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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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易點點頭:“我記得,好像是叫嬴皋繇,但他命不太好,死在了姒文命的前面,所以帝位又傳給他的兒子嬴伯翳?!?/br> 虞沫道:“他命不是不好,是太好了。他生前是帝位繼承人,又和夏后氏的一位姑娘成親,位高權(quán)重,受萬人敬仰,死后也留下美名。而他的兒子,卻是奔波一生,最后郁郁而終?!?/br> 說罷又抬頭朝崖頂瞧去,道:“山頂上的獬豸大人,以前就是皋繇前輩的靈獸。他曾經(jīng)是掌管刑罰的‘理官’,以正直聞名天下。但他的兒子嬴伯翳,卻被姒文命和姒啟屢次陷害,起兵之后又不能成功,最后老死在這石臺上。” 風易聞言暗嘆,問道:“是被你們囚在這里的嗎?” 虞沫道:“不是,是他失意蕭索,自愿在這里的。所以他死之后,這石臺便極少有人來,所以也并無人看到這些石壁上的刻字?!?/br> 風易猶豫良久,還是忍不住問道:“據(jù)這刻字上所說,這位嬴伯翳應該還有一雙兒女,他們現(xiàn)在在哪里?”他腦中胡思亂想,說不定姑慕國當時勢弱,沒有保全住這兩個孩子。 虞沫知他所想,辯道:“我們姑慕國絕不會做這種背叛族人的事情。而且那一對兒女,也有姑慕國的血脈?!?/br> 見風易疑惑,便道:“當時嬴伯翳前輩在這石臺上隱居時,我們族中有一位侍女天天來給他送飯。久而久之,竟被他的風度折服,也不知這位侍女用了什么辦法,讓心如死灰的伯翳前輩接受了她的愛慕。兩人在這石臺上成就夫妻之實,神不知鬼不覺,直到一雙兒女出生,才被族人發(fā)現(xiàn)?!?/br> 風易忍不住問道:“后來呢?” 虞沫嘆道:“我們族人自然也不會管這種事情,甚至還希望伯翳前輩能夠重燃斗志,來領導姑慕國。但沒想到那位侍女忍不住流言蜚語,不愿污了伯翳前輩的聲音,竟跳崖自殺了。而當族人想去將那對兒女接到族中撫養(yǎng)時,卻見伯翳前輩也溘然坐逝,一對嬰兒不知所蹤。” 風易聽得唏噓不已,嘆道:“真是一位奇女子?!?/br> 虞沫略有些奇怪,道:“咦?一般人聽到這種事,都會說這位侍女勾引伯翳前輩,最后更害得前輩愧疚而死。怎么你和其他人截然相反?” 風易笑道:“相反又怎么了?誰要在我面前侮辱這位敢愛敢恨的侍女,我一定把他抓過來打屁股。”見虞沫面色不對,急忙收住話語,道:“你呢?你又是怎么想的?” 虞沫笑了一聲,暗嗔:“這小子太壞了,是想讓我說這位侍女的不好,然后來打我屁股嗎?”臉色羞紅,氣道:“你管我怎么想的?” 風易嘻嘻一笑,知道虞沫與自己也是一般的想法,心頭暗喜。 兩人聊了許久,天色將暗。石臺上頓時伸手不見五指,虞沫想到不知何時才能回到族中,心頭悵惘,道:“快些睡吧?!闭f罷籠了一處花叢,便睡了下去。 閉目片刻,忽覺黑暗中一道灼灼的目光射向自己。虞沫暗暗心驚,恍惚間又似有一種別樣的念頭,她暗運靈力,穩(wěn)住心神,佯裝不悅道:“大晚上的你不睡覺,盯著我看干嘛?” 風易正看她的婀娜嬌媚的身影出神,被這般一問,頓時有種做賊被抓到的感覺,急忙應道:“我……我這邊落了許多枯葉,睡起來扎人的很?!?/br> 虞沫氣笑道:“你不會掃一掃嗎?” 風易撓撓頭,道:“我是看你那邊花草遍布,又軟又香。而且地方大的很,想……” 虞沫一驚,只覺臉頰發(fā)燙,渾身發(fā)軟,嘴上卻怒道:“你想都不要想,趕緊睡覺,不準過來一步?!?/br> 風易無奈道:“那我收拾一下,吵到你睡覺別怪我?!?/br> 虞沫哼道:“隨你。我堵住耳朵,打雷都吵不醒我?!?/br> 說罷果真閉著六識,但被風易這般一弄,一顆芳心砰砰跳著,竟是睡不著了。她滿腦子胡思亂想,忽而怕風易不顧自己警告要走過來,那自己可得怎么辦?忽而又覺微風吹過,渾身驟冷,身邊若能有個人,那必然暖和的很。如此念頭四起,心里亂糟糟的,但始終沒有打開六識?;秀遍g只覺有個人走了過來,躺在相距自己不過尺許的距離。虞沫沒來由的心中一安,沉沉睡了過去。 黑暗中,卻沒有察覺到,石臺邊緣出站著一個人影,渾身顫抖。過了片刻,遠方天邊處,傳來陣陣鳥鳴聲,在無盡的夜色中,是那么嘹亮,那么動人! 次日凌晨,濃夜消散,一抹亮光自遠方海天交界處沖了出來,照在白云之上,頓時變化出繽紛的彩色朝霞。風易起的較早,看到如此景色,不由神為之奪,大聲歡呼,胸中暢快無比。轉(zhuǎn)頭一瞧,卻見虞沫仍閉著雙眸沉睡,長長的睫毛搭在玉肌之上,一顫一顫,仿佛還帶著一絲晶瑩朝露。 風易越看越是歡喜,心中只覺為眼前這個女子死了也愿意。又過片刻,仍不見她醒來,風易叫道:“喂,醒醒來,太陽快照屁股了?!?/br> 叫了半天,卻沒有回應,才陡然回想起來:“她昨晚嫌我吵鬧,閉了六識,怪不得聽不見我說話?!币荒钪链?,心中砰砰跳著,暗想:“她耳朵聽不見,豈不是我靠她近一些也察覺不到?!碑斚麓鬄楹蠡冢蠡谧约簺]有趁機做點什么,暗罵自己。 走上前去,推了推她的瘦削香肩,道:“起來了?!?/br> 卻見少女嬌軀猛地一顫,直起身來,風易只覺得眼前一閃,還沒看清發(fā)生了什么,臉頰已是火辣辣的疼痛,忍不住大叫:“你做什么?” 虞沫臉色一紅,知道自己打錯了人,但還是辯解道:“誰叫你靠我那么近?我還以為是哪個不軌之徒呢?” 風易略略委屈,道:“我這樣正直,能有什么不軌的想法?”說罷上下打量了一下少女,嘿嘿笑道:“況且我要真有那樣的想法,早就昨夜趁著你睡著的時候……” 一句話尚未說完,虞沫已是面色通紅,雙眸中星光點點,似是要流下淚來,哽咽道:“你還說?” 風易立馬住口不言。這幾日兩人或受傷或勞累,他都沒來得及細細打量眼前的少女,此刻正面看來,才覺她和兩年前大不一樣,身材更加修長,胸脯飽滿,肩若削成,腰若約素。天邊的霞光透過云層照射在她的身上,更是襯得羅衣璀璨,姿容絕逸。 虞沫冷哼一聲,借著邊上的泉水稍稍梳妝。風易便在一旁站著,一句話也不敢說。過了片刻,虞沫回過頭來,問道:“你剛剛叫我做什么?” 風易支吾兩句,不好意思說自己只是情難自禁,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時,忽見遠方的虞淵上閃來一個黃色身影,他脫口道:“有人來了!” 虞沫又是驚奇又是戒備,凝神退后,卻見一個高大人影穿過重重山洞,走到石臺上,正是姑慕國族長姚虞思。虞沫一見父親,滿腹委屈涌上心頭,一頭沖了上去,扎進那寬大的懷抱中,嗚嗚哭泣起來。 姚虞思撫摸著女兒的頭,眼光卻如利劍一般掠到風易身上。風易羞愧不已,又被那目光看的心驚,畢竟孤男寡女在這一方石臺上獨處了三四個晝夜,任是哪個父親也難以平靜。他下意識的后退一步,陪笑道:“族長,我……我們什么都沒有發(fā)生?!?/br> 話一說出,頓時忍不住想打自己的嘴巴。本來沒有的事情都被說的曖昧不堪,果然虞沫從父親懷中抬起頭來,羞斥道:“你胡說些什么?” 姚虞思目光如炬,洞若觀火,看出這一對少男少女確實沒有實質(zhì)的關系,但兩人神情閃爍,眼神不敢交接,恐怕也并不如想的那樣簡單。 姚虞思又拍了拍女兒的后背,溫和道:“好了,我們回去吧。”虞沫乖乖的點點頭,跟上父親的步伐,剛走一步,又回頭看了看。 卻聽姚虞思冷聲道:“你也一起走?!憋L易如蒙大赦,急忙遠遠跟在后來,不敢太近也不敢太遠。 三人穿過山洞,越過虞淵,經(jīng)過一條不知名的小道,來到重光殿中。虞沫父女倆走在前方,丟下風易一個人,進入一個偏閣。風易不得允許,不敢隨意走動,等了許久,才見姚虞思一個人走出來,他探著頭看了片刻,也不見虞沫的身影。 “別看了,沫兒她這幾日受了驚嚇,已經(jīng)服了藥休息了?!?/br> 風易被戳穿心思,嘿嘿笑道:“族長哪里話?我只是第一次在沒有人押著的情況下來到這里,好奇才四下看了看?!?/br> 姚虞思見他嬉笑模樣,略有不喜,冷哼一聲,應道:“放心,以后不會有人再押著你了。” 風易訝異道:“什么?” 姚虞思卻不回答,反而冷冷道:“說吧,這幾日發(fā)生了什么?” 風易被其目光一看,頓時渾身發(fā)麻,生出恐懼之感。他心下奇怪,自己向來膽子不小,即使刀劍加身也不會害怕,怎么在虞沫的父親面前如此懼怕?想了半天,只能猜是重光瞳的原因。其實他自己也不知曉,自從他傾心虞沫的那一刻,姚虞思恐怕便是天底下他最怕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