了，公司的日常事務(wù)也擱置了下來?！?/br>
    在林默這個沈眷身邊的特別助理看來，顧樹歌出事后,沈眷的生活徹底變軌，不去公司，不管事,一心一意地往寺廟跑，或是追蹤案情。

    后者還好說，既然顧小姐死于謀殺，于情于理，都要查出兇手，告慰亡靈。可前者，不只是外人，連林默這個跟在沈眷身邊的心腹都覺得很奇怪，只覺得他們董事長就跟中了邪似的，突然間迷信起神神鬼鬼的東西。

    他斟酌著言辭，勸了一句：“顧小姐肯定也不愿意看您這樣的，現(xiàn)在的寺廟誰知道有沒有裝神弄鬼騙人的把戲，我看不如這樣，如果董事長想要給顧小姐做場法事，我去打聽靈驗的法師，咱們請他來，給顧小姐超度安魂，然后再開追悼會，行嗎？”

    白馬寺是國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寺，每年都有不少信徒在大年初一通宵排隊，只為能上新年的第一炷香。這樣的寺宇都裝神弄鬼，他要到哪里去找靈驗的法師？

    顧樹歌有些聽不明白，她直覺敏感，總覺得林默這句話是有深意的，可是她聽不出來。顧樹歌有些不安地動了動，朝沈眷那邊靠了一點。

    沈眷只回答了一句：“不用?！?/br>
    林默面上顯出失望和焦急，但也沒再勸說。

    顧樹歌反復(fù)地琢磨了一下，才回過味來，林默的話看似是找個靈驗的法師，給她超度亡魂，其實是想讓沈眷別再往寺廟跑了。

    大公司的老板迷信一點很正常，可是放下正常事務(wù)住到寺廟里，又是這么個時間點，肯定有很多人說閑話，對沈眷本人和集團(tuán)的形象都不好。請法師做場法事的意思是，超度了亡魂，讓生者安心，也讓死者輪回，不要再執(zhí)著于此了。

    但沈眷拒絕了。

    顧樹歌一想明白，就急了，外人該怎么看沈眷啊。她急著在沈眷的手心寫：“答應(yīng)他?！?/br>
    沈眷作為顧氏的決策人，并且這么年輕就壓下眾多勢力，在集團(tuán)里坐穩(wěn)董事長的位置，有一點是肯定，就是她有自己的行事思路，且說一不二，不一定會對底下的人解釋用意，但絕對不會朝令夕改。

    她剛剛就是按照習(xí)慣，否定了林默的勸說。

    可是顧樹歌不想讓沈眷遭受非議和怪異的目光，她又寫了一遍：“答應(yīng)他。”

    沈眷覺得如果她不聽小歌的，小歌可能會開啟復(fù)讀機(jī)模式，在她手心反復(fù)地寫“答應(yīng)他”。

    果然，見她還不說話，顧樹歌皺緊了眉頭，用一種強(qiáng)調(diào)xing的力道，再寫：“答應(yīng)他?！?/br>
    “找到徑云大師，除了他，誰來主持法事，我都不放心?！鄙蚓旄目诘馈?/br>
    林默馬上點頭：“我催得緊一點?！闭f完又犯愁，這位大師，可是到現(xiàn)在為止一點蹤跡都沒有呢。

    顧樹歌這才放心了，在沈眷的身邊乖乖坐好，沈眷感覺得到身邊小鬼的動作，察覺她又糾正起自己的坐姿來，眼中閃過笑意，而后就閉起眼來，像是休息，又像是思考著什么。

    顧樹歌有點無聊了，轉(zhuǎn)頭看窗外飛快倒退的街景。

    她想起車禍那天，她剛變成鬼，在車禍現(xiàn)場的時候，感覺到有一道目光在看她，但是她回頭去找，并沒有找到任何熟悉的面孔。

    不過當(dāng)時現(xiàn)場人圍了不少，隨便動一動就可能被前面的人擋住，沒看到也很正常。

    顧樹歌相信自己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