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章 懇請?zhí)煨臄厝撕?/h1>
一道百丈刀芒仿佛斬開了陰陽五行,破滅了乾坤萬象,劈斷了一切種種直奔張若塵而來。 張若塵神色凝重,此刀太過霸道,就算是如今實(shí)力無限接近通玄的他,也不能輕易接下來。 只見張若塵施展身法,極速后退,眨眼便飛退幾十丈遠(yuǎn),與此同時張若塵拔劍出鞘,劍出的瞬間納天地正氣,引無盡純陽。 赫然正是純陽劍訣第十二劍――周天純陽! 刀芒霸道,十方無敵。 劍光浩然,一氣純陽。 極端交匯,刀芒與劍光交織在一起,沒有立即爆開,而是坍縮成一個極小的點(diǎn),但張若塵和那名刀卻都瞳孔一縮,同時施展身法往后退去幾百丈,并且還各自施展護(hù)體神通。 下一個瞬間。 那個點(diǎn)轟然爆開,毀天滅地的力量頃刻間便將這座百丈山峰吞沒,在這個過程之中,震耳欲聾的聲音是頓了兩息才傳到刀耳邊的,因?yàn)槁曇魶]有這股力量爆開的速度快。 之后,耀眼的白光奪目至極好似蓋過了天上大日,轟鳴聲如九天神雷一直在耳邊炸響,足以摧毀一切的風(fēng)暴席卷云天,將方圓幾里的鳥獸樹木連根拔起,撕裂再撕碎。 百里之內(nèi)的有靈生物,皆心生大恐懼,十之有三慌不擇路四處奔逃,十之有三匍匐在地顫抖不已,十之有三當(dāng)場昏迷不醒。 而最后一成的生靈哪去了? 自是灰飛煙滅! 半響之后,風(fēng)暴還在向外擴(kuò)散蔓延,但其威能卻已經(jīng)減弱了許多,刀目光閃爍,隨后收刀。 而在刀入鞘的過程里,肆虐的能量風(fēng)暴卻也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形式減弱,似乎在描述。 錚! 刀入鞘,風(fēng)暴止! “界外劍者?亦或道者?!” 刀看著方圓幾十里的廢墟,眉頭一皺,不是因?yàn)闅Я诉@座山林而愧疚,而是因?yàn)槟硞€道士的逃離而不爽。 這方天地,每隔六甲子三百六十年,便會有上界天人臨塵,刀作為這方天地最頂峰的強(qiáng)者,以本心感天心,自然知道張若塵是來自于界外。 “上界之人臨凡,說明天人戰(zhàn)爭即將到來,此界必定風(fēng)云變幻……須得回刀宗一趟了?!钡赌抗庥挠模纳駱O速運(yùn)轉(zhuǎn),推演著這發(fā)生的一切,最后看著遠(yuǎn)方的天空,輕哼一聲:“切,竟然跑了,真不盡興!” 說完之后,刀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于天際。 …… 在劍池世界極北之地,千里冰封,萬里雪飄,大地一片銀白,一片潔凈,而雪花仍如柳絮,如棉花,如鵝毛從天空飄飄灑灑,但這雪并不是文人墨所說的“風(fēng)花雪月”的雪,這雪讓人的感覺只有一個字——冷。 冷冽的寒風(fēng)吹在臉上,刺骨生疼,一般人就連眼睛也無法睜開,這里也沒有一般人,因?yàn)橐话闳烁揪蜔o法在此地生存。 北風(fēng)卷地百草折。 這是一種文藝的描述,如果說的通俗一點(diǎn),那就是――真他娘不是人待的地方! 但是世間無絕對,萬里冰川之中,竟有無數(shù)白袍身影漠然的單膝跪著,任憑寒風(fēng)如何凜冽,天象如何惡劣,也無法動搖他們分毫。 而他們的最前面,是一位美到無法用語言表達(dá)的白發(fā)女子,女子赤著腳丫,凌空走了九十七步后,前方就是荒族圣地,也就是這方天地的最北。 女子雙手快速掐訣,在印法打出的同時,女子止不住的顫抖,原因是她的氣血在飛速流出身體,當(dāng)女子打出最后一個印法時,她的前方出現(xiàn)了一個由血?dú)鈽?gòu)成的詭異陣紋,而她的臉色則蒼白到了極點(diǎn)。 雖然這個法陣幾乎耗盡了她的氣血,但她卻沒有露出一絲痛苦難堪之色,反而還極為興奮。 “荒古末期,界外人族降臨,以人心壓天心,以人道蓋天道,自此天地改易,蒼穹反復(fù),生靈涂炭,而今我以天族血脈為引,懇請?zhí)煨慕蹬R,助我鏟除人族禍害,還我朗朗乾坤!” “懇請?zhí)煨慕蹬R!” 她身后的數(shù)百道身影也一同誠懇朗聲道,聲震九天,就連那飛揚(yáng)了千百年而不斷的雪,也在這一刻被震散。 極北之地的天空,時隔三百六十年后,再一次萬里無云。 而后,一道不可言,不可思,不可想,浩瀚無垠,永恒無量,至高至上的意志轟然降臨,籠罩著此方空間。 …… 江南好,風(fēng)景舊曾諳。 張若塵再和那名刀一戰(zhàn)之后,又再一次來到了江南之地,看著眼前這煙柳畫橋,水鄉(xiāng)古鎮(zhèn),咫尺往來皆須舟楫,依河成街而橋街相連,深宅大院重脊高檐、以及那穿竹石欄臨河水閣,張若塵恍若隔世。 “道長,您的菜?!?/br> 小二恭敬地將菜放到張若塵桌上,而后便匆忙離開了,因?yàn)榫茦沁@時候突然來了一位身份地位很高的貴人,人家忙著招待貴人去了。 當(dāng)然張若塵沒有在意,他來酒樓也不是真的餓了,而是想來此打聽一些關(guān)于此界的消息罷了。 因?yàn)槿粢蚵犗?,最好還是找一些身份地位不錯的人,因?yàn)橐簧沲稍谔锏乩锏霓r(nóng)夫,一般眼界都會差一些。 而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也不能硬闖大戶人家,是以酒樓,尤其是當(dāng)?shù)刈顨馀傻木茦?,就是最好的去處了?/br> 其實(shí)青樓也可以,但那地張若塵不想去。 雖然張若塵目前還沒有直接找一個人問,但以他強(qiáng)大的心靈意志,卻將整個酒樓的對話聽個明明白白,在經(jīng)過自己的整理之后,也大概得知了身處何地。 “此處是蘇州,而那個方向有一個杭州,而杭州城里,也有一個西湖……” 張若塵喃喃自語,心思百轉(zhuǎn),他發(fā)覺此界和神州大天地很像,仿佛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當(dāng)今修行不似古時一味的掠奪修行資源,而是以求解一個‘為什么’為核心,而具體如何進(jìn)行,那便是發(fā)現(xiàn)、疑惑、探究、討論、實(shí)證、總結(jié)?!?/br> 張若塵若有所思,繼而抬頭仰望天空那輪不知和神州有什么區(qū)別的大日,輕聲細(xì)語:“那么根據(jù)已有的發(fā)現(xiàn),莫非純陽是在模擬……” 想到這里,張若塵亦是心驚rou跳,若真是如他所想,那么純陽的手筆,太過駭人聽聞了。 “蘇州我不熟悉,先去杭州看看那里到底是什么情況,同時也要驗(yàn)證一下,在此界道法運(yùn)轉(zhuǎn)之時,是否和神州天地有哪些不同?!?/br> “還有,那些進(jìn)入此界的純陽同門,也先別接觸,觀望一陣子再說。” 一念及此,張若塵身影消失不見。 整個酒樓里,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角落里有一個道士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