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罰抄秘藏樓
杜牧本來心中突突,惶恐不安,還不知道南師伯會給自己安個什么罪名,都說重要人物都是放在最后壓軸出場的,想來這判罰也不會例外,不過無論他怎么想,都想不到最后竟是這個結(jié)果,大喜過望,趴在地上磕頭如搗蒜,“謝謝師伯,謝謝師伯。” 這下連南一平都不禁狐疑了,抄寫秘本雖說算不上多嚴(yán)重的處罰,但絕對是最枯燥無味的一件工作了,很多弟子根本就不愿接受這個工作,所以他才會以處罰這種方式來強制執(zhí)行,要知道這可是叫你去抄秘本,而不是選秘本啊,并且一抄就是幾百上千本的抄寫,為什么這小子就能一副歡天喜地的樣子,還要謝謝我呢,難道,我這判罰,難道是錯了不成? 不過,無論南一平如何糾結(jié),也萬萬想不到小杜牧有著驚人的修技天賦和常人難以企及的記憶力,若是讓他知道,杜牧一個晚上能將鐵階高級功法修煉到七層,打死他他也不會做出這種決定。 “嗯,你現(xiàn)在就去金師兄那報到吧?!蹦弦黄揭粨]衣袖,留下一個背影給他。事情處理完了,他當(dāng)然也該走了。 杜牧壓著心中激動,對著南一平行禮。陸人遠(yuǎn)揉著杜牧頭發(fā),嘆道“小杜牧,這也終于是長大了啊,知道為師兄們解憂了?!?/br> 杜牧嘿嘿笑了幾聲,沒有接話。 陸人遠(yuǎn)疼愛的搓了搓他烏黑的頭發(fā),叮囑道“到秘藏樓后,好好干活,別給金師伯添亂,知道么?!?/br> 杜牧點頭道“師弟理會得?!?/br> 等陸杜佘三位師兄走后,杜牧回屋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打成一個小包,背在身上,也沒跟眾位師兄道別,便往秘藏樓走去。這個時候,九組眾位師兄應(yīng)該在刑堂接受處罰呢,想道別也道不了。 來到秘藏樓下,杜牧仰天狂吼一聲“武技秘本,修行功法,老子來啦。” 旁邊幾個經(jīng)過的弟子翻了翻白眼,“哪里來的小瘋子?!贝掖叶^。 杜牧來到閣樓前,對著守閣弟子行禮道“這位師兄,小弟有禮了。小弟奉南師伯之命前來秘藏樓,請師兄指引?!?/br> 那名守閣弟子內(nèi)心大喜,心想這回總算逮著一個苦力了,只是這位師弟年紀(jì)未免太小,也不知能不能吃得住寂寞,道“隨我來吧。” 在秘藏樓的入口內(nèi)側(cè)兩旁,有十幾名值守人員看守,不過他們顯然都知道前面那名弟子是負(fù)責(zé)指引的,便對他點點頭之后,便放其進(jìn)入。 踏進(jìn)秘藏樓,一股書香氣息迎面而來。杜牧隨便掃了幾眼,發(fā)現(xiàn)這一閣都是一些低級秘本,一本本功法秘本陳列在書架之上,這書架竟有數(shù)十排之多。光是這秘藏樓第一層的藏書就有近千本了。 如此多的功法秘本擺在面前,他只要伸手就能夠到,眼里不由就涌現(xiàn)一股火熱的神情,杜牧在心里對自己道“忍住,忍住,這些都是低階的功法,好東西都在后頭?!?/br> 上了第二層,閣樓里的書架便少了一些,但也有三十架之多。 那名守閣弟子領(lǐng)著杜牧來到第三層閣樓,對著閣門躬身行禮,道“金師伯,南師伯派來了弟子抄秘本。請師伯安排?!?/br> 金長空懶洋洋的聲音從里頭傳了出來,“讓他先去第一層吧?!?/br> “是?!蹦堑茏討?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帶著杜牧下樓,返回第一層。 “這位師弟……” “小弟杜牧?!?/br> “杜師弟,既然南師伯安排你來抄秘本,有些規(guī)矩我就不能不說了?!?/br> “師兄請講,小弟無不謹(jǐn)遵?!?/br> “這抄寫秘本,一不能馬虎,字跡要工整,二不能出錯,每一篇都要保持和原本一致,哪怕是一筆一劃,一個圖解的線條粗細(xì)長短,都不能出現(xiàn)差錯。三么,就是沒有金師伯吩咐,不能到處走動,尤其不能越閣走動。明白了么?!?/br> 杜牧心想,第三條我還能做到,前面兩條嘛,有難度,點頭道“師弟記住了?!?/br> “嗯,現(xiàn)在就由第一層開始抄寫吧,每本秘本的原本旁邊都有手抄本,那些抄本至少要保持在三本以上,你先檢查一遍,缺少的就由你補齊吧?!?/br> “是?!倍拍撂鹛鸬拇饝?yīng)了。 那名弟子說完之后,就同情的搖了搖頭,轉(zhuǎn)身走出武經(jīng)閣。 杜牧在那位好心腸的師兄走后,吁了口氣,心想,終于如魚得水了,繞著書架開始檢查缺本,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這一層藏書幾乎都是鐵階修行功法,旁邊的手抄本多則兩本,少則一本,甚至一本沒有的都不在少數(shù),杜牧轉(zhuǎn)完一圈,初步估計下來,需要他抄寫的秘本竟然有一千三百多本,這還只是第一閣的情況。 杜牧忍不住一聲哀嚎,內(nèi)心是無比的痛苦,就算按照他一天能抄三本秘本來計算,光完成這第一閣的量便需要一年左右,這還不算期間有人繼續(xù)挑選秘本的情況下,如果每天有幾個師兄進(jìn)來挑選功法,他這輩子就別指望出去了,就在這秘藏樓里度過吧。 金長空神識一掃,把杜牧表情盡收眼底,心想,小王八羔子,以后有你哭喊的時候。 杜牧找來紙筆,隨手從書架上抽下一本秘本,攤開在案上,專心致志的抄寫起來。 第一天,埋頭苦抄。 嗯,不錯,不錯,看來還有點干勁。 第二天,依舊埋頭苦抄。 嗯,漸入佳境啊。 第三天,仍然埋頭苦抄。 咦,這小子難道真受得了寂寞? 金長空忍不住就用神識掃了下,誰知一看之下,不禁勃然大怒。 這小子哪里是在抄功法秘本,分明是在畫蝌蚪,不,蝌蚪太小,分明就是在描蚯蚓。你看看,你看看,明明是一本開山掌,看看這個“開”字吧,在他筆下分明就是個“井”字,那個“山”字倒是沒錯,可你中間那一豎也太長了點吧,差點就連天都捅破了,至于這個“掌”字,細(xì)細(xì)一看,分明就是個堂口的堂字下面多了一個“干”字嘛,這套開山掌要真被門下弟子練成了,估計不走火入魔也得練成神經(jīng)病。 這小子伏案苦抄三天,就抄出這么個玩意來? 金長空憤憤地收回神念,他怕自己再不收回,就能被他氣得元神出竅。 一閣的杜牧渾然不知,在斜斜的劃了一捺之后,這本“井山堂”鐵階武技終于被他抄完了。拿起秘本端詳了一會,滿意的點點頭,隨著原本一起放回原位。 “哎呀,來了三天了,還沒去拜見金師伯呢,這個,太失禮了吧?!倍拍拎氐馈?/br> 金長空一個哆嗦,我見到你小子就來氣,還要來拜見我?我還是閃了吧。一個閃身,從窗戶跳了下去,御起一道劍光,往外務(wù)處飛去。老子倒要瞧瞧你南一平安的什么心,不聲不響的就給我弄了這么個玩意過來,真當(dāng)我姓金的好欺負(fù)嗎。 杜牧來到三樓,伸手拍門,叫道“金師伯?!?/br> 閣里久久沒人應(yīng)聲。 杜牧眼珠子一轉(zhuǎn),道“金師伯,我進(jìn)來了哦?!笨谥羞@般說著,已經(jīng)推門跨了進(jìn)去。 身在外務(wù)處的金長空隨身佩劍發(fā)出一聲清吟,金長空知道是杜牧觸動了閣里的禁制,也沒加理會。 杜牧見到長椅上沒人,桌上的茶水兀自冒著熱氣,知道金師伯應(yīng)該剛剛離開,回身關(guān)上閣門,放心大膽的走動起來。 這第三閣雖然和下面兩閣相同面積,藏書卻是很少,只有兩個書架,上面寥寥幾本書籍,全都蒙了一層灰塵,好像很久沒人動過一般,心想金師伯真懶,這書架明明就在他躺椅身后,他竟然掃都不掃一下。 杜牧爬上桌子,站在桌上,看著面前的書架,自言自語道“這就是宗門所有的銅階秘本功法了。” 面前書架上安靜擺放著七八本書卷秘本,在書卷旁邊,還豎著單獨的木牌,上面記著關(guān)于功法秘本和等階的簡單介紹。 “回風(fēng)蕩柳身法,銅階中階身法?!?/br> “回風(fēng)蕩柳劍法,銅階中階劍技……” “孤峰三十六式,銅階初階……不好?!?/br> “風(fēng)神御劍訣,銅階高階秘本……哇,好東西?!?/br> “絕情三十三劍,銅階中階劍法。什么,練劍還要絕情?不要?!?/br> 杜牧的目光掃過兩排書架,這么多銅階的功法幾乎看得他花了眼,其中也有幾本不錯的武技,不過對杜牧來說,最吸引他的還是那本風(fēng)神御劍訣。御劍,聽聽,多帥氣。 取下風(fēng)神御劍訣,仔細(xì)讀了起來。 “風(fēng)神御劍訣,上篇……”望著書卷第一頁,卻是沒想到這銅階頂級秘本居然只有上篇。 “只是上篇嗎?”杜牧自言自語,想了片刻,還是決定繼續(xù)看下去。御劍飛行,誘惑力太大了。 將整個上篇默記在心里之后,忍不住就有些失望,秘本中倒是記載了御劍之術(shù),可是,那需要最少洞玄第一境的實力,第一境嗎,我倒是達(dá)到了,不過不是洞玄境,而是脫谷第一境。這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學(xué)會御劍了。 既然風(fēng)神御劍訣只有上篇,那干脆就把回風(fēng)蕩柳劍一起學(xué)了吧,反正大家都有風(fēng)字和劍字,練起來應(yīng)該容易些,這個,回風(fēng)蕩柳身法也得記下來,這明顯是一套功法嘛。 杜牧花了一個半時辰,將三本秘本牢牢記于心中,小心的放回原位,鬼鬼祟祟的退出了閣樓,回到一樓。 遠(yuǎn)在大殿的金長空在心里罵了句“小狗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