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一個十分樸素卻戳心的回答，“因為老師希望你能健康長大?！?/br>
    顏染抬頭，眼里滿是不解，“可我沒有家怎么會健康長大呢？”

    “我有看過其他人，他們都是有家的，所以才能好好長大。姑母說過，我是沒人要的孩子，能有口飯吃就該感恩戴德。沒有人愛我，mama也去了天上，我不可能健康長大的。”顏染邊說，邊搖頭。

    程歡忍不住伸手把小孩抱在了懷里，“小顏染覺得什么是家？”

    顏染抓著程歡衣服的手捏得很近，“以前有mama的地方就是家?？涩F(xiàn)在我沒有了。再也沒有了?！?/br>
    顏染哭得厲害，可就算這樣，她也沒有提起過爸爸。畢竟，在顏染心里，父親這兩個字，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哪怕她看再多孩子，都會拉著父親的手撒嬌，顏染心里也明白，她是不被父親喜歡的小孩，她的生命里，永遠不會有父親這兩個字。

    程歡心里也像是被針扎了那么痛，他小心翼翼的哄著顏染，不斷地像她承諾，“不會的，染染會有自己的家?！?/br>
    “怎么有？”顏染偏過頭，努力的想要看清程歡的臉。

    “首先，你要好好地長大，然后在合適的時間，遇見一個合適的愛人。你們相愛，結(jié)婚，就會有自己的小家。以后如果有了孩子，染染就能再給孩子一個家?！?/br>
    “所以還是要很多年是嗎？”

    “時間很快的，你看，早晨你背著書包來的情景還像是剛剛發(fā)生的，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了?！?/br>
    “嗯。白天總是很快的?！蓖砩暇碗y熬得厲害。想到還要回去姑母那里，顏染就覺得渾身發(fā)冷，下意識往程歡懷里靠了靠。

    她很喜歡老師，覺得老師身上有很溫暖的力量。就像曾經(jīng)的mama，總讓她下意識想要依靠。

    所以，顏染大著膽子，問了程歡一句話，“那老師，您有家嗎？”

    “我有的?！?/br>
    “您有孩子嗎？”

    “以前有，可后來我把他們弄丟了。是不是很糟糕？”

    “為什么不去找？”顏染不懂，丟了就去找，為什么要讓家人在外面？

    可程歡卻用沉重的語氣和顏染解釋，“因為老師的家人去了天國?！背虤g說到這，摸了摸顏染的頭發(fā)，“老師也有個女兒，如果她長大了，就像染染這么大。一定也想染染這么漂亮?！?/br>
    顏染看著程歡，下意識就想說，那我給老師當女兒好嗎？

    可這個念頭只不過剛剛閃過，就被一個激靈給打斷。

    顏染突然想起，她是不可能有父親的。就連母親也說，父親不要她。老師說不定只是同情，又怎么可能真的喜歡她？

    想到這，顏染趕緊收起自己心里那些敏感的小心思，小心翼翼的提了另外一個在她看來十分“過分”的要求，“那老師，您能……再抱抱我嗎？”

    “好的，什么時候想讓老師抱抱你都可以的?！甭犞伻窘醣拔⒌恼Z氣，程歡用力抱緊了懷里這個瘦弱的小女孩。

    而原身留在殼子里的殘留情緒，也讓程歡的胸口的情緒變得十分激dàng。

    因為正窩在他懷里的小女孩，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血脈相連的女兒。也是他尋找了一輩子家，卻一無所有的可憐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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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邊程歡和顏染還算溫馨，可另外一邊，王晴的母親在和王晴回家后，也有了這樣的對話。

    “mama，老師說，背后說人壞話是不對的，所以我做錯了是不是？”

    “……”王晴母親瞬間啞口無言，面對程歡的質(zhì)問，她還可以理直氣壯，可看著女兒黑白分明的眼睛，她卻再也不能強詞奪理。

    就像程歡說的，她的一舉一動，女兒全都看在眼里。她如果今天反駁，那么明天女兒就也有可能成為這樣的人。

    所謂言傳身教，就是這個意思。

    這么想著，王晴母親的臉上也出現(xiàn)了為難的情緒?？赏跚鐓s沒有再bi她回答，反而自言自語的說起了別的，“其實我聽到mama和染染說對不起了。染染那么好，也肯定會原諒你的。以后咱們都和染染做朋友，不要在欺負她了吧！”

    稚嫩的言語，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