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窮**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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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酒rou后天色已晚,早就習(xí)慣了到處浪蕩的項家兄弟干脆就全部住在了項康房里,到了第二天早上時,項康先是被來送飯的三叔母項伯之妻叫醒,然后又突然知道了項家兄弟昨天提供的酒rou來歷——原來項家兄弟聽說鄰近的曹亭有死牛rou賣,嘴巴一讒就從三叔母家里偷了祖上留下來的珠玉換錢,買牛買酒犒勞他們自己,還順便把項康也拉進(jìn)了盜竊團(tuán)伙…… 三叔母不是那種特別難纏的廣場舞大媽,沒有敲著盆打著桶的對項家兄弟又吼又罵,僅僅只是跪坐在地爐旁不斷的落淚,抽泣著收拾項家兄弟留下的酒席殘局,始終沒有說一句責(zé)怪項家兄弟的話。然而越是如此,知道家里情況的項家兄弟就越是垂著頭不敢吭聲,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與叔母說話,如何安慰丈夫殺了人后逃命、丟下一大家子人給她照看的叔母。 項康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向三叔母行禮說道:“叔母,都是小侄的錯,小侄落水受傷后體虛嘴讒,想吃點(diǎn)好的,兄長他們體恤我,就做出了這的事。雖然事前小侄真不知道他們是這樣買來的酒rou,可事情畢竟是由小侄而起,小侄情愿領(lǐng)罪,請叔母責(zé)罰。” 聽到項康這樣的話,神情一度傷心欲絕的三叔母臉色明顯好看了一些,抹著眼淚說道:“我不怪你,你身子剛好,是要補(bǔ)一補(bǔ),快吃早飯吧。到了晚上,叔母給你做黍臛。” 言罷,三叔母抱著空酒甕和臟碗筷走了,項家兄弟則是個個如釋重負(fù),還紛紛向項康亮起了大拇指,稱贊項康講義氣會說話。同時在不知不覺間,項家兄弟也逐漸改變了對項康的印象——能說話會說話講義氣,看事情的目光也很獨(dú)到,這些長處,自家兄弟似乎還沒有誰比得上。 傍晚時,三叔母真給項康送來了一大碗用小米和肥rou煮成的黍臛,給病體剛愈的項康補(bǔ)身子。不過吃完了這頓晚飯后,項康就再沒能吃上這樣的好飯菜,原因一是家里的經(jīng)濟(jì)情況不允許,二是看到項康已經(jīng)能夠自由行動,項家兄弟又開始天天拉著項康東游西逛,四處晃悠,回到家里什么吃什么,兩位叔母當(dāng)然也犯不著在經(jīng)濟(jì)十分緊張的情況下刻意做好飯好菜喂養(yǎng)項家子弟這幫浪蕩公子。 從自家原本的封地陳郡項縣東遷到下相后,項氏家族一直是住在下相縣東北部的侍嶺亭,距離縣城頗有些距離,想要進(jìn)城一趟不是那么容易,不過這點(diǎn)距離對于天天閑得無聊的項家子弟來說卻根本不在話下,項康跟著兄弟才鬼混了四五天就進(jìn)了三次城,可惜這個時代的縣城對于已經(jīng)見慣了后世繁華景象的項康來說毫無吸引力,也就是走馬觀花的隨便看看,每次進(jìn)城的興致都不是很高。 項康進(jìn)城逛街興致不高的關(guān)鍵原因還是沒錢,雖說時已深秋天氣漸冷,房里就兩套麻衣的項康很需要置辦點(diǎn)過冬衣服,縣城里的食肆集市還有綠色純天然的狗rou和羊rou出售,可是身上掏不出半個銅板,項康也就只能遠(yuǎn)遠(yuǎn)的看看,悄悄咽回口里的唾沫,揉揉咕咕叫的肚子繼續(xù)隨兄弟們逛街。 項家兄弟們有時候也頗討厭,明明一個個窮得叮當(dāng)響,還非要隨時佩著刀劍擺楚國貴族的譜,唾沫橫飛的嘲笑在田地里收割的農(nóng)人,鄙夷在他們看來屬于賤民階級的商賈,象極了一群隨時準(zhǔn)備向縹母乞食的落魄韓信——當(dāng)然了,只是象隨時可以從別人胯下爬過去那個時間段的韓信。 這不,和項康一起第三次進(jìn)城閑逛完了回家的時候,明明早上只喝了一碗小米粥早就餓得前心貼后背了,項伯的長子項雎還在指著路上的幾輛運(yùn)貨牛車嘲笑,道:“看,虞家的車,黔首就是黔首,發(fā)了財還是那副庶民象,拉車只舍得用牛,連馬都舍不得用?!?/br> 項康默默看去,憑借上一個項康留下的記憶,發(fā)現(xiàn)那幾輛滿載著貨物的牛車確實是顏集亭著名富戶虞公家所有。旁邊的顏悍卻不耐煩的說道:“虞家有好幾輛馬車,不過都是給人坐的馬車,拉貨才用牛車。快走吧,我肚子都快餓扁了?!?/br> “回去也沒什么好吃的,早上聽二大母說,今天晚上是吃豆羹。”項它懶洋洋的說,又說道:“不過今天在集市上,我看到我們侍嶺亭的亭長家婆娘買rou,她家里今天晚上搞不好是吃rou,要不咱們?nèi)ニ覍⒕鸵活D?” “馮仲又沒請我們?去干什么?”項莊沒好氣的說道:“要我們象那些黔首庶民一樣,為了吃頓飯,向一個小亭長低聲下氣,點(diǎn)頭哈腰?” 項它閉上嘴巴,另一邊的項猷則羨慕的看著一輛虞家牛車上滿載的酒壇,說道:“如果虞家和我們項家有什么交情就好了,去他家拜訪一趟,酒rou肯定管飽?!?/br> “我們項家剛到下相的時候,虞家的家主老虞公是想和我們家套交情。”項莊隨口說道:“不過虞家出身平民,老虞公又有一些吝嗇,做事半點(diǎn)都不爽利,兩位叔父都看不上他們虞家,根本就不想搭理虞家,所以我們項家才和他們虞家沒有往來。” “可惜,父親和二伯父他們應(yīng)該屈尊紆貴和虞家結(jié)交的?!表棽拇巫禹楅嗳f分遺憾的說道:“聽說現(xiàn)在這個虞公不但有千金家資,為人大方,還有兩個……?!?/br> “各位季叔,二大父他們看不上虞家,不想和虞家結(jié)交,但我們這些做小輩的可以無所謂啊。”項它打斷了項猷,頗有些異想天開的說道:“你們能不能去和虞家交個朋友?給我們弄一個可以走動的有錢人家?我們餓得受不了的時候,也有個地方可以混吃混喝?!?/br> “項它,少說這種丟臉的話?!表椙f訓(xùn)斥道:“混吃混喝當(dāng)食?說出來也不怕丟我們項家人的臉!” “我的意思是說做,去虞家做人?!表椝鼱庌q道:“我們和虞家交上朋友,去他家當(dāng)人,他家能不好吃好喝的款待我們?” “說得容易?!比烁唏R大的項聲還算有點(diǎn)自知之明,說道:“虞家憑了什么要把我們當(dāng)人款待?先不說叔父他們慢待過老虞公,就我們現(xiàn)在這情況,虞家憑什么還要把我們?nèi)?。?/br> “我們是楚國名門之后!”項它繼續(xù)抬杠,說道:“就憑這點(diǎn),虞家就應(yīng)該把我們項家子弟尊為上賓!” “那你去和虞家說,我們愿意和他們交朋友,讓他家把我們尊為上賓。”項聲不耐煩的說道。 “我是晚輩,你們是長輩,這種事應(yīng)該你們出面。” 輩分最小的項它狡猾推托,換來項家子弟的噓聲四起,只有項康沒有噓項它,認(rèn)真考慮了片刻后,項康還說道:“各位兄長,其實我覺得項它的主意不錯。我們現(xiàn)在是有些落魄不假,但我們項家畢竟名聲在外,虞家又只是平民出身,我們?nèi)ズ退医Y(jié)交,是給他們虞家面子,是我們愿不愿意的問題,不是他們虞家愿不愿意的問題?!?/br> 項康敢說這話,當(dāng)然是因為項康記得一些歷史,知道老項家在楚國民間還有不少威望——甚至就連陳勝吳廣這兩個猛人起義的時候,都厚顏無恥的強(qiáng)借了項家的招牌,打出了項燕部下的旗號。可惜項家子弟卻是懷寶而不自知,聽了項康的話除了項它點(diǎn)頭外,其他的項家子弟就沒有一個不是嗤之以鼻,都說道:“那你去和虞家結(jié)交,只要他家答應(yīng),我們就愿意和虞家做朋友?!?/br> 出乎項家子弟的預(yù)料,結(jié)合項家在歷史上的名氣和現(xiàn)在的社會風(fēng)氣,又仔細(xì)盤算了一點(diǎn)時間,性格其實有些好勝的項康拿定主意,說道:“好,我去試一試,看看能不能成?!?/br> “季叔,你真要去?”包括首先提起這個話題的項它都驚訝出聲。 “項康,別去丟我們項家的臉。”項莊皺眉說道:“我寧可餓死,也絕對不愿去低聲下氣的求人?!?/br> “不是求他,是去和虞家平等結(jié)交?!表椏荡鸬溃骸拔視朕k法讓虞家把我們當(dāng)成貴賓款待,不是把我們當(dāng)成要飯的乞丐打發(fā)?!?/br> “項康,那你想什么辦法?”項聲好奇問道。 “這點(diǎn)我還沒有想好,你們也得幫我點(diǎn)忙?!表椏当P算著答道。 “幫你什么忙?”項聲追問,又說道:“不過我有言在先,如果要我低聲下氣的求虞家,你是想都別想。” “當(dāng)然不用低聲下氣的去求人?!表椏敌π?,說道:“我對虞家的了解不多,我只要你們把知道的虞家情況盡量告訴我就行了,讓我先想出主意,然后再看要不要你們幫什么忙?!?/br> 見項康說得自信,雖然覺得這事太過懸乎,項家子弟還是七嘴八舌的說起了自己所知道的虞家情況,項康用心銘記。之前和項雎最先挑起這個話題的項猷本也想湊上來,對項康說自己知道的一個虞家情況,可是話到嘴邊后,項猷卻又打消了這個念頭,暗道:“算了,不說了,男人大丈夫,老是提那樣的事,只會讓兄弟們看不起?!?/br>