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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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如此坐在山頭,沐浴著清晨的冷風,那一抹金光的陽光透過天地交接的縫隙射過來,透過那綠葉上的露珠,幻化出絢麗之極的色彩。 過了不知多久,風易才驚覺天已亮了。他勞累一夜,肚子餓的狠。余光看著羽兮仙子,她白發(fā)在風中飄舞,臉頰更是白的幾乎透明,恍若一塊美玉雕琢成的絕色仙女,不似真人。 他看的失神,心中那一絲怨氣早已不見了。反而胸膛撲通撲通跳著,忍不住想靠近一些。 哪知道羽兮早知道了他的想法,微微一笑,已閃電般御風飛開,嗔道:“怎么?昨日不是還對我冷眼相向嘛,現在又死皮賴臉的想靠上來?” 風易性子灑脫,臉皮更是厚的很,聞言也不介意,笑道:“我一天沒吃東西了,仙子又如此香噴噴的,我恍惚間把仙子當成美食了。” 羽兮聞言,臉色出奇的泛出一抹嫣紅。 兩人說話之間,那一絲芥蒂早已煙消云散。 羽兮仙子一笑,掌心中也不知握了什么,朝風易背上輕輕一拍。風易只覺一股靈力在自己經絡中游走,那股饑餓疲憊之感頓時消失,渾身也似充滿了力量。 他又驚又喜,問道:“這是什么?”風易早就見識過這神奇法術,只是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羽兮笑道:“這是昆侖山上的煙火蠱,能夠以人的靈力為食,讓人不知饑餓,不知疲倦。” 風易聞言恍然,這才知道仙子為何從來不吃東西,也能精力充盈,宛若神仙。 他連連道謝,忽的看到滿地墳塋,又覺得哀傷不已。不由問道:“這里是中原之地,屬于寒國治下。那歡兜也是臣服于寒國的,為什么敢在這里胡作非為?” 羽兮聞言正色,淡淡道:“歡兜兇名在外,即使在南疆也作惡許多,哪里管什么寒國中原的?而且他無法無天,從不懼怕任何人,他之所以臣服寒國,乃是因為妘寒浞的元妃姜蠡!” 風易心頭大奇,想不到歡兜懼怕的竟然是一個女子,不由問道:“這姜蠡又是什么人物?” 羽兮沉聲道:“姜蠡可不是尋常人物。她是古之戰(zhàn)神蚩尤的后人,更是南疆南蠻、西方西戎兩族的首領。妘寒浞若不是有她幫忙,恐怕也難以一統天下,當這個大荒天子?!?/br> 風易聞言大震,戰(zhàn)神蚩尤……那不是和軒轅黃帝爭天下的絕世人物嗎?不過聽說他兇蠻狠毒,乃是一個不世出的梟雄! 風易以前一直生在虞淵昧谷,對于外界事情知道的不多。 羽兮便緩緩道來:“黃帝當年殺死蚩尤,梟其首。但蚩尤的部下九黎一族驍勇之極,四處作亂,而且只服蚩尤一個人。黃帝無奈,只好將九黎全族遷往廣無人煙的南疆,讓他們在那兒定居。” “在虞舜帝時期,九黎族又漸漸發(fā)生動亂,四處為害。當時姒文命治水成功,虞舜便派他前往鎮(zhèn)壓。成功之后虞舜更親自前往南疆的蒼梧之野,安撫九黎。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姒文命暗中勾結九黎族暗中害了虞舜,緊接著清除異己,接任大荒天子?!?/br> 風易聞言一陣黯然,他早就聽說過這一段往事。想到虞舜和姒文命都是自己的祖先,他心中又是無奈,又是惋惜。 “但姒文命何等人物,豈能允許九黎這樣的剽悍部族一直威脅自己。他千方百計,弱化九黎??上н€沒等他徹底征服九黎,自己便先死了。他兒子姒啟一登位之后,九黎便發(fā)動了叛亂……” 羽兮仙子說著突然頓了頓,向風易看過來,一笑道:“那時你們姑慕國也曾起兵響應呢!” 風易聞言猛地想起來,虞沫曾經告訴自己,那時姑慕國勢力還非常大,而九黎族又十分善戰(zhàn)。他們兩族聯合起事,一定是驚天動地的局面。 怎么自己從來沒聽說,到底叛亂是怎么鎮(zhèn)壓下去的呢? 羽兮仙子通過靈犀谷,看風易又想起那個姑慕國的女子,眉眼處閃過一絲不悅。緊接都聽到風易的疑惑,倏然芳容大變,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怔然良久,半晌才發(fā)現風易的目光,慘然一笑:“你想知道嗎?” 風易點點頭。 羽兮仙子道:“那時夏后氏確實岌岌可危,不過多虧這位姒啟生了一個兒子,他文治武功,無一不是天下絕頂。只用了三年,便鎮(zhèn)服東夷南蠻,把姑慕國殺了個精光。若非那山谷的庇護,這虞舜的后人便要滅了族了?!?/br> 風易聞言訝然,驚奇道:“這人這么厲害?怎么從來沒聽過?不會就是繼任的姒太康吧?” 羽兮仙子冷笑一聲:“他?只知尋歡作樂,不理國事,怎么可能有這樣的功績?”但仙子卻不說那人是誰,任憑風易怎么追問,她都不再說下去。 風易知道其中肯定牽扯了一些了不得的事情,只好作罷。 過了片刻,羽兮又道:“思路都被你打亂啦。還是說回九黎族吧,那九黎叛亂被鎮(zhèn)壓之后,分化出了兩個部分,一個是九黎正宗,另一部分是在南疆慢慢發(fā)展起來的巫蠱一系。他們互相不和,姒啟見狀,趁機將巫蠱一系又遷到了西方的星宿海。如今稱為西戎!” 風易聞言恍然:“原來如此!” 他以前只聽說過東夷、南蠻、西戎、北狄四大部落的名字,那東夷地處東方,包含姑慕國、伯明國、瑯琊國等大大小小幾百個部族。這些國家大多知禮,乃文命之邦,歷任的大荒天子也大多出自東夷。 而北狄一直在北海,不與九州往來。至于南蠻、西戎,風易卻是第一次聽說他們的來歷。 羽兮仙子繼續(xù)道:“東夷、北狄暫且不提,那南蠻、西戎雖然分成兩個部落了,但仍然奉一個人為主,那就是蚩尤的后人姜蠡。所以那歡兜才能如此肆無忌憚,甚至敢不聽妘寒浞的話!” 風易聞聽,恨恨的罵了一句,終歸無可奈何。 其后兩人各懷心思,一直沒說話。 過了許久,羽兮才淡淡問道:“傻小子,我問你。你為什么想要對付寒國,難不成你也想當大荒天子嗎?” 風易一撇嘴,不屑道:“什么狗屁的大荒天子?老子才不在乎。我只是從小被人欺負慣了,見不得這些人欺負人。” 羽兮嘆口氣:“可是,多欺少,強欺弱,乃是人的天性。你是阻止不了的?!?/br> 風易聞聲一愣,面上現出疑惑之色,但很快就消失不見,握拳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就算推翻了這寒國,也一定會有什么冰國、風國出現的。天天還是有人死,有人顛沛流離……” 羽兮道:“那你還費這么多功夫干什么?不如超然世外的好。天地玄黃,往復如常,周流不怠,這便是天道!” 風易笑道:“這便是你們昆侖山信仰的道法嗎?” 羽兮聽其語氣中略有嘲弄,不悅,轉而有傲然道:“正是。天之道,如水之流下,風之呼呼,這是不可阻擋的?!?/br> 風易見她姿容絕代,周身縈繞超凡脫俗之氣,不由得看的一呆。轉而笑道:“那像我這樣的凡人可是天道中的一種?” 羽兮一愣,道:“自然是?!?/br> 風易正色道:“既然如此,我受人壓迫,便想反抗。即使你殺了我,也不能改變我的意志。除非到了成功的那一天。這不也是天道的一部分嗎?” 羽兮聞言,白發(fā)飄舞,絕世芳容上露出震驚之色。她似乎從來沒這么想,眉頭蹙起,足足愣了半晌,才拍手笑道:“傻小子,想不到你能想通這大道理。若是師父和師姐聽了,一定會生氣的,哈哈!” 風易聽她露出狡黠之態(tài),也不禁笑了起來。 兩人心意相通,一直交談了許久,也不覺得倦怠,只想時間就這么停下。 正說著,羽兮仙子又想起一事,黯然道:“傻小子,我明日就要回去了?!?/br> 風易一愣:“回去?”突然想起來,她來自昆侖仙山,自然也是回到昆侖去了。 兩人相識雖不久,但機緣巧合,經歷了許多事情。一時分開頗有些不舍。 風易默然片刻,不由問:“昆侖山好玩嗎?”他在山海之經上看到過昆侖山,聽說那里遍地都是靈芝仙草,玉液瓊漿,是人間仙境。 哪知羽兮仙子卻淡淡道:“不好玩,山上除了師姐和一些婢女之外,什么人也沒。天天無聊的很?!?/br> 風易笑道:“那回去做什么?這大荒中雖沒有那么多仙草仙丹,但好玩的事情一大把。不如……我們……”他想說仙子不如留下來,和自己一道云游天下,即使不能推翻寒國暴政,也可真正做自由自在的神仙。 他和仙子相處多日以來,也隱隱察覺到仙子對自己的另眼相看。 哪知仙子芳容上卻閃過一絲黯然神色,良久才嘆口氣,轉過頭去,道:“你不懂的,不懂的。我不能違抗師命……” 風易心思機敏,知道她有難言之隱。自己堂堂男子漢,怎么能強求一個女子? 當下哈哈一笑,道:“算了算了,既然仙子要走,我有一禮物想送給你,留個紀念。” 羽兮仙子聞言一愣,下意識的驅使靈犀仙蠱查看風易的想法,不料一探之下,大吃一驚。她竟然什么也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