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的最底層，拖出了一只盒子，然后費了好半天，才把盒子掀開。

    這個盒子裝的是一些零碎的小東西，她小心翼翼地把紙箋放了進去，蓋在了那些小東西上面。然后蓋上蓋子，把盒子推回到書架里。

    感覺自己很機智，這樣子，沒有人會發(fā)現(xiàn)里面裝了她的小秘密。

    顧樹歌放好盒子后，站起來，她準備回到沈眷身邊去。寫了這么多，她滿心都是沈眷，都是能夠和她在一起的幸福和慶幸。

    她正要離開，目光掃過了窗外。

    窗子上蒙了一層淡淡的霧氣，外邊的路燈照在窗上，映出黃色的光。顧樹歌只是無意間瞥見了窗子，她走出兩步，忽然覺得不對勁，黃色的光芒里似乎有一點黑影。

    顧樹歌忙退回來，伸手抹了下窗，玻璃上有水汽，很容易就被擦開。

    她把臉貼到玻璃上，往外看。

    五點多的清晨，天還是黑的。顧樹歌的目光穿過黑夜，落到墻外路燈下。

    路燈下有個黑影，他戴著帽子，戴著墨鏡，戴著口罩，穿得厚厚的。他不知站了多久，黑色的帽子頂上有一層白色的積雪，格外醒目。

    他抬著頭，看著這邊，顧樹歌心頭一顫，仿佛和他的目光徑直對上了。

    這個人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小回憶錄有用的。

    第六十二章

    他來了多久,看了多久？

    顧樹歌往外瞧，但隔著一層玻璃,總覺得視線模糊，于是她的臉穿過了玻璃，伸到了外面。

    外面狂風(fēng)呼嘯,顧樹歌感覺不到寒冷，卻也想象得出這個零下十幾度的清晨,在狂風(fēng)中會有多難熬。

    路燈下的人還在,始終望著這邊。

    他是不是在監(jiān)視沈眷？

    顧樹歌心下一沉，整個穿出屋子,到了外面，她朝那個人飄去。

    外面很冷,昏黃的路燈都映不出溫暖的氛圍，燈下那個黑影，讓這黑夜平添一分詭異。顧樹歌飄到那個黑影邊上。

    她這才發(fā)現(xiàn)，從她發(fā)現(xiàn)他，到現(xiàn)在，他一動都沒有動。

    冬日,黑夜，寂靜，佇立。

    這種情形按常理很容易讓人想到雕像,可是顧樹歌到了那黑影身前，看到他口罩邊緣蒼白的皮膚，看到他帽子底下漆黑的頭發(fā),不知道怎么就聯(lián)想到了黑色蠕動的軟體動物，黏在人身上，甩都甩不掉。

    這個人是誰？是兇手，還是別的什么？

    顧樹歌想要掀開他的口罩，反正她是鬼，不會被看到，哪怕掀不動，嚇嚇他也好。

    她伸出手，結(jié)果卻從他的臉上穿了過去。顧樹歌一愣，攤開手心一看，才發(fā)現(xiàn)指尖的血跡已經(jīng)沒有了，應(yīng)該是剛剛擦窗子的時候，血被水汽帶走了。

    真可惜。顧樹歌遺憾地想。

    她就站在黑影面前，他們面對面。黑影穿得很鼓，很大，完全看不出原本的身形，鞋子里多半墊了增高，整個人比顧樹歌還要高。

    顧樹歌正打量著，企圖看出什么特征，辨認出這個人，突然她聽到一聲從喉嚨底部發(fā)出的輕嗤，像是有什么很好笑的事。

    這個聲音很短促，聽不真切。甚至辨不出男女。

    顧樹歌猛地轉(zhuǎn)頭，順著她的目光一看，只見她臥室那扇窗子上的水汽被涂開了一圈，這是她涂的。

    而窗子后面隱隱約約地站了個人影。

    那個人是穿著睡裙的沈眷。

    顧樹歌心頭一跳，她聽到耳邊傳來一聲心滿意足的“嗯~”，帶著長長的鼻音，猶如發(fā)自心底的滿足喟嘆，聽得人心底發(fā)寒。

    她僵硬地轉(zhuǎn)頭，看身后的黑影。

    黑影依然是黑影，厚實的外衣，照得密不透風(fēng)的帽子、墨鏡和口罩，好像冷血的軟體動物，發(fā)出滲人的嘶嘶聲。

    突然，他歪了下頭，顯露出一種很感興趣的情緒。接著他動了，轉(zhuǎn)身，邁出優(yōu)雅得像是舞臺劇的步子，踏在雪地里，落下一個個腳印。

    她想跟上去！

    顧樹歌回頭看臥室，臥室的窗被推開了，沈眷拿著手機在說話，目光直直地看著這邊。

    顧樹歌以為她是在看黑影，但仔細一瞧，才發(fā)現(xiàn)，她看的是她。

    發(fā)現(xiàn)她在與她對視，沈眷朝她招手，示意她趕快回來。

    可是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