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jī)卡。

    她從小包里把手機(jī)摸出來，解開鎖屏，“你說。”

    程羿東把號碼報給她，她直接撥了過去，手機(jī)鈴聲在車廂里響起來，跳動起一連串音符。

    把姜昕送到小區(qū)，程mama從人家的車上下來，這才上程羿東的車。

    又是一副累得昏昏yu睡的樣子，這次卻什么都沒有絮叨。

    她從上車就開始瞇著眼睡，一直睡到家。

    程羿東回頭把她叫醒，她拎上包下車的時候問他：“不陪你爸爸吃個晚飯？”

    程羿東車子不熄火，“晚上有事，下次的吧?！?/br>
    他也不跟他父母一起住，都是抽空回來陪他們吃飯。

    程mama太累了，也沒心情留他。

    正要讓他走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什么一樣，她拿起自己的包拉開拉鏈，從里面掏出來一個半透明塑料袋，拿著送到程羿東面前，“給你，拿回去做個紀(jì)念吧。”

    不知道什么東西，程羿東伸手接下來。

    程mama拎著包下車走了。

    他坐在車?yán)?，打開塑料袋一看，瞬間就懵住了。袋子里裝著的，居然是姜昕左腳丟掉的那只鞋。

    他當(dāng)時就想到鞋子可能是程mama故意踩的，但他還以為程mama直接把姜昕的鞋踢平橋下的水里了。誰能想到，她居然裝在包里帶回來了！

    他之前覺得自己變態(tài)得沒有緣由，現(xiàn)在看著手里那只小小巧巧的鞋子，感覺終于找到一點(diǎn)原因了——怕不是遺傳的吧？？

    第21章

    晚上忙完回到家，程羿東把姜昕那只鞋子洗了洗。本來就是買的新鞋，只穿了半天，洗起來也不麻煩。

    洗好后烘干，程羿東把它放去大衣帽間的鞋柜里。小小的一只放在中層中間，被他的大鞋碼鞋包圍著，襯得更加小只可愛。

    像小孩子的鞋，意外的萌。

    擺好鞋后，他去書房里坐下。

    椅子托著后背，微微出神地坐一會后，他吸口氣，身子微起前傾，摸起煙捏一根出來放進(jìn)嘴里。打火機(jī)點(diǎn)了火，往書桌上一扔，轉(zhuǎn)了幾圈撞到煙灰缸。

    煙蒂含在嘴里有一絲苦味，他吐出一口煙霧，微微垂下頭。

    這一整天下來的所有畫面，都還在他腦子里像放電影一樣，無限次地重演。壓在體內(nèi)的沖動要破體，叫囂著為yu望沖鋒。

    煙抽到一半，視線里出現(xiàn)一沓白紙。

    目光盯落在白紙上，煙繼續(xù)往嘴里送。而他看那些白紙，仿佛是看到了姜昕。他從第一眼在仙鶴湖看到她，就覺得她身上的氣息干凈到過分。

    還有夢里，也是一樣。

    像眼前的這些紙，白得過分，就讓人想忍不住想毀掉。

    詭異的心思漸盛，程羿東眼底烏黑。

    稍一會，他用食指和拇指捏著剩下的小半截?zé)?，伸出去燙在白紙上，燒開一圈灰煙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