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玄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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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寒驍聞言一愣,不知道母親為什么突然這么問? 他思慮片刻,傲然道:“這些年孩兒和四大將軍東征西討,大部分部落都已經(jīng)俯首,不敢再反抗了。南邊有我九黎大軍,所向披靡,自然不用說。只有西面的昆吾等大夏屬國,東面的姑慕余孽,還有北面的北狄蠻國。” 說罷停了片刻,突然不屑道:“不過姑慕那幫人都是縮頭烏龜,被我那二弟一次征討,再也不敢露頭了。北狄從來和大荒井水不犯河水,他們也不敢招惹我們。只有昆吾國,是當(dāng)今反賊的領(lǐng)袖,一日不除,我寒國就如同有一頭猛虎睡在身旁,心神難安?!?/br> 他指點山河,侃侃而談,將大荒的時局用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說了出來,鞭辟入里。就連風(fēng)易也不得不承認,在作戰(zhàn)方面,此人確實是一個天才,有他在,大夏想要打敗寒國,就不是容易的事情。 姜蠡點頭道:“驍兒,若是沒有你,你父王如何對付大夏各國?” 妘寒驍仰頭道:“哼,大夏余孽雖亡國多年,但各國仍然十分團結(jié),尤其是那昆吾國,數(shù)萬劍士戰(zhàn)斗力驚人,更有貞貫貞尋兩個偽侯,都是指揮大軍的人才?,F(xiàn)如今又多了這么一個大夏少主,更加難對付了。不是孩兒自夸,如今父王貪圖享樂,不再親自帶兵,如果沒有孩兒,就靠寒國那些將軍,沒有五十年,絕難征服西域。” 姜蠡笑道:“驍兒,你還不明白嗎?” 妘寒希面露疑惑,道:“請母上明示?!?/br> 風(fēng)易在一旁聽了,喘了口氣,忍著疼痛笑道:“驍兒,你可真是榆木腦袋。你老娘的意思是,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神弓藏。你若是殺了老子,那大夏群龍無首,不用打就內(nèi)訌了。你父王還要你有什么用?你又拿什么去和你那狐貍弟弟去爭天子之位?” 風(fēng)易學(xué)著姜蠡的口氣,教訓(xùn)他。妘寒驍聽了,怒火中燒,卻又一時發(fā)了出來。他恍然大悟,臉色半青半白,看著眼前這個讓他恨之入骨的賊子,卻又無法下手,心中憋屈之極。 姜蠡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嘆了口氣,忽然又看向風(fēng)易,道:“你落入我的手中,難道不害怕嗎?” 風(fēng)易笑道:“你們又不會殺我,有什么可怕的?” 姜蠡冷笑道:“世界上可是有許多比死亡更可怕的折磨,你想不想試一試?” 風(fēng)易心中一哆嗦,這九黎之主不似尋常人,雖是一個女人,但周身霸氣不亞于男子,而且其眼神深邃陰毒,讓人恐懼。也不知她和妘寒浞兩人,是怎么生出妘寒驍這么一個蠢笨兒子的? 風(fēng)易強笑道:“當(dāng)然不想了。不過你折磨又有什么用,還不如早些殺掉玄黿才對?!?/br> 姜蠡冷哼一聲,看來自己剛才和驍兒的對話,全被這小子聽去了。她皺眉不已,這小子膽大包天,風(fēng)度超然,而且心思聰慧,可算是一個極難對付的對手。如今驍兒還未登上王位,用不著擔(dān)心這小子,萬一將來成為大荒天子,這小子不可不除。 思緒間,眼中光芒閃爍,讓人不敢直視。 風(fēng)易暗暗警惕,不知這女人在想些什么? 姜蠡突然道:“你跟過來,也想殺掉玄黿?” 風(fēng)易笑道:“當(dāng)然,能夠破壞妘寒浞的計謀,我當(dāng)然求之不得了?!?/br> 妘寒驍聽他直呼父王的名字,怒不可遏,手中射出一道雷劍,直刺過來。風(fēng)易全身一麻,痛不可抑。不過他全身被火網(wǎng)縛住,已經(jīng)有些麻木了,倒沒有剛才那么難受了。 姜蠡笑道:“既如此,那我們就是有同一個目標(biāo)了?” 風(fēng)易點頭道:“正是,沒有永遠的敵人。我們現(xiàn)在在同一個陣營,還不快放開我?” 妘寒驍急叫道:“母上,這小子詭計多端,不要放開他?!?/br> 姜蠡輕聲道:“無妨,不用擔(dān)心?!痹瓉恚齽偛旁谒性O(shè)下了無數(shù)陰火之靈,無形無色,恰似許許多多的陷阱,一旦踏入其中,就立馬牽一發(fā)動全身,修為再高,也逃不出去。 風(fēng)易就是猝不及防,中了招,才被突然制住的。姜蠡自信這小子絕對逃不出這陰火羅網(wǎng)陣。 姜蠡想罷,輕輕一揮手,那些纏繞在風(fēng)易身上的無數(shù)紅色絲線突然消失,好像融在了水中。風(fēng)易恢復(fù)自由,如釋重負,急忙運轉(zhuǎn)靈力,療養(yǎng)傷勢。 正當(dāng)時,他忽然眼光一閃,看到姜蠡身上出現(xiàn)許多極精粹的火靈,環(huán)繞周身,一絲一絲的滲入水中,消失無形。 風(fēng)易大吃一驚,暗道:“這就是剛才綁住我的靈力嗎?”他不敢大意,更不敢露出重光瞳,惹來懷疑,只是笑嘻嘻的跟了上去。 “既然我們一起,那就暫時是朋友了,可要相互信任,不能背后使陰招?!?/br> 妘寒驍冷哼一聲,道:“跟我做朋友,你這賊子也配?!?/br> 姜蠡淡淡道:“你只要老老實實的,便不用擔(dān)心?!?/br> 這三人各自算計,心懷鬼胎,一起走到玄黿背上,四下掃視,看到這玄黿比山岳還大,龜甲比平原還廣。更讓人束手無策的是,這龜甲比世上任何一種材料都要堅硬,而且隔絕靈力,即使以姜蠡的修為,也查探不出這玄黿的弱點所在。 三人看了半晌,竟然找不到殺死這玄黿的辦法,一時心中驚嘆。 妘寒驍性子急躁,忍耐不住,道:“讓我來試試?!?/br> 說罷橫掌為刀,運出震雷鼎之力,剎那之間,他的手掌化作了一柄閃閃發(fā)光的雷刃,靈力外放,威力逼人。風(fēng)易見了,不由驚道:“乖乖,他竟然能將震雷鼎煉化到這種地步。” 他身為大夏子孫,以找回九鼎為己任。此刻見到震雷鼎,心中癢癢,只可惜實力不如人,只能望洋興嘆,暫時忍耐了。 妘寒驍大喝一聲,雷刃猛地刺了出去,像一道巨大的閃電劈在了玄黿的龜甲之上。 三人覺得腳下輕輕一震,隨后卻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風(fēng)易低頭一瞧,那龜甲黝黑,花紋閃爍著淡淡的光芒,連一絲異狀都沒有,更別說裂縫或者傷口了。 妘寒驍大吃一驚,面子上過不去,正要再來。卻聽姜蠡道:“驍兒,別白費力氣了。聽說當(dāng)年玄武之甲的堅硬,連塌陷的天都能支撐得住。這玄黿即使有些不如,也不是尋常人力能夠破開的?!?/br> 妘寒驍驚道:“那怎么辦?” 姜蠡微微一笑:“震雷千鈞一瞬,所向無敵,不過卻不能持久。如果能再加上火靈的雄發(fā)燎原之勢,或許能破開?!?/br> 風(fēng)易聞言一愣,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下一刻,只見妘寒驍故技重施,運出震雷之靈,在水下閃爍著刺目的強光。風(fēng)易瞇起眼,運靈保護重光瞳,卻見光芒之中,突然出現(xiàn)一道紅光,一開始十分微弱,像是要被震雷吞噬,不料過了片刻,紅色瞬間擴散開來,和雷靈融為一體。 剎那之間,妘寒驍手中好像握了一道紅色的閃電,灼熱難擋,裹挾著恐怖至極的力量。 他又是一聲大吼,猛地劈了下去。一瞬間,云夢澤湖底地動山搖,水流猛地爆炸開來,化為無數(shù)滾滾襲來的漩渦。赤紅色閃電周圍的湖水更是被灼燒的化成了白氣,汩汩冒泡,好像一頭怪獸在吞吐氣息一般。 風(fēng)易運靈穩(wěn)住身體,閉上眼睛,感覺到強大無匹的氣流席卷周身,他奮力抵抗。 過了半晌,才終于慢慢停歇下來,他按捺住心頭的驚愕,睜眼一看,只見姜蠡和妘寒浞也是一臉的震驚和懊惱。 這兩人修為獨步大荒,一個是太仙境巔峰,另一個更是上神境界,合他們之力的一擊,竟然只是在玄黿龜甲上留下了幾道劃痕。這玄黿之強,簡直匪夷所思,恐怕真的只有女媧重生,才能破開了。 最令風(fēng)易驚訝的卻不是這個,剛才姜蠡出招雖然只是一瞬,但他丹田內(nèi)的太乙鼎卻出現(xiàn)了異動。這異動,只有在遇到九鼎時才會出現(xiàn)。 “難道,姜蠡手中的,竟然是離火之鼎?” 風(fēng)易想了片刻,十分確定。除了離火之鼎,天下間又有什么力量,能爆發(fā)出如此精粹的火元之靈,不僅可以和震雷鼎抗衡,更能和其融合。看來剛才姜蠡制住自己的那一招,也是出自離火鼎了。 風(fēng)易又驚又喜,同時又心癢難耐。自從得到太乙、坤地、坎水三鼎之后,他已經(jīng)見識到了九鼎的神奇力量,越是這樣,他就越想找到剩下的六鼎。 除了妘寒驍?shù)恼鹄?,妘寒希的巽風(fēng),今日終于又找到了離火鼎的蹤跡。雖然暫時還奪不過來,但總有機會的。 他正想著,又覺得腳下的玄黿一陣劇震,他費力在腳下運靈,吸住了龜甲,才不至于跌倒。 妘寒驍驚道:“又是玄黿吐息了?” 姜蠡卻目視遠方,皺眉道:“看來不是……”話音未落,玄黿猛地陷落下去,三人猝不及防,腳下踏空,四周的水流更猛地向下席卷,他們運氣下沉,卻始終踩不到盡頭。 姜蠡拉住妘寒驍,盤浮在水中。 “終于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