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里。

    周佳恒照例隨行出差，下飛機，他和岑森說起巴黎這邊的行程安排，手上還不忘給工作電話開機。

    開機不足十秒，便有電話進來。

    “喂？”他稍稍落后一步按下接聽，可越聽，他的臉色就越難看。

    岑森的手機還在開機中，他看了周佳恒一眼，不知怎的，心里忽然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周佳恒通完電話，便垂首灰臉匯報道：“對不起岑總，夫人參加的《設(shè)計家》節(jié)目出了問題，抱歉，是我失職?！?/br>
    “說清楚?！?/br>
    總助本能使周佳恒下意識組織出了精簡的語言，他簡短將第二期節(jié)目播出后季明舒被罵上熱搜的事情和岑森復述了一遍，又低聲道：“我現(xiàn)在立刻聯(lián)系節(jié)目組和相關(guān)媒體撤下新聞。”

    這件事周佳恒自知有無可推卸的責任，前不久岑森和季明舒和好后，岑森還特地問過他，之前是怎么和節(jié)目組說的，有沒有讓節(jié)目組剪光季明舒的鏡頭。

    他如實回答“沒有”，他只讓節(jié)目組改了季明舒和李澈的cp，還有讓節(jié)目組不要將季明舒作為拍攝重心。

    岑森為防節(jié)目組誤會意思直接剪光季明舒的鏡頭，還曾jiāo代他去打聲招呼，讓季明舒正常出鏡。

    本來是一句話的小事，可他稍稍想遠了些，為了不讓節(jié)目組用力過猛直接從沒鏡頭改為重點打造，他沒有開門見山透露季明舒身份，而是讓節(jié)目組先將成片發(fā)來看看。

    那會兒季明舒他們組的節(jié)目份額還只弄出了小半期，也就是首播那期的前半段。

    周佳恒挑來看了遍，發(fā)現(xiàn)節(jié)目組并沒有誤會他的意思，給季明舒來個一剪梅。

    而且季明舒和其他素人設(shè)計師出鏡的頻率是相當?shù)?，至于表現(xiàn)，中規(guī)中矩，很正常。

    他也就放心了，沒有多嘴多舌再做jiāo代。

    可他到底是很少接觸娛樂節(jié)目這一塊，壓根就沒想過還有魔鬼剪輯這種事情。

    而且他每天要具體負責的工作很多，根本不可能有時間瀏覽大量的原始拍攝素材，和最終的成片一一進行對比。

    所以他聽到這消息時，腦子都是懵的。

    他周佳恒跟隨岑森多年，一直都小心翼翼從未行將踏錯，可就這么個小節(jié)目組，竟然讓他栽了兩回跟頭，還一回比一回嚴重。

    他的心涼透了，哪還敢想年終獎，現(xiàn)在只想結(jié)果了這節(jié)目組，再處理好網(wǎng)上輿論，最后自個兒在異國他鄉(xiāng)找塊地先死會兒。

    只不過岑森這會兒顯然沒有什么心情處置他。

    手機開機后，岑森徑直給季明舒打去電話，大概響了三聲，季明舒就接起來了。

    電話那頭一片靜默，呼吸都聽不到，只能聽到細微的電流聲。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停在機場大廳沒有再動。

    和投資方約的時間就在今晚，對方好不容易騰出一個晚上專程招待他，還早早便告訴他，自己這邊安排了怎樣正宗的法式大餐，要怎樣讓他感受到純正的法蘭西風情和對雙方合作的期待與誠意。

    如果他現(xiàn)在轉(zhuǎn)身就走趕回帝都，這次合作不必再多抱念想。

    過了很久很久，他忽然說了句，“明舒，對不起，我馬上回來?！?/br>
    季明舒一直繃著繃著，并安慰自己說沒什么大不了，等岑森知道了肯定會給她討回公道，可終于盼到岑森電話，聽到他說“對不起”的時候，她忽然就沒忍住，委屈得哭出了聲。

    她邊哭邊抽噎，還不忘斷斷續(xù)續(xù)地罵他，“你…你算什么老公……投資個節(jié)目還能讓你老婆被人罵……你說你是不是暗戳戳地恨我？嗚嗚嗚岑森你混蛋！我什么都沒做…根本就不是節(jié)目里播的那樣，我，我沒有欺負別人！嗝……”她哭到后面都開始打嗝了。

    “嗯，我混蛋。”他閉著眼，聲音愈發(fā)低啞，“不要哭了，乖?！?/br>
    季明舒一邊扯紙巾擦眼淚一邊罵他，就這么罵了足足有五分鐘。

    可聽到岑森壓低聲音，讓周佳恒立馬訂票返航的時候，她忽然想起岑森臨走前說起過這次的合作有多重要，她又哽咽著喊了聲，“不要！”

    “什么？”

    “你不要回來，你就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