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或許她已經(jīng)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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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是一個身穿樸素黑衣,皮膚黝黑,滿臉皺紋的老者,一開口便是極為蒼老的聲音,極有感染性,滄桑的感覺蔓延張若塵等人的心靈。 “啊,你是那個奇怪的大夫!” 玖玖看著他,大聲喊到,這老者,就是張若塵初來杭州時,和張若塵一起去買藥遇到的那個老醫(yī)師。 “嘿嘿,原來是你這小丫頭,難怪橘子會這么粘你?!崩险吆俸傩α艘宦?,走了上前。 “橘子?你是說它嗎?” 玖玖把懷里的橘貓往前舉了舉,偏著頭問道。 “沒錯,她就是橘子?!崩险呶⑿χc(diǎn)了點(diǎn)頭,而后把目光放到玖玖身旁的張若塵等人,環(huán)視一圈。 “晚輩張若塵,見過前輩。” “晚輩蘇白,見過前輩?!?/br> 張若塵和蘇白同時弓身行禮。 這老者出場的方式,以及自己再聯(lián)系之前關(guān)于老者的一些接觸,可以斷定的是,這老者必定是修行界中的某位前輩。 “晚輩樓管弦,見過前輩?!?/br> “晚輩楚月瑤,見過前輩?!?/br> “晚輩唐子明,見過前輩?!?/br> 剩下的樓管弦等人之前并沒有見過這位老者,不過他們不是傻子,見到蘇白和張若塵的舉動,自然也是連忙上前行禮。 “行了行了,什么前輩不前輩的,搞得我好像倚老賣老似的,你們還不如這小姑娘和橘子呢?!崩险咭矝]有擺出前輩高人的架子,而是搖搖頭調(diào)侃眾人。 其實(shí)從他肯在杭州那個角落里生活,而不是仗著修為去爭名奪利,便可以看出他不是那種很看重“大能威嚴(yán)”的人。 其實(shí)在修行界,所謂的大能威嚴(yán),并不會因?yàn)樾≥叺牡囊痪湓捳Z而滅人全家,他們是不會在乎這些的。 修道即修心,修為高深的人,往往氣度不凡。 儒門說,克己守禮,寬以待人。 道門講,上善若水,利萬物而不爭。 佛門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真正的大修行者,都是有氣度的,雖說不可能人人都有那種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大誓愿。 但至少這點(diǎn)氣度還是有的。 因?yàn)椋男鬲M隘的人眼界必定狹窄,眼界狹窄的人不可能成道。 大修行者們之間的爭斗,從來就不是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他們爭的是大道之爭,是理念之爭。 比如儒家的孔孟之道與程朱理學(xué)的爭論,道門的正一與全真,佛門的密宗與大小乘佛教等等。 張若塵等人因?yàn)槔险叩挠H和笑了笑,但也沒有一個人蹬鼻子上臉,依舊是很恭敬的姿態(tài),前輩沒有架子,是很不錯,但這不代表晚輩就能和前輩稱兄道弟,這是禮,乃為人之道。 在此方天地,儒釋道教導(dǎo)門下弟子,都是以心性為第一,不會出現(xiàn)什么今天是練氣境,遇到人喊師叔,而以后修為到了煉神境,就反過來喊他師侄這種大逆不道的事。 你師叔,永遠(yuǎn)是你的師叔! “道心通明?看來你恢復(fù)的不錯,至于你,還是老樣子啊,若不能放下心中的包袱,就白白浪費(fèi)你的資質(zhì)了?!?/br> 老者先是對著張若塵微微點(diǎn)頭,繼而轉(zhuǎn)頭看向蘇白,點(diǎn)評說道。 “多謝前輩的藥了?!?/br> 張若塵對于眼前的老者看出自己的實(shí)力微微一驚,但卻很快釋懷。 而蘇白則是搖頭苦笑:“恕晚輩愚鈍?!?/br> “不必謝也不必自責(zé),老頭子我就這么一說,而且這話也是因?yàn)槟銈冊俏业牟∪瞬耪f的?!崩险呶⑿φf道,親和待人但不代表他是爛好人,他與張若塵和蘇白的關(guān)系,無非就是曾經(jīng)給過他們兩人藥而已,犯不著去當(dāng)?shù)?dāng)媽。 “橘子,走了,咱們還有事要做呢?!崩险邔χ辆翍牙锏拈儇堈f道,而那只貓也聽得懂他說的話,對著他不滿的喵了兩聲,然后又再玖玖懷里拱了拱,才戀戀不舍地跳到老者肩膀上。 “橘子,再見了喔!”玖玖笑容燦爛的揮手告別。 喵! 橘子楊起橘色的左前小爪,揮了揮。 “對了,小姑娘若是喜歡貓,那有時間就去妖域貓族看看吧?!?/br> 老者說完,便帶著橘子轉(zhuǎn)身離去,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人群中。 “真是一位和藹的前輩,不過為什么喜歡貓要去妖域?那個地方很亂的,貓的話,杭州就有很多??!”楚月瑤有感概萬千,也有疑惑不解。 但張若塵卻沉默了,看著玖玖的小腦袋若有所思。 妖域? 有機(jī)會便帶她去一趟吧。 這時,天空一陣亮光忽起,有仙女自九天凌塵而來,竟是蘭月軒的仙子。 “師兄,蘭依jiejie也在。” “嗯。” 于杭州很多人而言,剛剛郭家家主出手似乎也只是盛會的一部分而已,大家又完全沉浸到了熱鬧的氛圍之中,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唯有湖底,一絕美女子,手中緊握竹筒,雙眼無神,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大坑。 “公子,公子……” 或許……她已經(jīng)死了! …… 另一方面,郭明忠回家之后,便面色陰沉的回了書房,話也不說,就這么靜靜寫著。 許許多多的人紛紛從門口踏了進(jìn)來,看到郭明忠的臉色,皆心里咯噔一下,而后小心翼翼地走了進(jìn)來,尋找自己的位置,坐下,一言不發(fā)。 “佳怡,佳怡,我可憐的女兒啊……”這時從門外傳來一陣哭爹喊娘的哭聲。 郭明忠面色復(fù)雜的變化幾次,而后抬頭,開口道:“明理,嫂子因佳怡之事,傷身傷心,便讓她先去休息吧!” “這……”一個年輕儒生猶豫了一下。 “快去!” 郭明忠話不多,但斬釘截鐵,使得在場的人臉色不好。 “明理明白?!闭f完,郭明理便恭敬點(diǎn)頭,然后出門去了。 不久,門外便傳來一陣叫罵聲。 “郭明理,我也是郭家之人,你憑什么不讓我進(jìn)去,他郭明忠眼睜睜的看著我女兒被人殺害,現(xiàn)在你也不讓我進(jìn)去商量對策,你們是不是看明義遠(yuǎn)在長安,就欺負(fù)于我。” “郭明忠,郭明義,想不到你們竟是如此無情無義……” 聲音逐漸減小,不久后郭明理便回轉(zhuǎn)大堂。 “嫂子肯去休息了?” 郭明理微微一笑,儒雅氣質(zhì)盡顯無疑,開口說道:“一開始不肯,但我以理服人,嫂子自然只能去休息,不但是大嫂,路上遇見二嫂以及諸位弟妹,也都勸她們回去了?!?/br> 郭明忠微微點(diǎn)頭,表示滿意,繼而看著底下眾人,突然一揮大手,桌上郭明忠已經(jīng)寫好的紙條激射向眾人,除了郭明理外每人一張各自有份。 郭家眾人神情一震,將之接下,待得看完之后,紙條上有力量爆發(fā),自我銷毀。 “如今郭家大變,你等便根據(jù)其上所寫去做,不得有誤。” “是!” 郭家眾人表面皆應(yīng)聲答是,但心里卻翻起了驚濤駭浪,這紙上內(nèi)容竟然烙印在了他們心底。 無法抹去,也無法訴說,只能持行。 武道禁法?。?/br> 在一個呼吸后,書房便只剩下郭明忠與郭明理兩人。 “你善于說理,便隨我一起去說服一人。” “何人?” 郭明忠眼中寒芒盡顯,殺意十足。 “黜陟大使周正周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